轟??!
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驚醒著熟睡的王洛,他很快又閉上雙眼,繼續(xù)沉睡著。
但下一刻,在周圍的樓房都發(fā)出喧鬧的聲響,王洛被這些吵鬧擾的異常不自在,憤怒的他匆然起身:“到底什么事,竟然如此之吵!”
而居住在瑯琊最高處閣樓的他,剛一打開門的時候驚呆了。
在閣樓的頂端,是可以眺望瑯琊全城,而然王洛有一種人上人的感覺。
可在這次,他看到。
整齊的黑影,在暴雨中依然站立。
整個瑯琊外圍都是這人影。
驚雷再度劃破天空,將這些黑影照亮,王洛依稀看到,那斑駁的旗幟上,大大地寫著“秦”字。
“秦……秦軍?”王洛被嚇倒在地,而城外的秦軍也在城門守衛(wèi)的投降下,蜂擁進(jìn)入了這座城池,帶著的是原始的獸性。。
“一個也不都不留!?。。。。 ?p> 一名暴虐的秦軍士兵大喊道,而經(jīng)歷了這些日子饑餓的秦軍再也沒有任何信義可言。
他們心中只剩下殺戮!
暴行在瑯琊城中不斷上演,直到天亮,大雨與血混淆在一起,但血的成分竟然比雨水還要濃厚。
秦政視若無人地從尸堆踏過,徑直走進(jìn)了王府。
“秦……秦政……”
王洛看到這個梟雄的時刻,就連身體都在發(fā)抖,這個就是在太原城下殺得二十萬晉軍聞風(fēng)喪膽的雍涼秦文正。
誰也不敢與他對視,整個王家的俘虜都在哆嗦著身子。
“不堪一擊?!?p> 秦政道:“堂堂瑯琊王氏,不通兵法,不擅經(jīng)營,你也配為瑯琊名望?”
“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的錯,還請秦王殿下……饒過奴才。”
“要饒過你的不是這個秦王。”
司馬懿走了進(jìn)來:“是晉王?!?p> “……”
王洛至今還不明白,為什么這秦政能悄然無聲的從并州來到這里,要知道,瑯琊可是在青州南部,要渡過黃河才能前往……沒有足夠的船只和時間,哪能這么快過來。
“不用懷疑了?!彼抉R懿道:“秦王殿下,還請您,親自押送這些人進(jìn)京。”
秦政對這個“晉使”的指揮非常不滿,但是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微微點(diǎn)頭:“明白?!?p> 司馬懿沒有指出秦政屠城的過錯,對于一心只為報存自己家族的他來說,只要不傷及自己家人,無所謂。
“唔??!”
在這時,王家的人群中發(fā)出驚訝,眾人的注意都被這道聲音吸引到,那是一個稚嫩的女童,唇紅齒白,但眾人都能看出,這女孩長大后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王洛連忙過去,將女孩藏于身后:“此乃長兄王肅之女?!?p> “王元姬?!?p> 秦政淡淡吐出這個名字,道:“帶上?!?p> 在王洛與王家人的錯愕目光下,幾名秦軍近衛(wèi)將王元姬拉走,王洛不知道秦政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但也隱隱擔(dān)心,畢竟王朗、王肅二人在許昌起義被關(guān)羽斬首示眾,王元姬就已經(jīng)夠可憐,如果被秦軍這些人盯上。
“秦王殿下!”
王洛跪下,不斷的叩求:“此女乃長兄遺孤,洛不能對不起長兄,還請殿下開恩,放過此女?!?p> “你覺得我會虧待你們王家嗎?”
秦政帶有意味的回頭笑道,但對于王洛來說,這就是魔王的笑容,要知道,現(xiàn)在的瑯琊還是尸骨成骸,血流滿地,秦政卻說:你覺得我會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嗎?
你不是剛做完嗎?
