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說的沒錯,比賽結(jié)束后僅僅十分鐘,楊樹還在照著鏡子試衣服,小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楊樹手忙腳亂的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接聽了電話。
“喂?”
“喂,楊樹,可以啊,竟然打到第五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明月姐應(yīng)該跟你說了吧,晚上有個慶功宴,上海賽區(qū)前十名都會來?!?p> “說了,還說你和那李少龍.....”
“那個你不用管,就吃吃喝喝拿拿獎金就行。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和一些富二代聊一聊,混個臉熟什么的?!?p> “不感興趣。”
隔著電話小萌都能聽到楊樹搖頭的聲音。
“那算了,反正這邊比明月姐還富的富二代也沒幾個了?!毙∶日{(diào)笑道,“那晚上你和明月姐一起,記得準(zhǔn)時到哦。”
“好的。嗯,等等先別掛,小萌,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小萌愣了一下。
“你認(rèn)識我所以有我號碼,那前十里你不認(rèn)識的呢,你怎么聯(lián)系他們?!?p> 小萌那頭明顯愣了一下,然后飛快的說道:“對于有潛力的玩家我們都會提前觀察,然后有人去結(jié)交的。好了,我還有很多準(zhǔn)備工作要忙,先掛了。”
“哦。”楊樹掛了電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對于有潛力的提前結(jié)交,那自己算不算是被刻意結(jié)交的那個?想了想楊樹又覺得自己挺好笑的,和明月小萌認(rèn)識早在幾個月之前了,那時候剛開服,哪有什么潛力啊觀察的。
“小萌打的電話?”明月走過來,看到楊樹在發(fā)呆,“想什么呢?”
“哦,沒什么。”楊樹裝起電話,“小萌通知我晚上宴會的事情。”
“行,那你也別試了,這幾種款式都.....”
“別!”楊樹喊道,“不用,我覺得我身上這件就挺好的,就這件吧?!?p> 楊樹真是有點怕明月把這家店都買下來了。
“有嗎?我怎么覺得之前試的那件更好看?”明月看看楊樹,又看看旁邊那件衣服。
“沒,這件挺好的。”
“行吧,你喜歡的話?!泵髟罗D(zhuǎn)身對旁邊的導(dǎo)購員說道:“那把這件和他身上那件都裝起來吧。還有那邊那幾款,也都各拿一件?!?p> “不用這么多吧。。。?!睏顦漕^都大了。
“你比賽打的順利,以后這種場合還有很多,有備無患嘛?!泵髟掳参康?。
選完褲子明月又帶楊樹去看了鞋,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結(jié)賬時候楊樹伸頭看了一眼,足足六位數(shù)的金額讓楊樹心情很是復(fù)雜。
“怎么了,看你樣子不怎么開心?!卑褨|西扔后座上,明月和楊樹坐在了車子的前排。
“就是感覺.....”楊樹撓撓頭,“這些東西也太貴了?!?p> “感覺自己像吃軟飯的?”明月一語說破了楊樹心里的扭捏。
“嗯.......”楊樹不情愿的承認(rèn)了。
“對我來說,錢是最容易得到的東西了,對我來說除了錢以外其他東西都很昂貴,你就是最其中最珍貴的那個?!泵髟螺p聲細(xì)語的說道?!拔掖蟾胖滥愕男那椋绻瞧饺绽镂乙膊粫破饶憬邮苓@些。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要融入這個圈子,這些是必須的支出。就當(dāng)為了我,為了我們長久的未來,犧牲一下你的大男子主義,好嗎?”
