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青時不時的就會看程云舒幾眼,而程云舒大多時候都用微笑回應(yīng)。事實上這會兒程云舒的心里別扭到不行,她壓根兒就不喜歡劉長青,甚至對他只有恨沒有一星半點的愛,卻為了自己,不得不對劉長青笑臉相迎。沒辦法,忍吧。
程云舒勉強和劉長青聊著天,劉長青沒有覺察到程云舒的異常,依然十分溫柔,他正要開口對程云舒說話,偏偏就有那么沒有眼色的人來搗亂了。
原來是寶芝。她在得到張茹瑩的示意后,莽撞的就要向程云舒的小院里闖,被劉長青貼身的小廝攔了下來,寶芝見進不去,就在門口喊了起來,幾乎是淚留滿面了,“姑爺啊,我們小姐身子不適啊,您就去看看她吧,您除了是我們小姐夫君之外,也是他的表哥啊,您不能不管我們小姐啊?!?p> 院子里,劉長青對寶芝的話絲毫都不想理會,招呼來幾個下人,讓人把寶芝直接丟回了張茹瑩院里。
寶芝被趕回來后,將經(jīng)過和張茹瑩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把張茹瑩氣的不行。
“豈有此理!我今天就躺在床上了!看他劉長青是來還是不來!”張茹瑩一氣之下又躺回了床上。一旁的丫鬟互相看了看,只得退了下去。
一直等到晚上,劉長青也沒有來看張茹瑩,更沒有陪伴著張茹瑩入睡。
張茹瑩躺在床上,孤枕難眠,反反復(fù)復(fù)的才勉強入睡了,可是睡夢中的她并不踏實,眉頭皺得緊緊的,被噩夢緊緊的追纏到天明,終于,她滿頭大汗的坐起身來,大喝,“夠了!”
驚醒后,她看了看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間,這才漸漸安下心來。
夢中,她一直夢見冬雪滿身是血的追在自己身后,披頭散發(fā),目光潰散充滿怨念的伸出手,嘴里幽幽念喃,“為什么?為什么?……”
是我做的太過火了?不,是那個賤婢太得寸進尺了。張茹瑩坐在床上自我安慰了一番。
進來伺候的寶珠見張茹瑩起的這么早,生怕張茹瑩又挑自己的毛病,不免有些小心翼翼道,“表小姐,怎么不多睡會?”
張茹瑩還顫抖著身子,像沒有聽到寶珠的話一樣,還呆坐著。
寶珠只好走到她身邊,手剛碰上張茹瑩,就感覺一陣滾燙,忙道,“夫人,你病了!”
然后,急急出去,邊走邊說,“夫人,我給你請大夫去!順便告訴老夫人?!?p> 張茹瑩還來不及叫住她,寶珠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張茹瑩不由捶著被子道,“真是該死!”
洪秋蓮聽說了張茹瑩生病的事情,下了早飯,就來到張茹瑩的屋子,想要看看情況,畢竟是劉長青的第一個孩子,事關(guān)張茹瑩在劉家中的地位,她不得不操點心,要是懷的是個男孩,那張茹瑩的地位說不定比那個連蛋都不出一個的程云舒還高了呢!
正要踏進張茹瑩的院子,就看見剛看完病出來的大夫,洪秋蓮忙叫住他,“李大夫!且慢!”
李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見了洪秋蓮,也道,“見過夫人?!?p> 洪秋蓮道,“李大夫,你可是看過茹瑩的了?”
“不錯,”李大夫摸摸自己的胡子。
“那孩子沒影響吧?”洪秋蓮問道。
李大夫老眼一抬,道,“什么孩子?”
“這……”洪秋蓮看了李大夫的神色,再想想張茹瑩的動態(tài),覺得事有蹊蹺,忙把李大夫拉到一角,低聲道,“夫人的孩子?!?p> “回老夫人,”李大夫道,“我剛才去探查,夫人只是有些腦熱,氣色不足,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喜脈。依我看,夫人好端端的會生病,想必是心病所致,還請老夫人多多開導(dǎo)她?!?p> “沒有喜脈?”洪秋蓮道,“你可沒弄錯?要知道,這可是大事!有什么差錯,你的小命難保!”
李大夫連忙跪下,“老夫人息怒,這大事一樁,小的沒有糊涂?。〈_實是沒有!”
洪秋蓮心亂如麻,急急的叮囑著李大夫,“這事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記著!”
“是是是,”李大夫連連答應(yīng)。
沒有喜脈?怎么可能沒有。不是張茹瑩親口說的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嗎?不好,我要趕緊去看看。
洪秋蓮一甩袖,趕緊去了張茹瑩的房間,一推門,見張茹瑩坐在床上,丫鬟在旁伺候喝水,她下令道,“丫鬟們先出去!我有事與表小姐說?!?p> 寶芝寶珠退出后,洪秋蓮來到張茹瑩身邊,冷聲道,“茹瑩,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懷孕?!”
張茹瑩目光躲閃,“娘,你這是怎么了……”
“別叫我娘!”洪秋蓮大氣,“我可沒有這么個好女兒,明明沒有懷孕,卻騙說有,這種謊也撒的出來,真是令人佩服!”
張茹瑩見洪秋蓮這么說了,知道她洞悉了一切,她忙落淚道,“娘,我也不想騙人的,我的苦衷你也是該知道的……”
她聲淚俱下,“如今,劉長青對我已越來越冷淡,現(xiàn)在程云舒也逐漸受寵,還有之前的冬雪……都將我壓制得不得動彈,我獨守空閨的日子也越來越多了,我真的好怕啊……娘,程云舒她有程府這么一個后盾,所以就算再怎樣,她依舊是正室,沒人敢動她!可是我不一樣啊……”
“我不想這么被冷落下去,我要殺出重圍!”張茹瑩咬牙切齒。
洪秋蓮聽了,罵道,“你怎么這么傻?她冬雪再受寵也只是個丫頭,想除掉非難事,程云舒再受寵,劉長青也會對你有情分,不至于冷落你,你再忍忍,真正懷孕的日子還不遠嗎?你現(xiàn)在這么做,幸虧是被我知道,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怎樣?”
劉老夫人畢竟是洪秋蓮的姐姐,所以她深知她的性格里最不允許的就是欺騙,況且這還是大事,被她知道了,再看現(xiàn)在她不受寵的程度,被趕出劉府的機率也是極大的!
張茹瑩想起劉老夫人以前對付程云舒的手段,心里也想著不好,她拉住洪秋蓮的袖子道,“娘,我是你的女兒啊……你可得幫幫我,我不想被看不起!”
看見昔日神采飛揚的女兒如今憔悴如此,洪秋蓮心里嘆息,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會對她棄之于不顧?她不禁柔軟了語氣道,“茹瑩,我知道怎么做了,且容我與你細說,照做就是?!?p> 洪秋蓮眼里閃過一抹精光,“這孩子可是劉府的大事,無論是誰拿這件事開玩笑,是絕對不被容許的,如果我們借此陷害他人,那人的下場必定糟糕!你說說,有誰是最好的人選,讓你不僅擺脫這件事,還能讓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