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把東西塞進(jìn)背包,在服務(wù)員帶著微笑的臉龐和含著鄙視的目光中悠然走了出去。
“歡迎下次光臨?!?p> 楊樹在服務(wù)員的問候聲中踏上共享單車,一扭一拐的騎著走遠(yuǎn)了。
又坐了兩個小時地鐵,楊樹總算回到了餐廳。
“辛苦你了。”明月看著楊樹氣喘吁吁的樣子感到一絲愧疚,但很快她又鼓勵自己,這家伙都是自作自受,不能對他心軟。
“大.....大姐......”
“誰是你大姐。”明月正清點(diǎn)工具,聽到楊樹的話扭頭瞪了他一眼。
楊樹有點(diǎn)郁悶的摸摸鼻子,在游戲里沒看出來,這小姑娘還挺有脾氣的。
“大.....小姐,你還有什么事兒不,沒有的話我先......”
不等楊樹說完,明月就打斷他說道:“我還沒吃午飯,你去東區(qū)給我?guī)Х蒿埌??!?p> 楊樹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diǎn)多了,餐廳里幾乎沒有客人。
“你不能在附近吃?”楊樹本來想說在“這里”吃的,不過想了想這里的價格,楊樹還是改口了。雖然附近也不便宜,但還是比這家餐廳要便宜多了。
“吃不慣?!泵髟碌芍劬溟W撲閃,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你不會叫外賣嗎?”這幾句話楊樹幾乎是從鼻孔里噴出來的。
“太遠(yuǎn)了,外賣不來?!泵髟掠謸溟W撲閃大眼睛。
“楊樹?怎么了,有什么事嗎?”柜臺那邊的經(jīng)理遠(yuǎn)遠(yuǎn)的喊道,他被楊樹大聲的說話吸引到了注意力。
“沒事,張叔你忙吧?!泵髟?lián)屜忍釛顦浠卮稹?p> “哦,行,那你們聊。楊樹啊,明月剛來,有事你多照顧她一下?!苯?jīng)理開始語氣還很和氣,后面幾句話語氣就不那么和氣了。
“好的,張經(jīng)理。”楊樹郁悶的答道。
“楊樹沒事別管張叔,你要不要去幫我?guī)Х蒿垼俊泵髟掠值芍笱劬粗鴹顦洹?p> “......”楊樹心里簡直想咆哮,既然你叫他叔了那你怎么不讓他請你吃個飯,整個餐廳都是你張叔在管著的啊。楊樹郁悶的不行,可也只能點(diǎn)頭道:“好,你說吧,想吃啥?!?p> 明月拿起手機(jī)給楊樹發(fā)了個信息,“就這家,不用說吃什么,到了說我名字就行?!?p> “得,VIP貴賓?!睏顦浞瓊€白眼,提起背包又走了出去。
“早去早回啊~”明月看著楊樹郁悶的表情心情大好,俏皮的對著楊樹的背影喊道。楊樹聽了幾乎一個趔趄撞到門框上。
楊樹走后,經(jīng)理慢慢走到明月旁邊。“明月啊,你認(rèn)識那小子?”
“嗯?誰,楊樹嗎,不認(rèn)識?!泵髟?lián)u搖頭。
不認(rèn)識你整他干嘛。經(jīng)理心里嘀咕道。
“明月啊,楊樹可能性子比較直,容易得罪人,不過人還是比較踏實(shí)誠懇的。你差不多就好了,不要一直難為他了?!?p> “沒有的張叔,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明月一臉乖巧的對著經(jīng)理說道,“我第一天過來,許多事情都沒準(zhǔn)備好,讓他幫忙跑跑腿而已。張叔你別多想?!?p> “行,沒事就行,有什么問題你們商量著辦?!苯?jīng)理點(diǎn)到為止,也不強(qiáng)勸。
“好的,謝謝張叔?!泵髟侣冻鲆粋€人畜無害的微笑。
楊樹查過地圖,明月標(biāo)記的小店離那家琴行很近。楊樹幾乎要吐血出來,這姑娘果然是在存心玩自己。楊樹堂堂一個大男人,豈會甘心被一個小姑娘玩弄于股掌。然后楊樹冷靜的想了想自己這份工作還不錯的薪水,還是掏出地鐵卡坐上了地鐵。
“你到底想干嘛?”——楊樹。
“沒干嘛,就是餓了呀?!薄臉蛎髟乱埂?p> “我警告你,這份工作對我很重要,你最好適可而止,/發(fā)怒”——楊樹
“我什么都沒做啊,這么兇干嘛,/委屈”——二十四橋明月夜。
“好,你狠?!睏顦湟а狼旋X的結(jié)束了網(wǎng)絡(luò)聊天。
出了地鐵,楊樹騎著單車慢悠悠的蹬到明月標(biāo)記的地點(diǎn)門口,這地方并不很大,沒有招牌,裝修風(fēng)格比較像中國傳統(tǒng)建筑,很多地方使用木質(zhì)結(jié)構(gòu),雕梁畫棟的樣子很有藝術(shù)氣息。
楊樹進(jìn)門去,幾位大媽正坐在院子里打麻將。一位大媽看到楊樹進(jìn)來,起身招呼道:“小伙子,找誰???”
