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走出保衛(wèi)處辦公室,明月、小萌、諾娃、安娜四個人正在外面等他。楊樹拿出在馬維克身上找到的金屬方盒說道:“我只找到了這個,你們看看是不是通往上層的鑰匙?”
諾娃和安娜看了一眼,說道:“對,就是這個,The Key?!?p> “那走吧,不知道前面還有什么艱難險阻等著我們呢?!?p> 楊樹一路走一路填彈,把空了的彈夾塞滿子彈。塞了七八個彈夾后,楊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剩余的子彈了,從底層保安室?guī)С鰜淼淖訌椂家呀?jīng)被消耗一空。
五個人走了一段路,走到一個金屬大門前。
“把鑰匙放進門旁邊的那個機器里?!?p> 楊樹聽從安娜的指示把金屬盒子投入那個郵箱一樣的裝置中?!班]箱”表面的指示燈開始發(fā)光,光芒順著線路流動到金屬大門上,把大門的邊緣也點亮了。
【通往地下二層的通道即將開啟,請所有玩家準(zhǔn)備撤離。】
系統(tǒng)的提示適時的響起,金屬大門中間裂開一道縫隙,隨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南騼蛇吚_,露出里面的樓梯通道。
“走吧,往上兩層,就都是表面的實驗室了?!卑材日f著,拉著諾娃的手首先踏上了臺階。
所謂的“表面實驗室”,是指這座地下實驗室對外公開的部分。在對外公開的資料中,地下實驗室只有兩層,也就是最上面那兩層。這兩層從事的都是正常的研究,所雇傭的人員也都是朝九晚五打卡上下班,這些人完全不知道地下三層的存在。
“我們應(yīng)該去哪兒?”楊樹看著樓梯口的樓層房間示意圖問道?!叭巧闲枰裁刺貏e的道具嗎?”
“不用,這兩層都是正常結(jié)構(gòu),上樓的通道很多而且門沒有加密保護?!卑材日f道,她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目光,說道:“不過你們都走到這里了,難道不想去看一下我們的實驗室負(fù)責(zé)人霍華德教授嗎?”
“不想?!?p> “想啊。”
小萌和楊樹兩個人說出截然不同的話來。小萌瞪了楊樹一眼,說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了還不是個怪物boss之類的東西,找他作死嗎?”
“別啊,光顧著跑多無聊,俗話說得好,走的太快就會錯過沿途的風(fēng)....”
“錯過沿途的怪物和經(jīng)驗?”小萌嘲諷道。明月笑著看兩人斗嘴,也不發(fā)表看法。
“去看看吧,霍華德教授并沒有接受改造,如果除去他精明冷酷的大腦,他只是個普通人?!卑材日f道。
“走吧,去看看吧。”楊樹不看小萌氣鼓鼓的表情,問道:“應(yīng)該去哪里找他?”
“霍華德教授最可能在的地方,一個是他在這層的辦公室,一個是這層的會議室,最后一個是這里的新聞發(fā)布廳?!卑材纫粋€一個說道。
“最近的是哪里?”楊樹問道,“我們一個一個找過去吧?!?p>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新聞發(fā)布廳,要不我們先......”
安娜話還沒說完,諾娃插話說道:“我們從最近的辦公室找過去吧,這樣可少走一些回頭路?!?p> 安娜看了諾娃一眼,沒有再多說話。于是就決定下來,幾個人先去霍華德的辦公室看看。
這層樓十分雜亂,各種文件雜亂的撒亂在地上,好像遭遇了一場臺風(fēng)一樣。從各種痕跡可以看出,這里的人撤離的十分匆忙,但這里墻壁地板都沒有一絲血跡,說明并沒有人在這里受到襲擊。
“這里的人都有條不紊的撤退了,嘖嘖嘖,一樣是雇員,怎么差距這么大。下面的都陪葬了,上面的卻安排撤退?!睏顦錄]心沒肺的說著風(fēng)涼話。然而安娜和諾娃作為“陪葬”的人員自然不會接他的話,小萌和他互相看不順眼也不理他。
明月看沒人說話,怕楊樹尷尬接口道:“也許是上面的人都不知情,不會泄露這里的事情?!?p> “可能吧,不知道那些鬼東西有沒有跑上來?!闭f著楊樹看了一眼安娜,“不是說你啊,別見怪?!?p> 安娜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繼續(xù)悶著頭帶路。明月這下也不接楊樹的話了,楊樹一個人自言自語也無聊,這下都不說話了。
霍華德教授辦公室從外面看面積還是不小的,據(jù)說他光這個辦公室里就有三個助理,一個生活助理,一個文案秘書,最后一個是半個副手隨身攜帶。一般這種被一把手親自提攜的半個副手都會混的不錯,托恩在成為副主管之前也干過這個工作。當(dāng)楊樹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看到的并不是霍華德教授,而是他第三助理——半個副手的家伙,職位叫技術(shù)助理。
