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過去,眼睛盯著前面看就對啦?!?p> 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是神棍,還有這尷尬的氛圍,白軒重新將話題轉(zhuǎn)回手相這件事上:“你呀,這人太重感情,又是死心眼,刀子嘴豆腐心,別嘴上說沒事,心里還想著,自尋煩惱?!?p> 指尖還殘留美女的纖纖玉手觸感,白軒說起話來都飄飄然。
夏彤搖頭:“沒有啦?!?p> “沒有最好,我這是提醒你?!?p> 白軒說:“還有,像這種傷感情歌最好別唱了。”
“這不是最近流行嗎,所以唱著好玩唄,況且我又不是點了這么一首?!?p> 夏彤嘻嘻一笑:“你不要以為我像那首歌一樣,還沉浸在悲傷中?!?p>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挺有內(nèi)涵的人嘛?!卑总幮Γ骸拔乙詾槟銉H僅是跟潮流而已,沒想到還是挺關(guān)注歌詞的嘛?!?p> “那當然啦,一首好聽的歌,旋律跟歌詞一樣不能少?!?p> “嗯?!卑总幈硎菊J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這時候田苗苗一首歌也唱完,回過頭來沖他倆嘻嘻一笑:“噯,我發(fā)覺你們冰釋前嫌之后,似乎在某些方面還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嘛?!?p> “哦,是嗎?!卑总幉恢每煞瘢詈笙胂胗钟X得這個話不對:“哎,我說田苗苗你這個詞是不是用錯了?什么叫冰釋前嫌,我跟夏彤有這么大的仇恨嗎?”
“我沒說你們有什么大仇恨啊,我是說你們有過誤會而已,難道不是嗎?”
田苗苗側(cè)過頭來打趣道:“以前你們兩個吧,總是針尖對麥芒,坐在一起話沒一句就開始吵架,現(xiàn)在你看,多和諧。”
“我們那不叫吵架,叫溝通?!卑总幾焐纤啦怀姓J,回頭向夏彤使了個眼色:“對吧?”
“嗯!”夏彤配合著點頭,看樣子一本正經(jīng),不過剛回答一句,就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可能自己也覺得這個借口太勉強。
“你看你看?!碧锩缑缫幌戮妥プ×税驯?,趁機揶揄道:“主管,你也太虛偽了?!?p> 這顯然就是在說之前自己跟夏彤的那些糗事。
白軒老臉一紅,不過這事也不怪自己,這又不是我想看見的,之前被夏彤針對,自己還想跟她改善關(guān)系來著。
只不過對方老是對自己有成見。要不是中間經(jīng)歷了王國濤那件事兒,估計自己會一直被誤會下去也說不定。
“那不是我們之前互相都不熟悉的原因嗎?!?p> 白軒主動替夏彤找了個借口,隨后也有點納悶,看著對方面露疑惑:“不過說歸說,我也不太明白你之前怎么老是看我不順眼?”
“啊!”夏彤愣了一下,隨即白皙的臉上騰一下升起一抹紅暈。
“對對對,快說,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旁邊的田苗苗也來了興趣,連聲催促。
“也沒什么啦!”
夏彤想了想,隨后把自己應聘的時候,直接被白軒給無視說了出來:“感覺你這個人很沒有責任心,所以不喜歡唄。”
“啊,我說怎么那么奇怪,明明沒有得罪你啊,卻感覺好像有仇似的,原來如此?!卑总幓腥淮笪颍瑳]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誤會。
難怪這小妞從進公司的第一天開始,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而且說一句頂一句,好像踩到了她尾巴似的,總咬著自己不放,原來是當時招聘的時候把人家給忽略了。
不過想一想這事也不怪自己吧?
白軒解釋:“那時我是接到通知,說公司給人查封了,想著趕快回去收拾資料,這才顧不上招聘的。”
這么一說,輪到夏彤震驚了:“我們公司還給查封過?”
“有,不過是一場誤會,現(xiàn)在你看不都沒事了嘛?!?p> 白軒點了點頭,隨后望向同樣一臉恍然的田苗苗:“這事公司的老員工都知道,苗苗,對吧?”
