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密室探案
孔酒現(xiàn)在才知道,到底誰才是老油條。
“你怎么總向著他們啊。”孔酒對杉擎蒼不滿道:“明明知道我們不是,我看你費(fèi)盡心機(jī),就想把我們拉下水,幫你查案是不是。”
杉擎蒼一笑:“誒誒,話也不能這么說,沒個結(jié)果,你們身上也多了個包袱不是,查到了,既能洗清自己,又能做件好事,豈不皆大歡喜,怎么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是不是?!?p> “我們能不能看看案發(fā)現(xiàn)場?”季亦濃道。天穹宇似乎對這案子也很感興趣,沒發(fā)聲反對。
杉擎蒼欠過身子,向陸大海走過去,道:“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本屆的三位花魁?!币馑际钦f:三人有這個名頭,總該有點(diǎn)本事,你懂的。
“哦?”陸大海又打量打量了三人,臉色略微好點(diǎn)。一是他承認(rèn)花魁定也有些本事,二是他行走江湖多年,深諳世事,怎都也不愿與過強(qiáng)勢力結(jié)怨。
第七樓肯定不是陸大海惹得起的,還好三人不算是第七樓的人,只是從第七樓出來的花魁。
被偷現(xiàn)場是一間密室。
眾人越到后堂,這里看起來像是一間陸大海的私人藏室。
黃洋還怕人誤會,解釋道:“這間是我們總鏢頭,用來放珍貴物品的,有需要走鏢的,也有很多是拖我們保管的,都知道我們這里比較安全,幾位進(jìn)去時,還要多加小心,弄壞了什么可就不好辦了?!?p> 后堂進(jìn)門左手是間石室,中間有道鐵門,當(dāng)然鎖已經(jīng)被破壞掉了,門口守著兩名陸大海親信。
嘎吱數(shù)響,鐵門應(yīng)聲而開。
里面為正方形,四面擺滿書架,但放的不是書,而是各類珍寶和形狀不一的錦盒。不知道的以為來的不是鏢局,而是當(dāng)鋪。
整個石室密不透風(fēng),只有東面上方有一小窗,因已過了上午,一片清光灑下,并不刺眼,內(nèi)室情形歷歷在目。
東面避光處理,主要放一些山水書畫,以防暴曬走了樣子;南面架子最大,都是比較厚重之物,石雕玉器無所不有;西面主要為錦盒,方的圓的三角的,藍(lán)的紅的粉褐的,各式各樣形色不一,看起來頗為神秘,讓人遐想里面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北面大多是前朝古董,和陸達(dá)海的一些私人收藏。
地上只有一圓桌,上有一茶案而沒有茶,也不知多久沒有用過了。
“請問,丟了什么東西呢?”季亦濃道。
陸大海走到西面中層靠左手一角落,接著用手比劃了一個兩尺見方有余,道:“喏,就是這里之前有個犀皮錦盒,大概這么大?!?p> “那里面的東西……”季亦濃小心問著:“會不會早已被人取出,具體是什么呢?!?p> “不會!”陸大海一抖頭,決然道:“肯定不會,上面暗含兩個鐵八卦鎖,不知道密鑰的人,絕難打開。”
孔酒這時在一旁偷偷笑著,心想,自己這邊就有一個八卦高手,嘿嘿,若真拿到了盒子,倒要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讓陸大海這么緊張,是不是……也有年輕時候和情人之間的情信之類的啊。嘻嘻。
天穹宇皺著眉頭,看著孔酒道:“自己在那傻笑什么啊,吃錯藥啦,還是有病?!?p> “噓噓?!笨拙七B忙捂住嘴,擺著手勢道:“自嗨自嗨,嘿?!毕氲嚼锩婵赡苡心茏岅懘蠛0l(fā)糗的事,就忍不住的笑。
季亦濃見進(jìn)來的人過多,擔(dān)心道:“陸總鏢頭,之前的現(xiàn)場……沒有被破壞吧,還是原樣子么?”