其實門內(nèi)這個也不是霍華德教授的現(xiàn)任技術(shù)助理,現(xiàn)任技術(shù)助理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脖子以怪異的形狀扭曲,一看就是頸椎已斷的樣子。
諾娃認(rèn)識這個人,這位現(xiàn)任技術(shù)助理是霍華德教授的親侄子,沒有結(jié)婚沒有后代的霍華德教授一直把這個親弟弟的兒子當(dāng)自己兒子養(yǎng),對其也寄予厚望。然而現(xiàn)在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已經(jīng)成為一具快涼了的尸體,兇手不用說就是那個還站在身體前面的“前任技術(shù)助理”。
也許“前任技術(shù)助理”這個簡單的稱呼也不足以形容楊樹面前的這個......奇怪東西,這個家伙光看頭臉?biāo)闹菦]有什么問題的,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除了這一個頭四條肢之外的另外兩個頭八條肢。沒錯,這個家伙兩個肩膀上各有一個人頭,后背兩側(cè)各長了兩條胳膊,髖部(即盆骨部分)前后各有兩條腿。
“我了個去,你們這么喜歡拼接這種縫合怪嗎?”楊樹忍不住吐了個槽。
“不......我不知道.....”諾娃被這中惡心又殘忍的改造嚇的不輕,縮在安娜懷里瑟瑟發(fā)抖。
“這家伙,我知道。前任助理,多次與霍華德教授產(chǎn)生沖突,放言要曝光霍華德教授的實驗內(nèi)幕?!卑材阮D了一下,跳過了一部分大家都能猜到的事情,接著說道:“這種拼接實驗是用于檢驗器官移植和不同基因的肉體之間排異反應(yīng)而做的,試驗最初是在一個猴子身上做,嘗試了幾次成功后就在人身上實驗。實驗圓滿結(jié)束后霍華德教授想到中國神話里三頭六臂的形象,就又給他安了幾條胳膊,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p> 諾娃縮在安娜懷里,抬著頭看著安娜一臉平靜的談?wù)撨@種殘忍恐怖的手術(shù),臉上露出些許恐懼不忍的表情,安娜這種殘忍冷酷的樣子是諾娃從未見過的。
一直垂著三個頭一動不動的“前任”聽到安娜的話說完,一下把三個頭都抬了起來。中間的頭也就是前任技術(shù)助理“本體”的頭是一個三十歲左右年輕男人的臉,堅毅,干練。左邊是一個年輕女性的頭,長鼻子尖下巴看起來是一個比較尖刻的人。右肩則是一個老人的頭,滿臉皺紋眼睛也半開半合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我的操刀主治醫(yī)師,安娜博士。我可是每天無時不刻都在想著你啊,安娜博士......”年輕男人的頭和女人的頭一起開口說話,混合的聲音兼具男聲的渾重與女聲的尖銳,聽起來十分難受。
“三個頭一個腦袋?”楊樹問道。
“不是,移植的頭是直接連接把氣管連接到半邊肺部的,那個女人的頭先移植過去的,因為準(zhǔn)備不足造成了移植過程中腦死亡,只能把神經(jīng)連接到原來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卑材热缤谡故咀约旱慕茏?,侃侃而談。諾娃已經(jīng)從安娜懷里起身,瑟瑟發(fā)抖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安娜。
“老人是一個富翁,癌細(xì)胞擴散全身,在本人同意下暫時寄養(yǎng)在這個身體上,以待有合適的身體就移植過去?!?p> 老人臉睜開眼睛,看了安娜一眼說道:“安娜博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羅特爵士?!卑材壤淅涞幕貞?yīng)道。
“什么時候把我移植走,我有點難以忍受這個野蠻的男人了。”老人臉慢吞吞的說道。說話對其來說好像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他不得不一字一字慢慢說。
“羅特爵士,你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被你兒子全盤接收了,而且,他不太希望你再次恢復(fù)年輕?!卑材饶樕蠋е鴼埲痰目煲庹f道,她心里涌出一種邪惡的沖動,希望看到眼前這位曾經(jīng)的超級富翁、一國中最有地位的人生不如死難過的樣子。這也許就是自己過的不好,也希望看別人遭罪的卑劣想法吧。
老人臉上沒有太多難過的表情,一副早已猜到一樣,慢慢的說道:“那小混蛋果然不安穩(wěn),可是他的名聲太差,有了錢政客們也不會與他合作。他不愿意聽我話,折騰不了幾年啊。”
說完,老人頭慢慢閉上眼睛,腦袋一歪,竟然就此咽氣了。
“前任”也有些驚奇的看著安娜說道:“我想了許多辦法想干掉這個老東西,每個辦法都讓我自己疼的想死,沒想到你幾句話就把他搞定了。主刀醫(yī)生就是主刀醫(yī)生,用刀能解決問題,用嘴也可以,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