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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超神學(xué)院開始的旅途

第三百六十八章 舉世伐唐之唐人

  ………

  一往無前,清河浩蕩,朝小樹這決然一劍很強,不說真的斬鬼滅神,亦是人間五境難敵,可他面對的卻是道門知守觀觀主。

  陳某。

  天下陳,某人某。

  那一指,叫天下溪神指,它來自西陵教典的一段真言。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

  知其黑,守其白,為天下式。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

  這是昊天的世界,能知世間一切,便能守世間一切。

  無論是力量,還是本心,這便是知守。

  知將永恒,必然欣慰,這便是知守觀觀主陳某的知守,所以他召令天下舉世伐唐,更決然替天行道,任何阻礙者,都將為其敵,為其指,為其滅。

  他的指,就是天下指。

  指如寂滅之深淵。

  指如大海之無量。

  其指意,能守世間一切,亦能斂世間一切。

  清河雖浩蕩廣闊,可面對無量大海,亦只有匯其流,融于海。

  任憑你河勢如何洶涌澎湃,一往無前,終不過海上一浪花。

  清河歸海,朝小樹亦持劍落下。

  他落在觀主身前恰好三尺三寸處,這一唐劍之距離。

  有些近,有著默言。

  朝小樹沒有說話,這種任你如何施展,終不過徒勞,終不會有絲毫改變的滋味確是有些不好受。

  不過對朝小樹而言,這不是因為敗者,會死,而是因為目的,仍未達到。

  未達目的時便死去,有些可惜,有些無意義。

  所以,他還想要掙扎。

  可他亦知道,觀主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是以,他在看了看劍上新生的印痕,抬頭開口道:“不愧是觀主,這天下溪神指果真不凡?!?p>  飛雪再現(xiàn),第一片雪,自觀主身側(cè)緩緩飄過。

  他看著朝小樹,淡然一笑:“你其實不必再想法子拖延時間,因為這座城顏瑟修復(fù)不了,而你的一切努力,都毫無意義?!?p>  “既然觀主篤定顏瑟大師修復(fù)不了,那何不與我打個賭。”朝小樹直視著觀主,語氣十分自信,“正好觀主亦可借機效仿道門先賢,體會這美好人間的賭博樂趣?!?p>  “已定的結(jié)局沒有等待的價值,而沒有價值的事物,又如何值得我多耗費時間?!?p>  說完,觀主信步而出,前行數(shù)步,在距離朝小樹的斷劍只有一尺五寸時停步。

  這距離,很短,亦剛好是朝小樹斷劍的尺寸,足夠朝小樹在遠不到眨眼的功夫便把手中劍送入觀主身軀。觀主敢站于此,足見其自信,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縱使朝小樹在此時出劍,亦不會傷到觀主分毫。

  殺不了觀主,又傷不了觀主,更無法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那出劍又有何意義,或許正如觀主所說,都毫無意義,而對觀主而言,沒意義的事情,便不值得他耗費時間,所以,在這極短的距離下,觀主決然抬臂,便是一記袖卷。

  一袖之下,卷起千層雪,又如流云,裹攜著朝小樹與不遠處的葉紅魚,于橫二街春風(fēng)亭畔消失。

  雪花飄飛,橫二街空無一人,觀主原地駐足,抬頭看向西方天穹,看向那株菩提。

  他看了好一會,好似在確認什么,直到青石路面上再次覆了層薄薄的積雪。

  再次踏步,沐浴飛雪,他要往東城臨四十七巷去。

  風(fēng)雪如怒,極度嚴寒,橫二街兩旁的鋪門緊閉,這往日極度喧囂的街巷此刻幽靜的有若墳塋。

  踩著平穩(wěn)的步子,觀主就這樣行至街巷口,在這里,他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又有風(fēng)語來。

  “妖怪,老子砸死你!”

  寒風(fēng)呼嘯,伴隨著粗聲罵語,一塊青磚越過院墻飛到了觀主身前。

  這是一塊斑駁雜色,面帶青苔,且不知道在長安墻角經(jīng)歷多少年風(fēng)雨的普通磚石。

  如無意外,它應(yīng)將繼續(xù)待在某處墻角,繼續(xù)見證著長安風(fēng)雨,直到它腐朽瓦解。

  可在今日,一名滿腔憤怒的少年拿起了它,向著天下無敵的道門觀主發(fā)起了攻擊。

  啪的一聲悶響,青磚摔成了碎塊。

  這一舉動,引生了觀主的趣致,他微然一笑,對著跨坐在圍墻上那名不滿雙十的少年,但僅此而已,就像翱翔于天穹的蒼鷹不會在意地上的螞蟻,觀主亦如此。

  一只螞蟻的反抗,并不值得他多注目留心。

  繼續(xù)舉步前行,可一路走,各種東西,各種污言穢語便接踵而至,招呼而來。

  有菜刀,有磨刀石,有殘茶,有剩飯,甚至還有新鮮的黑狗血。

  前一刻還幽靜的街巷,忽然就變得人聲鼎沸。

  前一刻還躲著的滿街唐人,忽然就盡皆來到了此間。

  他們是唐人,是生活中這片街巷的唐人,之前他們很恐懼,所以躲避起來等待戰(zhàn)斗的結(jié)局,而現(xiàn)在他們依然很恐懼,只是他們現(xiàn)在除了恐懼,心里多了份東西,那東西讓他們愿意暫時忘記恐懼,忘記生死。

  他們滿臉兇煞,各執(zhí)武器。

  他們緊盯著觀主。

  他們,要拼命。

  他們,想殺人。

  這些唐人沖向觀主,且把精心準(zhǔn)備的屎尿狗血,殘渣剩飯等盡可能的往其身上招呼。

  物不近身,話不入耳,那些東西自然染不得觀主一塊衣袂,可是這滿街的污穢卻令觀主微微挑眉,有些生怒。

  看到那些如潮水般涌過來的無畏人群,觀主其實略感意外,可這并不能讓他在意,他在意的是這些唐人的行為切實污穢了昊天的臉面,在意的是這些唐人違逆昊天,不知敬畏,其所行更是夫子意志的體現(xiàn)。

  這是昊天的世界,人間一切皆是昊天的恩賜。

  在昊天的眼中,這些普通唐人就是螻蟻,而螻蟻就應(yīng)知敬畏,就應(yīng)明白昊天在上,天意不可違,更應(yīng)明白何為罪孽。

  作為昊天意志的執(zhí)行者,污穢,需清洗,有罪,當(dāng)洗刷。

  “好一座罪惡之城?!?p>  一聲輕喃,觀主便堅定的向人群中走去。

  抬步便有風(fēng)起,如風(fēng)暴生于海洋之中,無數(shù)道人影被掀飛,帶著白色的雪,紅色的血,消散于街巷。

  觀主的身影,在一棟住宅前顯現(xiàn),他的身后一片狼藉,鮮紅的血液在斑駁的青石上流淌,滑過青苔,向青石縫里滲去。

  他正想繼續(xù)前行,只是突然,一名拄著拐棍的老者帶領(lǐng)著一群老弱婦孺推開院門,毫不猶豫的擋在了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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