王洛搖頭,繼續(xù)叩首道:“求秦王殿下開恩……”
“放心,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天資卓越,說不定日后能有什么大成就呢?!?p> 如果沒有這些穿越者的介入,也許就如同歷史一樣,但是秦政、言和已經(jīng)徹底的改變了這個歷史,以及世界的走向。
王元姬的成就,又怎么可能比的上。
王洛的額頭都已經(jīng)叩出了鮮血來,血流滿面的樣子煞是可怕,但這依然打動不了秦政的鐵石心腸,只見他說了一句:“無聊?!北戕D(zhuǎn)身離開了王府,至此,王家眾人紛紛被關(guān)押起來,成為一群俘虜。
……
“子云!言子云!你給我出來!”
剛落下筆,言和便聽到外面?zhèn)鱽矸ㄕ穆曇?,幾名仆役與法正一同走進(jìn)來,仆役道歉道:“殿下!法大人他……”
“罷了?!毖院蛽P(yáng)揚(yáng)手,看著法正:“又怎么了?”說完,他又開始俯首批閱文案,法正怒聲道:“一星期前,秦政奔襲青州,半日內(nèi)拿下了瑯琊?!?p> “哦,正常?!?p> “可你知不知道!他把整個瑯琊都給屠了?!?p> 寫字的手突然頓住,孫尚香驚訝地發(fā)現(xiàn),言和身旁的氣息都在凝固。
“你是說,他把整個瑯琊給屠了?”
“對?!狈ㄕ溃骸澳愕倪@些陰謀詭計,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皆是我的過錯?!?p> 言和閉目嘆息:“現(xiàn)在秦政去往何處?”
“帶著被俘的王家人員,前往洛陽?!?p> 言和輕鄒眉頭:“來人,備馬。”
“是?!?p> 門外負(fù)責(zé)的幾個仆人馬上離開了,而法正又轉(zhuǎn)頭:“你要去洛陽?”
“沒有不去的理由了?!毖院涂粗鴮O尚香道:“阿香,你的手……”
孫尚香輕揮幾下,顯然已經(jīng)好了起來。
“那么,我離開這些日子,薊城就拜托了?!?p> 言和站起身來,對著法正道:“練兵囤糧,一刻也不能耽誤?!?p> “知道了知道了。”法正不知道言和為什么這么重視這座薊城,但是畢竟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做了習(xí)慣,而且當(dāng)?shù)倪€是“一把手”的位置,做起來也舒服的很,不由得得心應(yīng)手地回答。
“那么,拜托了?!?p> 言和伸手拉住孫尚香,道:“對付秦政,仍然是選擇對付他的糧道,現(xiàn)在的他沒有根據(jù)地,也沒有儲存糧食,只要斷了他的生產(chǎn)基礎(chǔ)。他就什么都不是。”
“這我也明白?!狈ㄕ溃骸疤嫖蚁虮菹抡埌病!?p> ……
秦政只帶來一支精銳押送王洛,其余的秦軍在賈詡郝昭的帶領(lǐng)下攻略掉了青州所有的城池,這些名義上屬于言和的領(lǐng)土,實際卻是獨(dú)立的小割據(jù)勢力根本就不是訓(xùn)練精悍的秦軍對手,不僅如此,賈詡還重新確立了屯田制度,將青州可用之地全部改造為田,顯然是被前陣子的饑餓給嚇怕了。
一路上,漢軍的巡邏部隊不斷的詢問秦政的來意,當(dāng)然,秦政也很乖巧的應(yīng)答了這些巡邏部隊的問題。
“說是巡邏,不就是一群魏國降兵嘛。”秦維略帶不滿地看著這些神態(tài)氣昂的巡邏兵離開,欲拔劍:“義父,不如……”
“不可。”秦政轉(zhuǎn)過頭道:“乖乖上路?!?p> 從瑯琊出發(fā)到洛陽這段路程,秦政也算是目睹了百姓流離失所的模樣,幸運(yùn)的是當(dāng)初言和昏迷,鄧艾橫掃中原魏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fā)生戰(zhàn)斗,許多魏軍在鄧艾到達(dá)之前,就已經(jīng)與當(dāng)?shù)睾雷逡黄鸶钠煲讕?,成為了漢軍的一部分,再然后就是跟隨鄧艾返回薊城,成為了現(xiàn)在的晉軍體系。
說起來,自己手上也沾滿了這些百姓親人們的鮮血。
秦政輕微的揚(yáng)頭,似乎是在看待著這世間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