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木疏洛小心翼翼背著方十,慢吞吞的爬上了巨大人像的身上,眼看夜漫月沒動,回頭揮了揮肥肥的手:“來呀,夜少俠!”
夜漫月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丟人,雖然現(xiàn)在劉府門前的護城兵都凍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不過他還是跟了上去,畢竟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相信這個胖子。
然,片刻后。。。。。。
“啊?。?!好爽!”
夜漫月扣住人像的耳朵,內(nèi)心翻騰:“這,原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狂奔會這么爽??!”
木疏洛迎風狂笑,頭發(fā)在他胖肥的臉上自由飛舞:“哈哈哈,怎么樣夜少俠,是不是老爽了!老子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喜歡造人像的??!哈哈哈!爽!”
夜漫月不語,就算爽也不能讓胖子知道啊,要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沒見過世面?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巨大人像在內(nèi)城狂奔,竟然是沒有轟隆隆的腳步聲。從肩膀上看下去,每一腳都是落到了地面,但是沒有因為人像過重而留下坑洞。
之前在瀟湘院的時候,人像好像是飛過來的,而這個人像一路狂奔,是同一個人像嗎?
夜漫月細細觀察了一番,搖頭低語:“不像是上次的人像,臉太嚇人了,怒目圓澄,嘴角下撇?!?p> 而木疏洛此時將人像的耳朵啪嘰一聲向上一滑,把方十放了進去,隨后又關上了耳朵,一臉的習以為常。
這讓夜漫月大吃一驚,這是什么操作?耳朵可以滑動?后來他自己也迅速的滑了一下他那一側(cè)的耳朵,發(fā)現(xiàn)滑不動!
“夜少俠,這耳朵啊,只有我這邊可以滑開來,平時我老木沒啥喜好,就喜歡站這肩上吹風喝酒。這后邊兒啊,是個酒窖?!?p> 木疏洛說完,一臉亢奮的迎著風,挺著他那大肚子,不知道是瀟灑還是滑稽。
而夜漫月立在人像肩膀上,任由夜風吹拂發(fā)絲,現(xiàn)在的他并不想和木疏洛說什么話,他總感覺木疏洛和一般人不一祥,可又說不出哪兒不同。
巨大人像在深夜中狂奔,所到之處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異樣。
終于,人像在一處連綿闊大的府邸前停了下來。
夜漫月定睛一看:“城主府”!
剛打算下來,巨大人像突然屈膝一躍,像一顆炮彈彈射而出,夜漫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躍嚇到,身體條件反射般的死死抓住人像的耳朵。
飛躍途中,夜漫月也有向下觀望,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下面居然是一泊巨大的湖!
那湖水橫跨百余米,面積上萬平方米!
湖水清澈見底,而那底部并非是沙石,而是平整的灰色石磚??!
縱橫交錯的亭與廊在湖面上交織,形成諸多網(wǎng)格,每個格子之中,都站立著一尊巨大的人像??!
“轟??!”
人像墜入湖中!
霎時間,水花四濺,如同飛流而上的巨大瀑布!水瀑瘋狂的撲向四周,嘩嘩啦啦的淋濕了半個湖的亭廊。
夜漫月驚嘆,就算他見過世面,可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啊。轉(zhuǎn)頭望去,一尊尊形態(tài)各異的巨大人像如同雕塑一般立于水中,他們有些半身突破湖面,好似頂天立地,有些面目靈動,好似真人一般,更有些身背雕龍刻虎,兇狠異常!
這胖子,果然有點東西。
“怎么樣,夜少俠。我這手藝不錯吧,哈哈哈?!蹦臼杪宕笮χS后引著夜漫月下人像。
雖說這一跳看似粗暴,可竟是讓人像穩(wěn)穩(wěn)落入方格之中,湖水更是恰好淹沒到人像的肩膀之下,夜漫月毫不費力的就跳到了架在湖面上的石道之上。
而木疏洛,把方十扛出來之后,站在人像上剁了兩腳,那人像居然抬起了手臂,在木疏洛與石道之間架起了“橋梁”??!
這是何等的巧奪天工??!一個不起眼的胖子居然可以做出這般精密的人像?
也是至此,夜漫月心中有了些定數(shù),巨大人像根本就不是匠器所為,而是這胖子打造而成。
那如此巨大的人像,是靠什么驅(qū)使的?而胖子又是用何手段操控人像?
這些,觸及到了夜漫月的盲區(qū),他不知道。
但是夜漫月能夠確定一點,胖子一定是機巧師,而且機巧之術絕對是頂級!
“走走走,夜少俠,外邊兒天冷,快隨我進屋!”木疏洛樂呵的背著方十就向前走。
路過亭子時,那亭子四周會有衛(wèi)兵站立,并且及其的恭敬大聲道:“恭迎木神回府??!”
木疏洛肥手一招:“小子們辛苦了?!?p> 之后,木疏洛令兩名衛(wèi)兵架著方十隨行,
“神?”夜漫月問。
木疏洛一聽,老臉一紅:“啊,對。就神。誒呦,老木我的癖好,就好這口?!?p> 低俗!俗不可耐??!
夜漫月內(nèi)心鄙夷,居然還有人自稱神的?也太不要臉了吧。自己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還讓府里的人大聲喊,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可一尊尊人像從夜漫月的眼中劃過時,夜漫月也有些知曉,為何這胖子會自稱是神了。
城主府的人辦事很利索,夜漫月和方十被安排在了一處巨大如宮殿般的臥房之中。
“夜少俠啊,今天著實太晚,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你們好生休息。”木疏洛客套一番,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而夜漫月則是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方十的臉頰。
他冷靜的回想起今夜發(fā)生的種種,不禁疑惑四起。
方十可是一個人削死了近千匹銀鬃狼啊,為何會被區(qū)區(qū)的護城兵傷成這般模樣?更何況方十若是用盡全力,可能整個劉府都會瞬間化為齏粉,可為什么方十不干?
是不愿,還是不能?
夜漫月不想猜疑方十,可方十的表現(xiàn)讓他很難不懷疑。
當初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說是絕配,現(xiàn)今越是相處,就會發(fā)現(xiàn)越多的不足。
“不會的,我可是近距離感受過他的鋒圓,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夾著尾巴跑。一定是方十還心存憐憫,就像當初放過林朔二人一樣。一定是方十不愿傷害太多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