“嗯!當時有一家很大的同行倒掉了,說是及三無產(chǎn)品,所以國家嚴查,工商局帶了好多人來了專賣店?!?p> 田苗苗回憶著說:“不過也沒事,而且經(jīng)過檢查,客戶反而更加信任我們了?!?p> “哦!”這樣一說,夏彤心里稍稍定了下來。
要真是公司有問題,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放心吧,我們跟你的想法都一樣?!敝老耐胧裁?,白軒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而被人看穿了自己那點小心思,夏彤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來,難得出來聚會,我們干一杯?!狈块g里還有很多沒開的酒,白軒打開了其中一罐,分別給夏彤和田苗苗倒?jié)M,有意化解眼前的尷尬。
兩人也不矯情,拿起杯子跟白軒碰了一個。
一口干完,就見那邊唱完歌的洪強興致勃勃地端著酒杯坐到了夏彤旁邊:“聊什么那么開心呢,怎么喝酒也不叫我,夏彤,我跟你來一個?!?p> 說著舉起酒杯端到了夏彤面前,身體順勢挨了過來。
“不要?!?p> “那么咱們真心話大冒險?”
“不要。”似乎很煩洪強這個樣子,夏彤一邊說一邊還挪動身子,小心翼翼的往白軒這邊靠,刻意跟對方保持距離。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洪強跟王國濤是一路貨色,反正看樣子夏彤并不喜歡這種人。
所以,她對我還是沒有好感的。
這些細微的動作,自然沒能逃過白軒的眼睛。
眼見洪強自討沒趣,美女往自己這邊靠了過來,白軒不禁有些得意。
看來我在美女面前印象還不算太差嘛。
正想著,屏幕上跳出一首歌。
“誰點的?!眲⒁环鍐?。
夏彤連連揮手說是我的,隨后讓他把話筒遞過來,但兩人隔得有些遠,劉一峰傳來的時候,夏彤站起來沒接住,話筒一下掉到了地上。
只聽哐當一聲,整個包廂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夏彤哎呀一聲叫起來,生怕把東西摔壞了,趕緊俯下身來去撿。
同一時間,白軒見是掉到了自己的腳下,也想幫忙,兩人同時彎腰,麥克風沒撿到,額頭卻是撞到了一起。
五光十色的彩燈下,仿佛時光有過片刻的停滯,以玻璃桌為水平線,兩人額頭貼著額頭的剪影,像是一副窗花,挺直的鼻梁和微張的小嘴輪廓分明,似乎連睫毛也在微微的顫動。
兩人不約而同的抬起了眼瞼,在那閃爍的微光中,迎著對方的目光,略帶羞澀的注視著。
額頭碰的那一下并不嚴重,但是莫名的卻讓心房一顫,白軒微微一滯,隱隱從空氣中嗅到對方身上的香氣。
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桂花,只覺得醉意朦朧中,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對方的那張臉說不出的嬌媚。
白軒忍不住貪婪的又吸了一口空氣中淡淡的清香,然后就見夏彤像害羞的小白兔似的,整個身子一下縮了回去。
“不好意思?!笔諗z心神的白軒趕緊道歉,撿起地上的麥克風遞到對方手上。
“沒事?!毕耐當[手,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的樣子,聽著旋律響起,很快把歌接了上去。
不過那微微發(fā)紅的臉頰,即便在有些昏暗的包房也能看得異常明顯。
那一抹光影,讓白軒突然產(chǎn)生了某種錯覺,仿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然后一段塵封的記憶,隨著歌聲又慢慢的浮現(xiàn)出來。
翻開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寫著許多事,都是關(guān)于你。
你討厭被冷落,習慣被守候,寂寞才找我。
我看見自己寫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頭。
想你想太多,等你淚會流,而自己到底是什么?
陳慧琳的《記事本》。就像一段散文詩,字里行間,是主人公對一段感情的自我剖析,聽起來就讓人心里發(fā)酸。
不知道事先是否真的有如此巧合,長得這么像,竟然又是這首歌。
白軒一下被亂了情緒,搖頭重新靠回沙發(fā)的椅背上,原本很輕松的他隨著歌聲突然間感到十分壓抑。
有些懷念,有些悵然,有莫名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