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查案沒查完
三人都沒說話,沒反駁,沒應(yīng)答,就連一向最沖動的天穹宇這次都沒發(fā)言,好像是被誤會的有些習(xí)慣了。
“不是誰偷的問題?!鄙记嫔n道:“而是偷東西的問題?!?p> 管家把帽子拿下來,抓頭撓耳道:“大人您這話怎么說,小人有點沒明白。”
杉擎蒼直起腰來,指著道;“你們看,這里有四十八個一模一樣的箱子,他怎么知道就來開這個箱子呢?!?p> 管家細(xì)致解釋道:“回大人,我們鏢局每一個箱子都有編號,這些箱子雖長得都一樣,但也是從一道四十八,都寫著號呢,所以我們一丟了東西,就知道是第八號箱子。”
杉擎蒼一擺手,道:“我不是說你們方便的問題,你們能認(rèn)出來,很容易,但有沒有想過,盜賊是怎樣認(rèn)出來的呢?!?p> “這……”
眾人不語,思考著他的深意。
杉擎蒼再道:“你們看昂,這里這么多箱子,遭賊怎么會只打開三個,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呢,怎會這巧,要是人人都有這種運(yùn)氣,豈不是都去當(dāng)賊人了?!?p> 馬仁英最為細(xì)致,疑惑道:“杉大人,這里也不至一個箱子啊,不是有三個被打開了么?!?p> “就算那偷盜之人,隨機(jī)開了三個箱子,才找到東西?!鄙记嫔n道:“這一共有將近五十個箱子,那這幾率也有點高了吧。”
不是高,是高的嚇人,一般盜賊肯定會挨個打開,嘗試一番,怎會這么隨機(jī)。
眾人又無語,都在思索。
杉擎蒼道:“我剛才查看了一番,除了八號外,其他兩個箱子,里面完好無損,并沒有太過明顯翻看的痕跡,只是被打開了而已,這說明……”
白見雄急道:“說明什么?”
杉擎蒼道:“說明,這人只是故意打開幾個箱子,給我們看。估計要不是當(dāng)時來不及,要不就是這賊人太懶,只打開兩個箱子,沒有多開幾個做障眼法?!?p> 馬仁英首先聽出點什么,一震道:“杉大人的意思是……這賊人就知道東西在八號里面,而且是直接沖著八號去的?!?p> “嗯?!鄙记嫔n盯著這些箱子,“差不多吧?!?p>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要說嚇一跳都是輕的,這就證明,白馬鏢局里有奸細(xì)。
這種假設(shè)的可能性,一有,可就是驚天的大事了。
孔酒一向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笑道:“又這么俗啊,來玩奸細(xì)這套,我就呵呵了,這白馬鏢局可不是小門小派,沒有一千也有個八百門徒吧,我這還是少說了,在加上丫鬟小姐打雜之類的,這可有的查了?!?p> “不急?!鄙记嫔n一擺手,擔(dān)擔(dān)下襟粘上的灰,道:“能得知這種機(jī)密事情的人,就算在白馬鏢局內(nèi)部,也沒有幾個,我相信總鏢頭心中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答案,很快就能找出兇手了?!?p> 不愧是第一神捕,孔酒豎著大拇哥,不停點著頭?!耙娮R了見識了,這么大案子,能這么快就斷完,還真是神捕,厲害厲害。”
杉擎蒼輕輕一笑,絲毫沒把他的表揚(yáng),當(dāng)回事,破了案,就和吃飯喝茶一樣自然。
雖然大致有了結(jié)果,但無人上來恭喜,說便宜話之類,例如,“杉大人果然神機(jī)妙算”之類。
因為只要他們承認(rèn)了,也就意味著認(rèn)了自己內(nèi)部有內(nèi)奸,白馬鏢局的問題也就大了,所以現(xiàn)在人人臉色都不好。
只有天季杉三人還算輕松,和孔酒一臉玩笑。
