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就在夜色下持續(xù)進行著,攻城車在我方巨石和滾油的威脅之下,并沒有發(fā)揮出什么作用,反而被我方毀掉了兩臺。
攻城上,身毒一個晚上也沒能取得什么進展,在夜色的保護下,我方借著城下微弱的火光得以提前應(yīng)對,防守上比起白天來,是相當?shù)妮p松。這一夜,身毒可以說損失慘重,但身毒方面還是不斷的進攻著,看來是打定主意,縱使損兵折將也不讓我們有喘息之機。
就在雙方激烈的交戰(zhàn)下,天色漸亮。
“傳令兵,通傳各營,交替就地用餐,時刻警惕敵人猛攻開始?!?p> 吩咐完傳令兵,我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沒有清新的感覺,只有煙火混雜著濃濃的血腥味沖進鼻腔,頓時整個人的精神被刺激的開始亢奮起來。來吧,再撐四五個時辰,這一切就可以暫時結(jié)束了。
太陽漸升漸高,可能還沒有適應(yīng)黑夜到白天的轉(zhuǎn)變,身毒的攻勢還是不慍不火。突然城墻下傳來陣陣呼哨聲,身毒軍不再攻城竟如潮水般撤了下去。
城墻上不時有歡呼聲響起,我臉色卻越來越沉。
“情況好像不對啊,這幫崽子怎么退了?”張權(quán)第一個跑到我跟前,他竟然也沒有盲目樂觀。
“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吧!身毒人也不是傻子,往日我們每日都會交換守城人員,這次兩三天了都只有這一批人,他們肯定會懷疑。再趁機派人突上墻頭偵察一番,看到我們空空的大營,也就應(yīng)該清楚我們的實際情況了?!本驮谖腋鷱垯?quán)說話的時候,趙展也過來了,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那就是說,等下要開始玩命了?”張權(quán)那被血染的臉龐,在陽光照耀下發(fā)著紫光,閃現(xiàn)出一種殘忍的邪惡。旁邊的趙展也是一臉狠厲之色。
我輕笑起來:“就讓我們兄弟狠狠大殺一通,然后給他來一個事了拂衣去如何?”
陣陣肆意的狂笑聲,從三人之間爆發(fā),遠遠傳開,引來城上將士陣陣側(cè)目。
“報!總兵大人,城下有身毒小隊人馬前來喊話,說要與總兵見上一見?!?p> “噢?這是何意?要勸降我們嗎?走看看去!”
聽到身毒居然派人來喊話,我還是有些意外的,但能夠拖延一會時間,何樂不為呢?就帶著張權(quán)和趙展,跟著前來匯報的軍士向城墻中間走去。
來到城墻中段,朝下望去,見下方正有一隊騎兵,站在一箭之地外,居中有一位看服飾應(yīng)該是身毒師團級軍官的人,被眾人嚴密護在盾牌之下。
看我在一群人簇擁下出現(xiàn)在城頭,下方陣中的軍官拍馬行至陣前,高昂的聲音響起:“我乃是身毒守護軍團所屬師團長官,城上可是大漢在此主將?”
遠遠打量著,發(fā)現(xiàn)身毒的確就來這一小隊人馬,我也放下心來。開始仔細觀察來人,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印象,由于大戰(zhàn)起的倉促,軍中的情報也沒那么詳盡,每日這些師團級的軍官又都是在陣后督戰(zhàn),不認識也屬正常。
遂不再多加觀察我也放聲喊道:“本人并非主將,只是我大軍今日暫時負責守城的總兵,不知閣下叫我來此意欲何為?”
“哈哈哈……”城下一陣爆笑聲響起。
“閣下就不要再謊言蒙騙于我了,你所謂的大軍就是你們城頭這些人吧?”大笑后身毒那位軍官的大喊聲隨即傳來。
扭頭四下望望神色不變的兄弟們,我也大笑出聲:“是嗎?閣下若真如此以為,大可全力攻來試試。到時不就知道我們到底是不是只有這些人了?”
“你……民頑不靈!”
那貨明顯是被我氣到了,罵了一聲,喘幾口粗氣又平靜道:“明人不說暗話,昨天我就仔細觀察過,就是你們這些人在守城,今天還是你們。爾等可知我身毒與神印早已拿下北涼、西涼兩府,大軍已經(jīng)從你們身后包圍而來,你們現(xiàn)在就是甕中之鱉?!?p> “放你娘的屁,你才是鱉,你全家都是綠頭大王八!”還沒等我出聲,張權(quán)一聽別人罵他是鱉,第一個不干了,大罵出口。
“爾等爾等……實在是沒素質(zhì),都說大漢乃禮儀之邦,我看都是胡扯!”
那貨看來是被氣壞了,還給我們扯上禮儀了。我就日了,再是禮儀之邦,面對入侵者也不會有絲毫的客氣!
“閣下說的沒錯,我大漢的確是禮儀之邦,要是朋友來了,我們自然有美酒相待,若是那豺狼般的入侵者嘛,我大漢的屠刀也不是吃素的!”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城上的眾將士也哄然大叫著:“殺、殺、殺!”
城下一隊身毒人看這對話是談不下去了,幾個人交頭接耳一番,也直接撕破臉大吼道:“我守護軍團元帥乃是仁義之士,觀爾等被你國拋棄也不自知,特命我前來說明情況,只要爾等開城投降,占下河間府后,元帥憐惜爾等,自會重用你們,到時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如若不然,城破后,定當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此話當真?”
那人見我口風有所松動,當下大喜,連忙道:“千真萬確,大軍陣前怎可虛言?”
“既然如此,你可回稟元帥,只要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我既刻就大開城門!”話一出口,我特意注意了張權(quán)和趙展的表情,兩人只是笑呵呵的看著我與城下那人答話。
一種被信任的溫馨頓時涌上心頭,沖兩人微笑著點點頭,一切感動和情誼盡在無言中。
城下那人可能是被突然變順利的談話整愣了,半天后才語帶喜色吼道:“什么要求,盡管說!”
看著那人,一抹張狂的笑意浮上臉頰,我大聲出口道:“只要元帥愿意奉上你身毒在此的十幾萬軍士頭顱,我既刻就開城迎接。”
“好,我……”那人可能是沒有在意,但話剛出口,就反應(yīng)過來,頓時嘴邊的話卡住了。
“哈哈哈……”
“SB!”
城墻上頓時響起兄弟們陣陣的笑罵聲。
“你們等著,到時老子一定叫你們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走!”城墻下的怒吼聲遠遠傳來,然后就見那一小隊人灰溜溜往回奔去。
“哎呀,笑死我了,就沒見過這么傻的傻X!”身毒小隊都跑沒影了,張權(quán)還在那捂著肚子笑。
“行了,服了你了,有那么好笑嗎?趕緊準備吧,一會就不會那么輕松了。”說完我就轉(zhuǎn)身走了。
“笑點真低,無聊!”趙展也鄙視的沖張權(quán)瞥了一眼,自顧自的走了。
只剩下正捂著肚子的張權(quán),笑容凝結(jié)在臉上,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