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一閃,長劍堪堪抵住掌柜的咽喉,卻無法再前進半分,刁蠻小姐看著夾著她劍的兩根素指臉色很難看。
鳳七邪看著隨時喪命卻神色鎮(zhèn)定的掌柜,笑了,她有些好奇這間客棧的真正主人了。
又扭頭看著那刁蠻小姐,有些感嘆,今天真是多事之秋,她該出門看看黃歷了,一天之內(nèi)遇到兩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
刁蠻小姐身著紅色戎裝,長發(fā)高高束起,整個人英姿颯爽,倒是個潑辣美人。神色同樣不可一世,鳳七邪覺得她至少比那殷家三小姐順眼多了,不過她倒不否認(rèn)是姓氏的原因。
“這位小姐何苦為難普通的老人家?”掌柜的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
兩指驀然用力,劍鋒偏離后隨即向后一扯,刁蠻小姐收勢不住,直直向柜臺撲去,痛的眼淚直飚,她的胸快要撞扁了。
強忍眼淚勉強直起身,刁蠻小姐瞪著鳳七邪,燭火搖晃中,鳳七邪的臉隱在帽檐下不甚清晰,惡狠狠道:“喂,把房間讓給本小姐,本小姐可以大方不計你的過錯?!?p> 嘴角緩緩勾起,聲音清冷似月光:“小姐莫非沒有聽過先來后到的道理嗎?”
坐在廳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刁蠻小姐看著許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臉色鐵青,直接劈手去奪鳳七邪手中剛簽好的字據(jù),鳳七邪自然沒讓她得逞。
刁蠻小姐氣的渾身發(fā)抖,環(huán)視周圍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怒罵:“再敢盯著本小姐,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掉?!兵P七邪瞇了瞇眼,在座的都是非富即貴,敢這樣罵他們,這女人不是缺了哪根筋就是她自信自己的身份比別人還要高。
看情形,她應(yīng)該屬于后者,她似乎一直在有所顧忌得壓制自己的怒火。
就在鳳七邪猜測她的身份時,一道雷電從耳邊擦過,鳳七邪本能閃避,鬢耳的碎發(fā)吹起,帽子也被勁風(fēng)刮落,藏在帽子里的長發(fā)傾瀉而下,一瞬間的絕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煙兒,莫要胡鬧?!钡觊T口傳來一個頗有磁性的清冷男聲。
剛剛還囂張至極的刁蠻小姐聽到這個男聲后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手中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身后的輝光還未散去,她是金元素的三品玄王。
鳳七邪冷冷抬眸,門口進來一個身穿玄色華服,腰間配著金色腰帶的俊朗男子,一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薄唇緊抿。
男子看著一片暖黃中鳳七邪清麗無雙的面龐,眼中劃過驚艷,轉(zhuǎn)瞬間又恢復(fù)平靜,轉(zhuǎn)眸看向低頭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刁蠻小姐,語氣不善:“煙兒?!?p> 刁蠻小姐不自然地抬頭,想去男子身邊撒個嬌,又想起這個皇兄不吃這套,只好頓住腳步,訕訕笑道:“五皇兄,我這不是想為你定間好房間嘛,皇妹也是一片好意?!蔽寤市??這兩位是皇家子弟!鳳七邪有些頭大,她似乎太能惹事了點,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男子無視她懇求的可憐模樣,冷冷吐出兩個字:“道歉?!?p> 刁蠻小姐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再沒有剛才頤指氣使的神氣樣,喉嚨里發(fā)出蚊子大小的聲音:“對不起?!蹦樛t地跑到男子身邊侍從身后去躲著,嗚嗚嗚,五皇兄最可怕了。上次十姐在亭子里欺負(fù)十七弟,被五皇兄看到,直接把十姐提著扔進了湖里,當(dāng)時還是冬天,十姐的母妃跟父皇告狀,最后懲罰的還是臥床養(yǎng)病的十姐。
男子皺著眉頭:“聲音大點?!?p> 百里云煙委屈的眼圈通紅,死死咬著下嘴唇,一副不堪屈辱的模樣。鳳七邪只好出口打破尷尬的氣氛:“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公主既然道了歉,殿下也不必如此苛責(zé)?!卑倮镌茻煾屑さ目戳艘谎埒P七邪,鳳七邪只覺得好笑,這公主剛剛還對她喊打喊殺的,這會兒到感激起她來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她初來帝都,也不想鋒芒畢露處處樹敵,這對她不是一件好事。
百里云傲拱了拱手:“煙兒若有什么得罪之處還請小姐多多擔(dān)待。”
鳳七邪不在意地?fù)]了揮手,轉(zhuǎn)身將字據(jù)交給掌柜,百里云傲看著字據(jù)上那兩個落筆如云煙的毛筆字,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她叫七邪。
掌柜一臉笑意:“小姐須要交些定金?!兵P七邪點了點頭,剛要掏錢又想起了什么,對著掌柜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道:“掌柜的,你們這里的錢幣長什么樣?”她的鳳鐲里有各種各樣的流通貨幣,她倒還真不知道這里用什么錢幣。
百里云煙聽了,不滿地嘟囔:“就說是個鄉(xiāng)巴佬,還不如賣給我,現(xiàn)在付不起房錢了吧。”百里云傲丟過去一個眼神,她又乖乖地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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