等了一會而,馬人杰在腦中,細(xì)細(xì)過了一遍所有知曉的人,道:“應(yīng)該不會,了解這件事的,總共也就十幾人,就連犬子仁英,都不知道具體在哪一個箱子中,何況這些都是跟隨我已久的老人了?!?p> 孔酒在一旁笑著,心中暗想,你就是不愿意承認(rèn),怕栽面唄,哎呦老爺子老師傅,你就承認(rèn)又怎樣,咱們早結(jié)早散,早散早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啊。
杉擎蒼沒有說話,等著他后面的言語。
馬人杰接著道:“這件事情關(guān)系重大,我不能隨便冤枉一個元老,那樣的話,太寒心了,每次押鏢之前,我們都會提前兩天裝箱,這次也不例外,這些放在哪不動的時間了,沒準(zhǔn)有人挨個打開翻看過,這也說不定?!?p> 杉擎蒼點點頭:“是有這種可能?!?p> 馬人杰道:“具體是誰打開這些箱子看,那就不得而知了,能懷疑的對象就太多了,而且也有可能就是偷盜者本人?!?p> 季亦濃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馬老先生,照您這么說的話,那翻看的人,不管是內(nèi)賊還外盜,那個人既然都能翻看,為什么那個時候不直接拿走呢,還要等到這個時候才出手,既然都知道了,重復(fù)兩遍,不是風(fēng)險更大么?!?p> 所有人都點著頭。
“哎,兄弟,可以啊。”孔酒沖著季亦濃擺著手勢,贊道。
馬人杰搖頭道:“不會,那個時候他肯定拿不走,只能等先查看好,再找機(jī)會。我們每次在外面押鏢時,都非常小心,路上通常都是到了目的地人手的三倍,況且不是在自己家里,在外面時候,人也會更謹(jǐn)慎,甚至有時候,會有鏢師晚上直接就睡在箱子上。關(guān)鍵我們在行鏢之前,還會在查看一番,清點一邊貨物,看有沒有遺失遺漏,所以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可能出手?!?p> 白見雄冷哼道:“聽見了么,你們這些人,枉你們還是開鏢局的呢?!?p> 季亦濃溫潤道:“多謝了,學(xué)生學(xué)到了,這次受益匪淺?!?p> 管家也道:“我們白馬鏢局走鏢幾十年了,還真的從未在路上有過失誤,一直都秉著認(rèn)真仔細(xì)、大膽堅毅的原則行事。”
受人奚落,季亦濃和天穹宇到?jīng)]什么,自然淡然,只有孔酒臉色脹紅,想想自己的鏢局,和人家一比,那簡直就不叫鏢局了。
杉擎蒼道:“這么說來,可能的人就太多了,路上的行人也都有可能,那為什么偷盜之人,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呢,有點讓人想不通?!?p> 管家道:“因為這個時候最好得手。”
“怎么說?”
管家道:“他們?nèi)藖淼情T挑戰(zhàn)時,那也是我白馬鏢局十年未見的新鮮事情,所以當(dāng)時只要聽說了的人,都上前去看了,守衛(wèi)也人人心不在焉,都想看看到底來的什么人,是怎么回事?!?p> 白見雄憤恨道:“管家說得對,我們當(dāng)時是防衛(wèi)最松懈的時候,不是他們配合著吸引了眼光,還能有誰,還不說自己就是那賊人們一伙的。”他越說越激動,雙手舉高:“就應(yīng)該先拿下,然后押往朝廷,下重刑審問便知。”
說來說去矛頭還是對準(zhǔn)三人,怎么說三人都有脫不開的干系。
這讓三人很無奈啊。
孔酒哭笑,“這位兄臺,咱們有這么大仇么,至于這么恨我們。”
白見雄哼唧一聲,把臉扭到一邊,咬牙切齒。
孔酒搖頭,怎么做鏢局的人,心胸都這樣狹窄。
杉擎蒼朝三人走過去,道:“若不是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們,我都有點懷疑了,人嘛都有沖動時,你們也不要過于怪他們?!鄙记嫔n摸著幾天未掛的胡須,思慮道:“這整張事情,真是巧了,太巧了,我現(xiàn)在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