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若不是今日這場戰(zhàn)斗,我仍對你的忠心持保留態(tài)度。”葉衛(wèi)平坐在中軍賬的小板凳上,為李太白蓋好了傷口。
“嘶......還真是個好消息呢。”李太白望了望被微風吹起的帳幔。
“為什么呢,你們曾經是親密無間,可托身死的兄弟,況且岳亭山從頭到尾都沒做什么事,相反,你也知道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出自我的手筆,所以,到底為什么?!比~衛(wèi)平不解地問道。
“若是你現(xiàn)在把我勸回去了,豈不是適得其反?!崩钐组_了個玩笑。
“這可不好笑。”葉衛(wèi)平定了定神,“只是好奇,你我如今是朋友,于情于理我都想知道真相?!?p> “真相啊。”李太白頓了頓,“呵,我和岳亭山也是朋友啊,正因為是朋友,知道此生也沒有再回到從前的可能,才會像之前那般生死相斗,我估計,岳亭山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吧,把對方殺了,這段回憶才能徹底作結。”
“我還是不懂?!?p> “想這么多作甚,也許還有一個原因,我和岳亭山,都不是普通人吧。”
“哈哈哈,這個理由好多了。”葉衛(wèi)平笑道,“話說回來,你這個大都督重傷在身,進攻琉璃臺的計劃是不是可以放緩。”
“放緩...”
見李太白還在猶豫,葉衛(wèi)平提議道:“有你在,咱們能多一分勝算,琉璃臺幾乎就剩下了岳亭山這一個光桿司令,咱們完全可以用戰(zhàn)術把他耗死在這里,甚至現(xiàn)在撤軍,來年再戰(zhàn)也可。”
李太白還在奇怪葉衛(wèi)平為什么會這么說,就見他拿出了一封書信,這種封裝的樣式顯然是情報,或是戰(zhàn)報。
“西川的人馬在盲山大敗了夢義明,很有入駐西蜀的態(tài)勢,夢義明短期內也已無心再戰(zhàn),你看看吧?!比~衛(wèi)平一邊將情報遞給李太白一邊補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崩钐卓赐辏瑢⑶閳蠓旁诹艘慌缘淖雷由?,“看來,你這里收到了不止一封信?!?p> “聰明?!比~衛(wèi)平真的挺開心,身在紫陽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聰明人和他這么愉快的交流了,李太白未來之前,葉衛(wèi)平的眼中所謂的聰明人,只有兩個。
其一,就是紫文啟,可惜皇帝陛下他高攀不起,也沒什么機會和紫文啟聊天,其二,就是他已經故去的師父——葉訓,但葉訓根本就不愛講話。
“皇帝陛下口諭,你可從我說得這兩個選項中斟酌取舍,總而言之,目下能不能夠攻下琉璃臺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將琉璃臺攻下的同時,保證我方軍力的損失降到最低。”
“這其中,我的身體狀況自是放在第一位的,陛下好算計啊。”李太白沒廢什么腦子就把葉衛(wèi)平要說得話說了出來。
“嗯,那么你的決定呢?!?p> “在我看來,兩個選項看上去都挺不錯,可于紫陽有利的,卻并不是其中之一?!?p> “愿聞其詳?!比~衛(wèi)平道。
“岳亭山之實力于我,孰高孰低?”
“是他?!比~衛(wèi)平雖未親眼見識,可他是智者,憑借一些蛛絲馬跡以及李太白身上的傷勢也不難判斷。
“稍高一線?!崩钐讓⑷~衛(wèi)平的推斷補充完整并接著說道,“可是別忘了,他也受了重傷?!?p> “的確。”葉衛(wèi)平思考了起來。
“若是按照兩個選擇的其中之一行事,我們兩個的實力都會從殘廢對殘廢,變成稍高一線對稍低一線,可現(xiàn)在即刻進攻,只要肯花人手,將岳亭山堆死,便是最好的結局,再不濟,也能攻取琉璃臺,到那時,攻守之勢相易,琉璃臺又有我們倆坐鎮(zhèn),配合紫陽的優(yōu)勢兵力,即使岳亭山反攻又能如何?”
“妙啊?!比~衛(wèi)平消化完,恍然大悟一般,“那...我這就去傳你將令,拔寨進攻?”
“慢著,也無需如此著急,況且公然抗旨,回去難免挨批,你先替我代筆,將方才所說撰成書信,交陛下親批,若是陛下準許,咱們再攻不遲?!?p> “好!”
......
紫陽,從表面看上去已是勝券在握,可岳亭山也絕不會認為自己已經輸了。
藍靜軒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自己身上,近些天來一封封對藍星不利的戰(zhàn)報傳出,岳亭山也不難判斷出,西川不出半月就能控制住西蜀疆域,藍靜軒也會在此時御駕親征。
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自己的琉璃臺不丟,即使琉璃臺玉石俱焚,也得把住鳳凰城這入主中原最后的關口。
若是琉璃臺失守,看似牢不可破的鳳凰城就跟紙糊出來的一樣不堪一擊,以李太白和葉衛(wèi)平兩人的智商和格局,不難想出順江而渡,從重森山奇襲鳳凰城的計策。
自己料敵先機,卻也沒有足夠的兵力破局,久攻不下的紫陽只要將城圍起來,鳳凰城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有什么辦法,哪怕是退得半個月也行啊。”想著想著岳亭山便覺頭痛欲裂,一場大戰(zhàn),李太白雖然是敗,可這不意味著岳亭山一點事都沒有,他體內真氣幾度虧空,又被李太白的攻擊打出過好幾次內傷,如今別說運使玄功,就算是動動手,動動腦子都會疼痛至極。
“不如,我領著那支隱兵屆時于兩軍交戰(zhàn)之時突然殺出,定可解圍?!鼻袼蓛阂贿吿嬖劳ど饺嘀栄ㄒ贿呎f道。
“太危險了,而且即使如此,也不過一時之計,據(jù)我所算,紫陽明明在三天前就可殺來,卻平白無故等待,一定是因為紫文啟已經沒了戰(zhàn)心,他想靠拖延進攻,讓西川,多損失一些兵馬?!?p> “難道...”
“沒錯,可李太白顯然想出了更好的辦法,一旦我們倆同時恢復,勝負的天平就會有傾斜的可能,所以我才說,決戰(zhàn)已經不遠了?!?p> “如果這場戰(zhàn)斗必須要分個勝負,我來替你出戰(zhàn)?!鼻袼蓛旱难凵駡远讼聛怼?p> “你的狀態(tài)與我差不多,莫要再強撐了?!痹劳ど讲]有領邱松兒的情,而是客觀地指出了事實,“現(xiàn)在是要想辦法,而不是瞎逞能?!?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