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以牢固的鎖定真氣順著棋盤流經(jīng),包裹住了每一顆應當被毀的黑子,又聽鐵戰(zhàn)龍一聲大吼,真氣完全地躁動了起來,被包裹的黑子一下子一飛沖天,鐵戰(zhàn)龍又出一道真氣,不偏不倚地將這些飛出的棋子打入了黑棋簍之中。
“好棋?!彼{墨天并未顯得如何驚慌,因為就在剛才他已經(jīng)想到了破解之法,而且必須建立在紫迎風要下這步棋,不然此計便會完全失效。
“藍堂主,請。”紫迎風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帶著頤指氣使,君臨天下的王霸之氣,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道。
“閣下未免高興地太早了?!彼{墨天端起了茶杯卻久久不喝,斟酌再三,道:“平一二。”
歡無痕乍聽此言以為不妥,在棋盤之上看了許久,忽然一陣明悟,重重地擊了下去,與此同時白子跳起落入白子盤中,整個“平”盡數(shù)落入了藍墨天的手中,而天元處,藍墨天選擇了完全是同歸于盡的戰(zhàn)法,將紫迎風方才所得之天元又給打了回去,致使天元處如今空無一子,周遭三格范圍內(nèi)“寸草不生”。
“上”也同樣受這一棋而波及,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原本在此內(nèi)與白子廝殺者仿佛獲得了助力一般,奮起攻擊,白子盡亡。
但這付出的代價亦是慘重的,“去”之內(nèi)的所有黑子因為這一棋與后頭徹底斷了聯(lián)系,甚至不只是斷了聯(lián)系,而是直接將它們送入了鬼門關,不攻自破,場中棋子飛揚,一時間多達一百多子飛臨空中落入黑白棋簍之中。
如今,藍墨天占據(jù)著“上”,“平”,紫迎風占據(jù)著“去”,“入”,而天元這個兵家必爭之地竟是一顆棋子都沒有。
此棋一出就連藍墨天也震驚了一下,他只看到了“上”,“平”兩片戰(zhàn)場之上的得勝,卻完全忽略了“去”之中自己的軍隊,致使全軍覆沒。
而紫迎風則比他想得更多,棋盤之上正如藍墨天的圣尸堂,棋盤之下正如自己的奇珍閣,那中間這一塊究竟代表著什么,看來已是顯而易見了。
良久良久,藍墨天微微嘆了口氣,抱拳道:“多謝紫閣主承讓?!?p> “也多謝藍堂主承讓?!弊嫌L啞然失笑,卻還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此局勝負已分,不如數(shù)子以判輸贏?!?p> “如此甚好。”藍墨天點了點頭,棋下到此處,也沒有收官子的必要了。
歡無痕與鐵戰(zhàn)龍瞬時開始了全神貫注地數(shù)子工作,兩邊代表的都是兩家的最高權力者,怎能數(shù)錯,須知此等棋局,差半個子便會勝負立判。
“一百十五點五子?!睔g無痕尚未說完,鐵戰(zhàn)龍同時抬頭也說出了這個數(shù)字,兩人不禁對望了一眼,又同時抬頭看向藍墨天,紫迎風的方向,低下頭來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恐懼。
兩人又轉換方向,將對手的棋數(shù)驗證了一遍,半子不差,皆是一百十五點五子。這個結論同樣從鐵戰(zhàn)雷那里得了出來,三方應正,再不會有錯。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盡是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盯著二樓兩人的方向。
“藍堂主,此局為平局,多少年來,便算是冷丞相也未曾能勝我。”紫迎風嘴上說著,一道真氣傳聲在無形之間已經(jīng)傳了過去:“我們,究竟是同盟,還是對手?”
“多謝紫閣主承讓,本座愧不敢當?!彼{墨天笑呵呵地道,一道傳聲回了過去:“王陵海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如何取舍,還請閣主斟酌。”
紫迎風苦笑一聲,他如何能不知道,甚至于那塊萬毒靈石還是自己這奇珍閣負責奪來的。
“難道說奇珍閣當真要與圣尸堂聯(lián)手?”紫迎風喃喃地問自己,半晌,才將自己從這種心態(tài)之中拉了回來,豁達地笑道:“奇珍異寶顯塵寰,醉臥閣前笑賭棋,今日在場之人,每人都能領到兩十兩白銀,算是我紫某人以表感激。”
場上再次轟然,這在場的怎得也有小一千人,這一送便是兩萬多兩白銀,當真是大手筆。
鐵戰(zhàn)雷一揮衣袖,墻上的棋盤入煙塵一般散去,融入了他的手里。
歡無痕與鐵戰(zhàn)龍同時低下腰來,抱拳致禮,歡無痕大笑一聲,一躍而起,瞬間便回到了藍墨天的身邊,大口地喝起了茶水。
“今日拍賣會,圓滿結束!”鐵戰(zhàn)龍鐵戰(zhàn)雷走到臺前,鞠躬致意。
場中掌聲雷動,人聲鼎沸,紫迎風微微一笑,緩步離開,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無數(shù)的侍者從一旁走了出來,有的負責清理桌面,有的則帶領客人離開,有的則開始分發(fā)銀兩,幾名一直沒有出場,默默控制著燈光的人級高手流著虛汗走了出來,同時雙手一收,控制著火焰的真氣全數(shù)消散,奇珍閣內(nèi)燈光大盛。
當藍墨天、歡無痕走出門外之時,已然月半當空,似乎不只是晚上,而是半夜了,兩人相視一笑,原地飛起,直臨高空,借力一轉向著圣尸堂移動而去。
如此深夜,家家戶戶的燈光都完全地熄滅了,人們紛紛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之中,但,歡喜城北的那處死域,才剛剛迎來屬于它的光芒。
死亡谷......
此刻的死亡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探照燈一般,將四周的地面照得如同白天一樣明亮,死亡谷正中間重重林木的疊嶂之下,竟有一萬分巨大,可以容納千萬人的廣場。
廣場之上,無數(shù)的靈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不論高矮胖瘦,大小多少都集合在了這里,每二十只之前就會有一只體型比較碩大的領頭,而無數(shù)只領頭的前面都站著一個“人”,當然此“人”非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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