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黑森林中有戰(zhàn)馬奔馳,穿梭在枝杈茂密的樹叢中,他們?nèi)缤咕`一般靈巧。
匈牙利的驃騎兵一支小隊已經(jīng)深入帝國軍在森林要塞前沿的防線。
狂飆猛進的馬扎爾人無視了帝國軍的警告,直接入侵到了森林中來。
越過北方的森林要塞,南下的坦途一望無際,將成為驃騎兵縱橫馳騁的修羅場。
隱秘草叢中的幾雙眼睛對視著,在那一剎那,數(shù)個身影撲出,閃亮的刀光晃花了匈牙利人的眼睛。
“殺!”
塵土掀起,加長的倒鉤槍刺出,將戰(zhàn)馬纖細的馬腿帶倒,帝國軍隱伏在這里的士兵如狼似虎撲殺。
第三軍團的百夫長利奧將一個馬扎爾人按倒地上,短劍閃電般刺出,直中心臟。
看到身下的匈牙利騎兵掙扎了一下,然后歪過頭去,他知道這人死了。
轉身看去,帝國軍士兵還在與匈牙利軍捉對廝殺,現(xiàn)場混亂,盡是兵鐵交鳴的聲音。
滴血的劍揮灑一下,劍上殘留的血跡飛散,利奧回身繼續(xù)戰(zhàn)斗。
“噗!”
一個還在血戰(zhàn)的匈牙利騎兵胸膛穿出一截劍尖,血液已經(jīng)止不住地流出。
“嗬嗬嗬!”
口中吐出的血沫子讓他失去了反擊的力量,粗壯的身軀很快跌落地上。
“一個不留!”
“我們不要戰(zhàn)俘!”
帝國軍的士兵暢快的屠戮敢于侵入帝國疆界的驃騎兵,將他們一個接一個斬落馬下。
還活著的匈牙利軍士兵苦苦抵抗,懊悔著自己的輕敵大意,居然深入到了帝國軍的森林要塞防區(qū)。
利奧眼神飄過的地方,一個匈牙利軍官手中的戰(zhàn)錘砸開帝國軍士兵的曲面大方盾。
重錘大力震蕩下,帝國軍的劍盾兵被震退,連連倒退數(shù)步。
馬扎爾人再一個回身,旋舞的身姿,戰(zhàn)場的殺戮氣氛被帶動。
武藝精湛的匈牙利人逼退了任何敢于近身的帝國軍士兵。
周圍的帝國軍戰(zhàn)士都被這個棘手的敵人震懾,圍繞著他,緩緩進逼。
當廝殺聲逐漸沉寂,這里的戰(zhàn)斗終于成為中心。
看到羅馬人慢慢圍攏,匈牙利軍官不由絕望。
再一次掃開帝國軍士兵的攢刺,這個馬扎爾貴族終于不支,跪倒地上,喘著粗氣。
“讓你們的軍官出來!”
利奧擠開人群,站在戰(zhàn)團的中心,注視著這個勇士,看看他還想說什么。
曾經(jīng)鮮麗的頭飾羽毛已經(jīng)不見,甲胄上也沾染了血污,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你是一個英勇的武士,值得尊敬!”
“說出你最后的遺言!”
“我代表帝國賜予你仁慈的死亡!”
“呵!”
匈牙利軍官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戰(zhàn)錘重新舉起,指向帝國軍戰(zhàn)士。
“卑鄙的羅馬人!”
“奪走了我們國土的無恥之徒!”
“匈牙利決不屈服!”
嘶吼著再次撲上來,帶起狂暴的旋風,戰(zhàn)錘以驚人的速度打了一個回旋。
四周警惕著的帝國軍士兵無不駭然退開,利奧不驚反喜,縱身殺近,兩人交戰(zhàn),不停碰撞。
“羅馬人,拿出你全部的實力,來呀!”
“來殺掉我!”
利奧抿住嘴角,對面的戰(zhàn)士,意志是如此堅定,如果不是前面的戰(zhàn)斗消耗了他太多力氣。
帝國軍軍官清楚意識到單憑自己一人絕不是對手。
再拼撞下幾記,帝國軍的軍官躲開馬扎爾人的戰(zhàn)錘,跳出戰(zhàn)圈。
“怎么了?”
“怕死了?”
咆哮如雷,匈牙利軍官繼續(xù)以狂暴的姿態(tài)吸引帝國軍的攻擊。
挽了一個劍花,利奧輕輕顫動嘴唇說了一句誰也聽不見的話。
“抱歉,這是戰(zhàn)爭!”
“殺上去!”
