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菱歌的右手,緩緩抬起,碰至自己的左肩,附上了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
“你來了呀!”
葉菱歌聲音輕柔,像棉花一般,軟綿綿的,甚至,還有點嘆息在其中。
郁錦懷身體不可察覺地僵了一下,而后,薄唇微微揚起,回握住葉菱歌的手,兩唇輕啟,道:“天涼,記得添衣?!?p> 葉菱歌雙眼朦朧地低頭看了披在自己肩上的外袍,無奈地搖搖頭,嘴角上揚,似是諷刺自己,道:“這涼哪能及某處地方?jīng)霭。 ?p> 某處地方?葉菱歌不想表達出來,郁錦懷更是不明白這一地方是何處。郁錦懷見葉菱歌失神的狀態(tài),心中好似有一條繩子,緊緊地捆綁住他的心,猛的心中一緊,好像觸發(fā)了什么機關(guān),郁錦懷緊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你怎么不在大廳那,怎么到這兒來了?不怕別人懷疑?”葉菱歌感受著那大掌傳來的溫度,很有安全感,心中也是一陣一陣苦澀,她回握著那雙大手,嘴上說的是埋怨他的話,可自己是那么的不愿讓他離開自己。
郁錦懷沒有對葉菱歌說的任何一句話感到懷疑,從葉菱歌身后出來,坐在葉菱歌一旁的凳子上,他們的手,依舊緊握。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愛笑的女孩子也開始變得多愁善感,他錯失的她這幾年里,發(fā)生了怎樣的事讓她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也不知是從何而起,愛吃甜點的她,學會了飲酒。
“大廳那邊無事,便過這邊來看看?!眱扇讼袷橇募页R话?,你一言我一句,如果路過幾個宮女,倒會覺得,他們這一對,是恩愛多年的夫妻。
“歌兒,你是什么時候?qū)W會飲酒的?”郁錦懷望著兩眼朦朧,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葉菱歌,不禁有些心疼。
待回首,不覺已過經(jīng)年。
“哪有什么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喝一喝,就習慣了?!比~菱歌此時,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層霧,看著眼前的人,朦朦朧朧的,她想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可是無果,她也放棄了,這個輪廓,這個模樣,她還認錯不成?
“歌兒怎么不開心?”郁錦懷這種放低身份,溫柔的話語,也應該只對一個人了。郁錦懷憐惜地摸著葉菱歌的頭,柔軟的頭發(fā)讓他貪戀。
葉菱歌此時低著頭看著他們緊握的手,不知在想什么,就在郁錦懷認為葉菱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葉菱歌突然抬頭,郁錦懷清楚的看到,葉菱歌眼里打轉(zhuǎn)的淚水,生怕葉菱歌眨眨眼,眼淚就會掉下來。
葉菱歌看著郁錦懷,一臉的委屈。
“還不是你!為什么不來看我?留我一個人在這有什么意思,我受人欺負了你又在哪?我受委屈了你也不來安慰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易约阂粋€人真的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葉菱歌越說越激動,掙脫出郁錦懷緊握的手眼淚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葉菱歌咬牙哭泣,雙拳毫不留情地拍打著郁錦懷的胸膛,想要把這幾個月來的委屈與怒氣都發(fā)到他身上。
郁錦懷任由葉菱歌的拍打,葉菱歌拳頭軟綿綿地,拍在他身上并沒有任何痛處,他不吭聲,伸出雙手,把葉菱歌一把擁過來。
“對不起歌兒,我來晚了!”郁錦懷下巴抵在葉菱歌的頭上,一只手掌不停地撫著葉菱歌的頭,另一只手掌安撫地拍拍她的背,郁錦懷感受到,懷里的人,在自己懷里,不停地顫抖,郁錦懷閉上眼,心中一陣心疼。
“你為什么不來看我?為什么不早點來?”葉菱歌被郁錦懷抱在懷里,并不抗拒,緊緊抓著郁錦懷的衣料,身體不停地顫抖,她含淚咬牙,盡量不發(fā)出太大的聲音,也盡量不讓自己哭得那么糟糕。
郁錦懷疾首痛心地把懷中的人緊了緊,嘴中依舊是那句“對不起”。
葉菱歌沒有再說什么,在郁錦懷懷里抽泣起來,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抓著郁錦懷衣料,也越來越緊,郁錦懷安撫地撫著她的背。
也許,這片靜謐,是郁錦懷最渴望的,而這份歉意,也是郁錦懷最懊悔的。
如果你愿意,你的下半輩子,由我來守護,不離不棄,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