明月已經(jīng)這么說了,楊樹縱然心里還是有些不太舒服,還是點了點頭?!澳阏f的有道理......就是.....唉,這下可算體會到金絲鳥的感覺了。”
“噗,你還金絲鳥,你就是一企鵝,呆頭呆腦。”明月笑出聲來,“你也不用把自己看低了,這次光是獎金就夠買這些衣服了?!?p> 楊樹也不知道說什么,“算了,我沒事,應(yīng)該能習(xí)慣的吧?!?p> “會習(xí)慣的?!泵髟侣柭柤?,放下了手剎,車輛穩(wěn)穩(wěn)起步。
電競選手和年輕人們聚會的地點是在一個很大的酒吧里面,這次氣氛與上次楊樹參加的那個酒店的聚會完全不同。大家隨意的或站或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氣氛要輕松很多。
酒吧里所有燈都打開,燈光非常敞亮。中間的舞臺上一個樂隊站在上面唱歌,唱的都是一些民謠之類的歌曲,一點也不激情。
進(jìn)場時門口保安并沒有要什么身份證明或者邀請函,只是上下打量一下便放行了。
“我還以為會要門票呢?!睏顦湔f道。
“他們看一眼衣服就知道是不是被邀請的賓客了?!泵髟陆忉尩馈?p> “那總有電競?cè)Φ膩戆?,他們不可能也一身名牌啊。?p> “門口站著那么多人,你猜干嘛的?!?p> “干嘛的?”楊樹問了一句,馬上反應(yīng)過來,“哦,接客的。”
“就不能說點好詞?!泵髟掳琢藯顦湟谎?。
一走進(jìn)酒吧,楊樹就感覺到奇怪了。面前的舞臺上一個男青年抱著吉他唱著緩慢的歌,他身后一排穿著民國衣服的伴舞女生隨歌翩翩起舞。入口右手邊都是女賓三五成群的聊天,左手邊則是男賓聚在一起喝酒,好像有酒吧中間一條線把男女分開了一樣,涇渭分明互不越界。當(dāng)然這種性別的分界也不是絕對的,穿著西裝帥氣俊郎的男服務(wù)員穿梭在女賓之間,而戴著兔耳朵穿著兔女郎服裝高挑漂亮的女服務(wù)員則穿梭在男賓之間。
年輕的男賓身旁大多有一個不說話只笑的女伴,而女賓身邊有的也帶著一個不說話的男伴。楊樹只看一眼就明白,這些都是牛郎和小姐。甚至楊樹還看到有幾個男賓身邊的女伴穿著民國的衣服,赫然就是剛從舞臺上被拉下來的伴舞。
“這是窯子吧?”楊樹斜眼看向明月。
明月嘆了口氣,“我最不想讓你接觸到的就是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糜爛的生活?!?p> “你經(jīng)常參加這種聚會?”楊樹突然問道。
“你看我像喜歡聚會的人嗎?”明月看向楊樹,“你是想問我叫過鴨沒有吧?”
楊樹不置可否,一臉不在乎無所謂的樣子。
“沒有?!?p> 聽到明月的答案,楊樹莫名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叫過也沒什么,雖然不太好聽,但這些人只是工具,很多還是一次性的,跟煙酒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p> 楊樹皺了皺眉毛,不太高興,但沒有說話。
“行了,別問那么多了,你不會喜歡那些答案的?!泵髟聰堊顦涞母觳?,“如果你想要一個安心點的答案的話,那我在這方面還是有分寸的,那些糜爛的作風(fēng)并沒有去觸碰過,滿意了吧?”
“都是過去的事情,提那些干嘛,反正現(xiàn)在挺好的就好?!睏顦渥焐线@么說,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笑容,緊皺的眉頭也疏平了很多。
“呵,男人,明明想知道還要裝作無所謂。”明月毫不留情的戳穿楊樹的心理。
楊樹只能尷尬的摸摸鼻子,說不出什么花來。
“樹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里傳來,楊樹扭頭一看,小浩正向自己走過來。
“好久不見啊小浩,最近都沒見你了?!?p> “還不是你搬去溫柔鄉(xiāng)了,就不要我這窮朋友了?!毙『蒲b出一臉幽怨的表情說道。
“得了吧,你要是窮,我就是災(zāi)民了?!睏顦鋼u搖頭,小浩家境雖然比不上明月,但也很可觀了,這一點從他身邊的那漂亮女伴就能看出來。
楊樹拉著小浩走到一邊偷偷摸摸的問道:“這女的多少?”
小浩比了一根手指,然后揶揄楊樹道:“不是吧樹哥,有了明月姐還打聽這個干嘛,家花沒有野花香?”
“滾滾滾,就是好奇問問?!睏顦鋽[擺手,“你小子可以啊,瀟灑的不行?!?p> “哪有哪有,還是你和明月姐這樣有感情的好,這種逢場作戲的,其實蠻無聊?!毙『普f著嘆了口氣。
“行了,別裝了,當(dāng)我不看新聞的,最近爆出來那幾個大老板故事,是真的會玩?!?p> “我膽子還沒那么大好不好,我要是玩那個被我老子知道,得扒了我的皮。”小浩翻了個白眼。
“聊什么呢,偷偷摸摸的,把明月姐都晾一邊了?!庇忠粋€熟悉的聲音,楊樹轉(zhuǎn)過身,小萌正站在身后,明月在旁邊微笑著看著自己。
“沒事,就是隨便聊聊,好久不見了?!睏顦湟荒樀恼龤?。
“哦?那家花沒有野花香是什么,你們在說什么話題?”小萌一臉無辜的問道。
“???”楊樹沒想到這句也被小萌聽到了,小萌到底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自己沒看到小浩也沒看到?
“黃小浩,你陰我?”楊樹咬牙切齒的看向小浩。
“?。繘]啊,我,那啥,有朋友叫我,我先走了啊,小萌明月姐拜拜.......”小浩說完轉(zhuǎn)身飛快跑掉了。
楊樹無語的看著這個跑路飛快的損友,轉(zhuǎn)頭看到明月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情可以說非常臥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