帝國軍軍官下達了圍殺的命令,按耐不住地帝國軍蜂擁而上。
當十息過后,已經(jīng)氣衰力竭的匈牙利軍官終于被砍去了腦袋。
帝國軍士兵殘酷的將所有的入侵者分尸,馬扎爾人的頭顱都被插到矛尖,掛在樹旁。
戰(zhàn)爭的血腥初露猙獰,匈牙利的探哨在大森林之中全軍覆沒。
這是警示,如果匈牙利一意孤行,帝國軍必將讓馬扎爾人再次品嘗達爾馬提亞之失的痛苦滋味。
……
……
……
黃昏時分,尼西亞的行宮已經(jīng)關閉了宮門,實施了宮禁。
帝國軍的士兵把守行宮大門,戒備森嚴,任何人不可進入。
一行人被阻攔在宮廷大門外,暴躁的喧囂聲此起彼伏,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圍攏過來。
“皇帝陛下讓他們進去!”
侍衛(wèi)長尼爾斯出來,新的命令讓宮門外的鬧劇停歇。
翻閱著帝國全圖的阿萊克修斯默默出神。
這張地圖不是科穆寧王朝的地圖,也不是古老東帝國的地圖。
而是足以追溯到五賢帝時代的大帝國全圖。
彼時的帝國還沒有分裂,帝國疆域囊括歐陸,力量冠絕世界,是時代的巨人之一。
現(xiàn)在古老帝國只能萎縮在東方的一處陰暗角落,茍延殘喘,令人惋惜呀!
“陛下!”
“羅馬教會紅衣大主教約翰大人請求覲見!”
“哦!”
來人皇帝有些印象,是羅馬教會駐帝都君士坦丁堡的代表人紅衣大主教約翰。
這個人全權主持在東帝國境內(nèi)的公教事務,位高權重,但是同樣又是貪鄙無能的代名詞。
達摩克利斯之劍給出的情報顯示,這個人與威尼斯人有很深的聯(lián)系。
在帝都借助羅馬教會的權勢大肆侵占帝國商人的利益,很是引起了公憤。
歷史上這個紅衣大主教就是民憤太大被暴動的民眾直接殺掉分尸了。
“見見吧!”
等了不多時,阿萊克修斯就看到了紅衣大主教約翰,粗短的頭顱,幾乎看不到脖頸。
對于這等憑借家世走上巔峰的紈绔子弟,阿萊克修斯皇帝并無任何好感。
而且看到這個人氣勢洶洶的樣子,皇帝就已經(jīng)不悅。
“約翰大主教!”
阿萊克修斯一聲厲喝,原本想要先行發(fā)難的紅衣大主教當場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
“阿萊克修斯陛下!”
“祝您身體安康!”
清醒過來的大主教趕緊收斂了自己的怒容,對面的人可是鎮(zhèn)壓了拜占庭貴族還能安然無恙的皇帝。
在東帝國的歷代至尊中,查士丁尼和巴西爾是做得最好的,他們壓制住了蠢蠢欲動的貴族勢力,成功建立了屬于自己的霸業(yè)。
如果阿萊克修斯不死,也許可以建立不遜色于先賢的事業(yè)。
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約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是代表羅馬教會的使者,決不能畏懼羅馬皇帝。
“陛下,請問您是否下達了與匈牙利的戰(zhàn)爭命令?”
阿萊克修斯瞟過約翰大主教一眼,很靈敏的消息,看來帝國前陣子的清洗沒有破壞公教的人脈。
“哦!”
“那又如何?”
皇帝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紅衣大主教約翰已經(jīng)急切的不行。
“匈牙利也是信奉上帝的兄弟,您怎么能放著異教徒不打,先傷害自己的教友?”
阿萊克修斯微微瞇起的眼神危險至極,羅馬教會插手了匈牙利王國這次南下的事情?
“這是帝國內(nèi)政,無須至圣的擔憂,請您回稟亞歷山大教皇冕下,帝國只會懲戒叛徒!”
“您應該知道,教會不會坐視不理!”
羅馬教會的大主教約翰語氣不善起來,話語中威脅的意味濃重。
阿萊克修斯壓制了下心頭的殺意,輕輕回應。
“請回去稟報教皇冕下,帝國不介意來年動兵西征,收復失去的舊帝國疆土!”
被震得說不出話的大主教顫抖著手,冷汗順著鬢角留下,這不在他的預期內(nèi)。
羅馬皇帝的強硬出乎意料,如果亞歷山大教皇知道自己的冒犯引來帝國軍的西征,冕下一定不介意換一位駐君士坦丁堡使者。
“請陛下寬恕我的冒犯!”
約翰已經(jīng)不敢再小瞧這位至尊,還以顏色更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公教與羅馬帝國開戰(zhàn)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來作主。
“大主教閣下累了,不如返回帝都休息幾天再來和朕會面!”
阿萊克修斯冰冷的送走不速之客。
亞歷山大么?
未來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