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喜歡獨自去面對一切。
在腦海中,回想起曾經(jīng)的過往……從長沙,戰(zhàn)金璇、降江陵、圍襄陽,永遠都不讓自己涉及前線。
劉靈不斷的回憶到言和對她的照顧,似乎,自己曾經(jīng)沒有沾染過鮮血,哪怕言和的腳下,已然用無數(shù)的尸骨筑成一座‘景觀’
自己,也沒有沾染過這些尸體的半點鮮血。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美酒佳人,獨讀天數(shù)。
醒來后,劉靈坐在軍營外的草地上,望著星象嘗試著讀懂它們,但礙于自己的知識有限,并不能有所進展時,忍不住流淚道:“為什么,你總是一個人去承受痛苦?”
指的,是言和。
“那,你又為什么要去尋找他?!?p> 在身后,劉靈早早就知道那個家伙,如果說,言和是替她開疆拓土的長矛,是利劍。那么這個人,便是守衛(wèi)著她的。
堅盾!
“你覺得呢?”這好像,是趙云第一次主動問她的想法,這讓劉靈有些意外,記憶中,自己和趙云說話不超過10句,他好像就一直這樣,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邊,無怨亦無悔。
趙云自劉備死后,便更加的沉默寡言,雖然他跟著劉靈身后,但從來都是暗中保護,哪怕是白日里,他也不過是門前一小卒。
“誰知道?!?p> 趙云很不屑的瞥過,道:“反而你,變了。”
“變了?”
劉靈拂過自己鬢角的長發(fā),笑吟吟地問:“怎么變了?”
趙云抬起頭望著星象:“誰知道。”
……
失去了堂弟的馬超一路狂奔直奔,在抵達了江州城下,馬超卻又反常的遲緩下來,這讓嚴顏疑惑不已,你要打,你就趕緊上來??!老夫的長刀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
但嚴顏很明顯的感覺得到,那股殺意。
他很相信,馬超破城,會屠城祭奠馬岱的死亡。
“放箭!”
馬超在江州城下待了半個月,打造出了由龐統(tǒng)設計出來的新式攻城器械。
“新式井闌”在這些井闌上,架上的是由龐統(tǒng)設計的攻城弩,這些弩箭威力巨大,射程遠。唯一的缺點是裝填緩慢,且笨重不已,要想攻城,早早就能打造。
而馬超待在江州半個月?lián)碛羞@武器,完全是因為……
由黃祖、文聘二人率領的一萬荊州水師,沿長江直上,擊潰了永安、江州等偏弱水師,與馬超的西涼軍團完成會師。
而攜帶這些攻城弩和組裝新式井闌的,便是從這些水師的船只是備好。
“混賬。”
嚴顏看著箭弩穿透城墻,穿透了數(shù)名士兵身上,大怒:“荊州是早有預謀!否則不會在短短兩月之內(nèi),就打造這些攻城器械以備軍用!”
“將……將軍?!?p> 守將道:“這樣下去,我們非死即殘?。 ?p> “不!耗下去!”嚴顏道:“此處是……”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齊林統(tǒng)帥的荊州大軍,直奔南充了。
死守江州,真的能捍衛(wèi)益州嗎?
……
“他守就對了。”
張松笑吟吟將棋子落下,與叛逃了過來的法正道:“嚴顏老兒,雖說江州看似易破,但這老兒出了名的倔強,真要死守下來,哪怕拿下江州,也得折損兩萬兵力。”
“而這種情況,我們也拿不下江州?!?p> 法正掩嘴笑道,這讓負責來支援的文聘,以及統(tǒng)帥馬超都頗感不滿。
最恨這些買主自詡聰明的謀士了!
文聘道:“法先生,現(xiàn)在的這情況,恐怕不是二位下棋的時候吧?”
“為何不下?”張松道:“嚴顏軍被禁在江州,我等只要等待齊林將軍拿下南充,再斷其糧道,不出半年,江州必然斷糧?!?p> “……”
“我們還要等上半年?”馬超沉得住氣,是因為張松告訴他會有援軍到達,如今援軍已經(jīng)抵達,糧草、兵力、攻城器械一應俱全,為何還不行動,他自然怒不可遏:“我軍兵力占優(yōu)勢!”