“廢話。”陸大海朝天翻了個眼睛,不悅道:“以為我真是個大老粗啊,當(dāng)然會保護(hù)的很好。”其實(shí)不光現(xiàn)場保護(hù)得好,消息封鎖的也同樣嚴(yán)謹(jǐn),到現(xiàn)在陸遠(yuǎn)鏢局手下人,都不知丟了什么東西,除了幾個親信外,可見陸大海這人實(shí)是外粗內(nèi)細(xì)。
“咦,窗戶竟然是碎的?!笨拙仆焱怅柟猓m然隔老遠(yuǎn),但還是能看到淡藍(lán)色的云朵。
“我和亦濃剛才也注意到了?!碧祚酚畹溃骸斑@事是挺奇怪的,門都開了,為什么還要從窗戶走?!?p> “陸總鏢頭,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東西被偷了呢?”季亦濃問道。
“自然是有人發(fā)現(xiàn)嘍,這還用問?!标懘蠛5?。
“奇怪奇怪?!碧祚酚羁瓷先ヰ堄信d趣。
“是很奇怪,你們看這里地上,明顯是有兩個人的足跡?!奔疽酀獾?。“雖然都很輕微,尤其是第二個人,并沒有刻意去隱藏自己來過的痕跡。”
“我不是說這個?!碧祚酚钭叩侥厦鏁埽嗽斠坏袼艿溃骸昂?,我是笑這個賊,這佛頭上的南海紅珠,價值不菲,最少也能值個千金,若說是來行竊,順手就帶走了,又增添不了多少重量,那就是說明,這賊根本不是沖著金銀來的?!?p> 巡視一圈的孔酒也道:“是啊,我剛看過了,這邊的玉器與字畫,也都沒有動過的痕跡?!?p> “哼,不為錢財而來的賊,更可怕。”天穹宇道:“陸大鏢頭,看來這次你們遇上的麻煩不小啊?!?p> 孔酒嘿嘿然道:“陸鏢頭,您這盒子里到底裝的什么值錢玩意兒啊,能讓這賊,見了一屋子珍寶,都不動凡心?!?p> 陸大海頓時變色,臉一沉道:“那可不能說,我們有責(zé)任保護(hù)客人的隱私,這是規(guī)矩?!币?guī)矩二字還嚼的格外用力。
杉擎蒼也端詳著破損窗子,道:“你們說這窗子又小又高的,穿梭進(jìn)出,肯定特別不方便,嘖嘖……這人為什么非要走這里呢,放著這么寬敞的大門不走?!?p> “說明這人輕功非常厲害?!笨拙菩Φ馈?p> “這只是其中一點(diǎn),”天穹宇道:“地面的腳痕,一淺一深?!?p> 季亦濃拾起地上壞掉的鐵鏈子,道:“我剛就查看過了,小臂粗的鎖頭,斷口極為平整,偷盜者弄開這東西,應(yīng)該也費(fèi)了不少力氣,竟然還能用一種也不省力的方式,破窗而走。而且,我此生還沒見過這么鋒利的兵器,前提如果這是兵器的話,實(shí)在匪夷所思,切斷鋼鐵,和砍斷竹子一樣,沒有一點(diǎn)毛邊?!?p> “最重要的,這家伙還不是為財而來。”孔酒道:“這種種種種加在一起,說明……”
“曾經(jīng)來過的肯定不是一人?!本o接著三人,異口同聲道。
默契使然,讓旁邊的陸大海等人看了一愣。沒想到三人一會兒功夫,就能分析的頭頭是道。
陸大海眉頭打皺,一個賊就夠讓人煩的了,還來兩個,讓不讓人活了,道:“說再多,你們還都是在猜?!?p> “不,我們是在推理,恩,是的,在推理。”孔酒少有這種一本正的時候。
“你推理個屁,你說半天,能抓著兇手么……”
“陸總鏢頭!”
陸大海還沒說完,就被杉擎蒼截斷道:“你之前不是說,有個人看到了案發(fā)當(dāng)時的一個人影么,再詳細(xì)說說,看看有什么線索或發(fā)現(xiàn)?!?p> 陸大海道:“有什么好說的,就是平常打掃的一丫鬟,她能懂得什么,就看到一個影子,躥過窗子,逃跑了,是人是鳥都沒看清。”
“鳥?”天穹宇有了疑問,似乎覺得哪里有點(diǎn)不對勁。“怎會是鳥?!?p> “就這么一說啦,也許還是鬼呢,總之丫鬟就說很快,直接飛走了?!标懘蠛5馈?p> 季亦濃道:“您的那位丫鬟,是不是人影飛走同時,還聽到一聲怪叫,就是類似于某種大鳥的?!?p> 陸大海撓頭回憶著:“嘶嘶……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是聽他說有個什么怪事來著?!?p> 天穹宇馬上撲到丟錦盒的位置,仔細(xì)查找著,不放過附近每一寸,然而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轉(zhuǎn)又四處查看著,終于在北面一剛要裱起來的畫作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于是,拿著一個半小指大小的絨羽毛,給季亦濃和孔酒看。
孔酒一怔,馬上搬起一古董壇子,挪到東面窗下,一腳踩了上去。
“哎哎,你干什么……”陸大海氣得還沒嚷嚷完,就被杉擎蒼伸手?jǐn)r下,示意不要上前打擾。
“噓噓,正在辦案,辦案?!鄙记嫔n道。
陸大海臉通紅道:“踩壞了,一會叫你好看!”
頭趴在窗子邊上,左顧右盼半天,細(xì)細(xì)聞嗅,像個到處找母狗尿液示愛的小犬。
“有了!”一聲興奮的呼喊,孔酒用拇指與食指,也捏著一小朵絨毛下來,在陽光下熠熠動搖,另一手捧著給他們看,似是怕他活過來跑掉,這塊小絨毛還沒剛才天穹宇手中的一半大,也屬意外黏在窗上。
“輕功很高?!?p> “不是為錢?!?p> “大鳥叫?!?p> 三人又再一次異口同聲道:“是天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