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亭山甚至都沒讓康啟升說完最后一個字,他的鐵扇附上金光,只從岳亭山手中飛出,繞著這四十多號人轉了一圈,最后回到岳亭山的手中,連點血跡都未沾上。
而這四十多所謂高手,其實連江湖上名號都報不出的野路子,統(tǒng)一被鐵扇挑斷了左右手筋。
“岳...岳...岳亭山。”
“我可以再饒你一次,康啟升。”岳亭山一個閃身,除了邱松兒,沒人知道他是如何站到康啟升后頭的,“當然,也包括你們,拍拍屁股走人,我當你們沒來過?!?p> “是,是?!笨祮⑸砻嫔宵c頭哈腰,實則只是為了轉過身與岳亭山面對面,一把匕首也被他從內衫里抽了出來。
這些,全都在岳亭山的眼中,看到此處,岳亭山閉上了眼睛,康啟升也正巧在此時出刀,匕首之上所裹挾著的真氣對付老百姓是綽綽有余了,可對于岳亭山,真是一點也不夠看的。
岳亭山再次扔出了鐵扇,同時伸出右手食指點在了匕首的刀尖之上,這把附著了真氣的匕首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扛住就碎成了齏粉,迎風飄走,岳亭山的食指長驅直入,在康啟升本人的注視下插進了他的心臟。
與此同時,鐵扇也回到了岳亭山身邊,被他用左手穩(wěn)穩(wěn)接住,四十多號練家子,全數(shù)被抹了脖子。
岳亭山一邊將鐵扇收起,一邊將右手抽出,帶著粘稠的血液,把住了康啟升的腦袋:“其實,我也騙了你呢?!?p> 康啟升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就因為心脈受損氣絕身亡了。
“在你硬是要把還未痊愈的松兒從床上拖起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抱,歉。”
岳亭山一用力,康啟升便被推下了樓,不存于視線之中。
“走,咱們下去?!痹劳ど嚼袼蓛海瑥姆宽斳S下,他體貼地為邱松兒蓋上被子,畢竟夜晚寒冷,受傷的時候再凍著身子就不好了。
“康家,你想怎么辦?!?p> “你還是心存善念,對嗎?”岳亭山笑了笑,邱松兒沒有回答,基本是認同了,岳亭山就接著說道,“無論將來我們的生死掌握在誰的手里,我都不希望這個人,是康家,所以,康家必死?!?p> “說得不錯,只是,那些...”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松兒,既然決定要做,就要把事做絕?!?p> “好。”
......
康啟升的魯莽,直接造就了一天后康家的滅門慘案,他的正妻,小妾,親人,在宅子被林順元攻下之前,仍盼望著他的歸來。
對付康家,林順元自是不留半點情面的,大火,無情地焚燒了一切,敢于沖出大火的康家人,都被鐵甲軍亂刀分了尸。
哀嚎聲響了半天,大火則燒了兩天兩夜,兩天后再踏入此地的林順元,也不禁感慨萬千。
說是感慨,卻什么話都說不出,燒成一片白地,就真的,燒成了一片白地。
收拾人馬回城的時候,林順元只嘆了一句:“此地,再過個一百年大抵都寸草不生了吧。”
...
邱松兒的傷一天天轉好,紫陽的兵馬也通過琉璃臺,很方便地轉運過來,與鳳凰城再起對峙之勢。
李太白所料不差,紫文啟壓根就沒追究葉衛(wèi)平的事,至于人馬,紫陽當然不可能沒有后備軍,這些兵力,擱在平時紫文啟是不可能拿出來的,但一旦得知了琉璃臺缺這些人馬就要失守的時候,這些人馬就憑空變了出來。
新舊兵馬的融合,包括一系列的交接事物,當然,對于李太白最重要的事還是取得這支軍馬每一個人的信任。
遠在西蜀的狄懷英,自也貫徹著這個原則,從奪回了天蕩山和桐關之后,狄懷英沒有順著夢義明的思路來走,而是在天蕩山駐扎了下來,李世民則去守桐關,周培光負責后方補給以及兩地的溝通。
整個西蜀,已經(jīng)成了鐵桶一般,一旦將西蜀的資源化作西川所有,此消彼長之下,藍星就會很難受了。
本來,夢義明故意地挑釁就是為了刺激西川兵力和自己在中原放開了打,誰知狄懷英這么輕松就識破了他的計策。
現(xiàn)在,拖不起的是夢義明,藍靜軒帶來的最后一批軍馬死掐著桐關出去的幾個中原重鎮(zhèn),夢義明干脆占據(jù)了天蕩山的另一頭,與狄懷英隔山相望。
這樣的局勢,已經(jīng)僵持了小半個月。
“懷英兄,夜色之美,何不來共飲此杯?!币呀?jīng)入夜,李世民借著方便來到了天蕩山的寨子,并找上了狄懷英喝酒。
目下無事,狄懷英便也答應了,軍隊是個神奇的地方,進入了這個大熔爐,人的思想其實就變得很單純了。
因此狄懷英絲毫沒有懷疑酒的問題,他和李世民,早就是朋友了。
“好啊?!钡覒延⒛闷鹄钍烂窠o他倒好的酒,喝了半盅。
“我說,你老實跟我講,你留在西川,是不是真心的?!崩钍烂窈鋈粏柕馈?p> “你......什么意思?”狄懷英愣了片刻,意識到今日自己大概是入了鴻門宴。
“將話題推給我,不怎么高明的選擇。”李世民走到外頭,支走了站崗的軍士,回來的時候還拉起了帳幔,“從你入西川開始,就疑點重重,你,岳亭山,李太白,三人的情誼,智謀,豈會因為一紙葉衛(wèi)平杜撰的無憑無據(jù)的謠言,就分居三地?”
“看來你調查過我,請繼續(xù)?!钡覒延⑿α恕?p> “再到你被原建寧啟用,盲山之役,你分明能殺了夢義明,不是嗎?”
狄懷英的眼睛猛得瞪了一下,手中酒杯也掉在了地上:“你到底是誰,你的玄功,到了什么層次?!?p> “終于承認了嗎,狄懷英,你聽好了,我,就是李世民?!崩钍烂裨贋樽约旱沽艘槐?,沒有繼續(xù)說話。
狄懷英坐了下來,道:“你肯與我談而不是和周培光,我實在想不通,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因為你我,是朋友?!?p> “難道你不幫西川?”
“我說過了,我李世民,就是李世民。”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