“兵力優(yōu)勢,卻不是戰(zhàn)略優(yōu)勢。”
張松站起來,按住馬超的肩膀:“只要我們這里看住,整個巴郡將動彈不得!我主必能取下整個東川?!?p> ……
“東川嗎?!?p> 同樣身為了益州之戰(zhàn)的另一重要戰(zhàn)場,綿竹關卻出奇的安靜,秦政跨過雒城、葭萌后,沒有進一步攻進綿竹關,反而接到消息后,停止了對益州的入侵,畢竟。
他面對的兩方爭奪勢力。
“是以?!?p> 韓遂是最初投降于秦政的一批將領,又曾經(jīng)是一方諸侯,秦政委以重任的同時卻有防備的帶他在身邊,但并不說明,他的才能之低,聚眾十萬,先后敗皇甫嵩、張溫、董卓、孫堅等名將,后受朝廷招安而割據(jù)一方。
如果不是秦政這樣一個惡魔橫空出世,將關中諸侯收復,又進軍涼州。
自己恐怕還是響當當?shù)奈鳑龃淌泛婉R騰分庭抗禮呢。
“撤退,回關中吧?!?p> 秦政漫不經(jīng)心望著韓遂,看似隨意,實則考驗。
“啊?!?p> 韓遂急忙下跪:“主公,此時此刻,我軍盡數(shù)入川。兵馬糧草豐沛,那綿竹關只有成都與各益州的殘軍敗將。此時應當進去,而不是撤?!?p> 不想回嗎?
秦政腦?;匦?,道:“文和?”
這時,在旁邊還在低頭飲酒的謀士-賈詡則恭敬的放下酒樽,道:“臣認為,撤軍為上,進取為下?!?p> “何?”
賈詡這才娓娓道來:“此時的成都守軍,已經(jīng)有了防范,我軍雖說能勝,但在我軍勝利之時。劉靈已然拿下巴郡,東川各郡將會盡數(shù)降服于荊州,如此,我等定然形成‘東西兩川’格局,這只利于曹賊,選擇權在于他手上,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奪取我們后方的領地?!?p> “可我耗費兵糧,損兵數(shù)千才拿下的葭萌關,又如何對敵?”秦政問是這樣問,但他心里很清楚,死的,不過是漢中的降軍,耗的,也不過是張魯在漢中的糧倉。
這對于他來說是有益無害,所以更加不存在吃虧一說。只是大勝之時便撤,恐怕會引起內(nèi)部將領的恐慌。
賈詡拱手道:“主公神威賽狼在葭萌威震天下,就連蜀川名將張任,也死于主公之手,益州更是聞風而喪其膽。又怎么能說是無功而返呢?”
“嗯,繼續(xù)?!?p> 其實韓遂很清楚,秦政和賈詡的對話,無非就是說給他,以及眾多將領聽。
……
在結束了酒宴后,韓遂行走在這大街上,此時此刻的雒城百姓,已經(jīng)被秦政趕到一個地方。
能在接到荊州入川的消息,就做出這個行動的,也只有秦政的恐怖判斷力,而這個判斷力,就連他和馬騰聯(lián)手,也未曾有絲毫的勝算。這便是突然從關中迅速崛起,在十年內(nèi)成為割據(jù)一方,就連曹操也選擇避其鋒芒的霸主。
秦政。
“我早就該想到了?!瘪R騰看到街上的士兵,還在驅趕著雒城百姓,要他們踏上離蜀的道路。
在這種關鍵時刻,秦政選擇了放棄攻打綿竹,而是將雒城百姓遷徙到漢中,重新囤積兵糧,等候川軍與荊州軍的廝殺。
茫茫的萬里河川下,益州將迎來哪個主人呢?
是繼承父輩,又有眾多賢才輔佐的獨一無二的荊漢王劉靈,還是橫空出世,將關中諸侯斬于馬下的霸主秦政。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