楊樹按照明月教他的話說道:“我找鄭大媽,葉明月讓我來的?!?p> “哦,明月啊。我就是鄭大媽,你等等啊?!编嵈髬尯团朴褌冋f了幾句,轉(zhuǎn)身進(jìn)了旁邊的房間。
楊樹找了個靠墻的地方坐下,等著看鄭大媽會拿出什么東西來。
不一會兒,房間里傳出切菜的聲音,然后是開火炒菜的聲音。
鄭大媽三位牌友也是三位大媽,坐著等的無聊,其中一個大媽對楊樹說道:“小伙子,會玩麻將不,來打一圈?”
“不不不,我不會玩?!睏顦淇吹阶雷由弦粡垙埣t色的票子,頭搖的停不下來。
“沒事,我教你,保證你三十分鐘就能大殺四方。”這位大媽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像是誘拐小孩子犯罪的不良份子一樣。
“不不不,我手氣背,打牌什么從來沒贏過,還是算了吧?!?p> “沒事,小伙子,小賭怡情,來怡情一把?!贝髬屨f著上來就要拽楊樹入桌。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楊樹連說幾個不行,幾步跳著跑出門外,說道:“我還是在外面等吧?!?p> “這小伙子,年紀(jì)輕輕,怎么這么慫。”大媽見楊樹態(tài)度堅(jiān)決,有些失望的坐回去,無聊的等待。
“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連個牌子都沒有,是黑店吧?還有那些大媽,真是可怕,跟拉皮條一樣強(qiáng)行要我去打麻將?!薄獥顦?。
“不是黑店,有營業(yè)執(zhí)照的,不過是會員制,不對外開張。不就是打個麻將,你怕什么?!薄臉蛎髟乱?。
“她們玩的太大,桌子上都是一百一百的,都成賭博了?!薄獥顦?p> “沒事,你不是她們牌友,她們不會跟你玩錢,你可以先和她們說好這點(diǎn)再玩?!薄臉蛎髟乱?p> “不行,我麻將很爛,只會點(diǎn)炮。”——楊樹
“嘖,現(xiàn)在不是游戲里說一不二帶領(lǐng)團(tuán)隊(duì)一路走向團(tuán)滅的樹哥了?”——二十四橋明月夜
“能不能不提游戲了,不就是掛了你一次嗎,至于不。”——楊樹
“至于。你個麻將都不會打的男人。”——二十四橋明月夜
“女人心,海底針,你行你上。”——楊樹
“我上就我上,你開個視頻,我打給你看。”——二十四橋明月夜
“......”——楊樹
楊樹默默掏出耳機(jī)插到手機(jī)上,然后走進(jìn)院子里。大媽們都玩著手機(jī),沒人搭理他。
“那啥,各位阿姨,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們打一局?”
“小伙子變主意了?來來來,快過來坐。這才是好小伙子,連麻將都不打的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生活?!?p> 假裝懂生活的楊樹坐到先前鄭大媽的位置上,一手拿著手機(jī)拍一手摸牌打牌。
“小伙子還錄像呢?”楊樹上家的大媽說著,打出一張牌,“二柄”。
“杠?!倍鷻C(jī)里明月指揮道。
“我杠了?!睏顦漶R上說道,隨即又傻傻的問三位大媽,“我杠完該怎么做?”
......
沒多久,鄭大媽提著一個大飯盒走了出來,雙層保溫保鮮的超大飯盒,楊樹看著都覺得沉。
“小伙子拿著吧?!编嵈髬尠扬埡羞f給楊樹,自己則坐下來接楊樹的牌。
“那啥......阿姨,飯錢多少?”楊樹突然想起來這個重要的問題,看起來這里飯錢也不便宜。
“飯錢?什么飯錢?!编嵈髬屻读艘幌?,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你不用管,提回去給明月那小丫頭就行?!?p> “哦,好,鄭阿姨再見,各位大媽再見?!睏顦溆卸Y貌的問候一聲,走出了院子。
騎著小單車到了地鐵站,又從地鐵站晃晃悠悠坐回市中心,楊樹感覺自己累的不行。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這小丫頭太小心眼了,不能這么下去,得教育她一下才行?!睏顦溥M(jìn)門前暗暗想道。
“你終于回來了。”明月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對著外面發(fā)呆,一看到楊樹過來眼里爆發(fā)出閃亮的光芒。
“你這是干嘛?”楊樹有些心虛的走過去,把飯盒遞給她?,F(xiàn)在正是傍晚人流開始增多的時候,這位大小姐不去彈鋼琴,在就餐的位置坐著干嘛。
“餓啊,中午就吃了一點(diǎn)墊肚子,就等你晚上這頓了?!泵髟抡f著揭開食盒,露出里面精致的食物來。她拿起筷子——對,在西餐廳用筷子夾起外面帶進(jìn)來的一塊小糕點(diǎn),輕輕咬了一口。
“真好吃?!泵髟虏唤?jīng)意間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本來對明月滿腔怨氣的楊樹不知怎么的,看到這個滿足的微笑后,一腔怨氣竟然消除了不少。
“昨天還沒看出來,這姑娘還是挺可愛的嘛,就是有點(diǎn)任性和小心眼了。”楊樹心里默默想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去開始自己服務(wù)員的工作了。
“楊樹。”身后明月喊了一聲。
“又怎么了?”楊樹回頭看著明月,語氣不耐煩說道。還是又有什么從市中心跑到郊區(qū)再跑回來的差使?去你的老子不干了!
“你吃過了沒?”明月看著楊樹滿是不高興的臉,有些怯生生又有些小心的問道,“要不要坐下來吃一點(diǎn)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