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門外,身著白衣,攜長劍,佩紅綢腰帶,攥酒壺的男子已經(jīng)殺了進(jìn)來,門口新替上的四名幫眾連武器都沒捂熱便被一劍封喉。
劍客入鳶尾幫如入無人之境,無人敢擋,無人敢阻,只見得他長驅(qū)直入,漫無目的地到處殺害擋路的鳶尾幫眾。
接到警報的龍忠友和龍艾文一齊提著兵器沖到了外頭,正巧,白衣劍客也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面前。
“李太白!”聽人描述還不確定,可此刻一見到這白衣劍客,龍忠友直接就認(rèn)了出來,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與自己交好親如兄弟的李太白怎會對鳶尾幫眾痛下殺手,“什么意思?”
“你,就是鳶尾幫主?”來人似乎根本不認(rèn)識龍忠友。
“李太白,不管你想干嘛,沖我來,殺我的弟兄算什么本事?”龍忠友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看來,你就是鳶尾幫主了。”
“太白哥哥,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冷血?!饼埌奈罩p劍,眼淚幾欲奪眶而出。
“消息我之前已經(jīng)傳達(dá)了,每一日,我殺一次,總有一天,便可殺完?!卑滓聞腿缢拐f道,他將長劍收起,居然要離開了。
“你給我拿命來!”龍忠友氣到了極致,大刀被他掄圓了半圈,刀尖直指白衣劍客后心。
可是當(dāng)?shù)都鈳缀踬N近白衣劍客的衣物時,白衣劍客似乎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大刀停滯,龍忠友表情猙獰,愣是再怎么發(fā)力,大刀就是不能突破那一層虛若無物的屏障。
“砰!”
龍忠友連人帶刀被震飛了出去,而白衣劍客也在此時消失無蹤,龍艾文趕忙將雙劍收起奔到龍忠友身邊。
“我沒事?!饼堉矣阎匦抡酒?,指著白衣劍客離去的方向破口大罵,“李太白,我與你勢不兩立!”
龍忠友嘴上這么說,可私底下越來越多的疑問涌上他的心頭,李太白是自己認(rèn)可的兄弟,無論發(fā)生什么他也不應(yīng)該如此行事。
可惜這一層信任,隨著每天前來殺人的白衣劍客煙消云散,終于,龍忠友徹底失去了理智,選擇潛入刺史府,綁架狄懷英,并留下了戌時來見的消息。
刺史府......
李太白已然酒醒,他認(rèn)出了桌上刻字的筆記,正是龍忠友的,綁架狄懷英的事實已不需再證,然而李太白也死活沒想通,就算龍忠友吃飽了撐的要綁也應(yīng)該綁自己啊,綁狄懷英算是幾個意思。
岳亭山搖了搖頭,這件事著實是詭異至極,可既然龍忠友留下了字條,李太白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岳亭山不放心提出一起去,李太白同意了。
將還未醒酒的蘇玉成和邱松兒分別安置好,李太白便和岳亭山出門了,他們并不打算按照龍忠友所說的戌時前往,在李太白看來,只要自己親自去說清楚,誤會什么的都不在話下。
可這一次,他們倆都想錯了。
今日的鳳凰城中布滿了霧氣,叫賣的聲音也冷清了不少,人和人之間只要相隔十幾步便完全不能辨識對方的身份,只能確定自己對面站著個人。
可是這種霧氣很常見,岳亭山和李太白只是并肩朝鳶尾幫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想到有人會拿霧氣作文章。
加上他們二人又急,走得越來越快,危機(jī),也在暗中悄然接近。
“太白,路不對吧?”岳亭山的直覺感到了不對勁,再往身側(cè)一看,哪里還有什么李太白,連四周的建筑物都不復(fù)存在了。
自己好像在一處很空曠的場地,而且極有可能已經(jīng)在鳳凰城外,到底是誰能有這個本事在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改變路線。
“岳亭山,你很會算,如今這情況,你再算一個我看看?!?p> 岳亭山?jīng)]有理睬這明顯的挑釁,他直接將鐵扇放在手中有規(guī)律地敲打著,提防四周哪一個方向都有可能攻來的威脅。
“你說說看,這是哪里?”
“這?”岳亭山指了指腳下,他知道那人一定能看見他,“反正不在鳳凰城中就對了?!?p> “嗯,的確名不虛傳,那么...”
“慢著,我好像認(rèn)出了你的聲音?!痹劳ど脚拇蜩F扇的手忽得一滯,“尹向平?!?p> 那人愣了幾秒,便笑了起來,還伴隨著拍手的聲音:“可惜啊,居然連這都被猜到了?!?p> “你們康家要干什么,步楊家的老路嗎,太白怎么樣了?”
“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岳大刺史。”尹向平的這句話如同是下了最后通牒,很快,幾枚飛針就已經(jīng)朝岳亭山腦后襲來。
岳亭山迅速向邊上一側(cè),飛針還是擦破了他的左臉頰,康家,竟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
“唰!”
岳亭山左耳一動,手中一捏鐵扇完全打開,從左下角朝右上角一撩,化去了一柄迎面砍下的大刀。
他絲毫不敢大意,接著動作反撐起自己的身體,兩把長劍便從他剛剛的落腳處刺了過去。
岳亭山使自己盡量保持冷靜,可他已經(jīng)很難做到,這些殺手與自己都是在同一水平,岳亭山并不知道他們和尹向平是如何在迷霧中視物的,這對自己來說太不利了。
抱著橫死當(dāng)場的覺悟,岳亭山深吸了一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舍棄了生命地去戰(zhàn)斗。
就在兩名劍士再次刺出長劍的時候,岳亭山將鐵扇拋向空中,兩只手繞著長劍穿過摸到了他們使劍的手,可背后的大刀已經(jīng)劈中了岳亭山的后背,留下了一條六寸長的傷疤。
岳亭山咬著牙,在兩人的手上借力凌空躍起接住鐵扇朝后背一劃,他飛起的同時一名劍客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低下了頭,另一名只是動作稍微慢了點就被鐵扇斬去了腦袋。
鮮血噴出的聲音,以及地上大灘的血跡足可以證明這一點。
“哈!呵...”岳亭山忍著劇痛,看準(zhǔn)了刺來的一劍,劈來的一刀,竟直接用手握住了劍刃,硬生生將劍客的動作滯住一兩秒,就在這段微不足道的時間,岳亭山手中的鐵扇隨著他的身子劃了一個半圓,帶走了又一名劍客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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