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其功用為何,但先前我倆從校場經(jīng)過時,遭遇了一群鬼車,當時也是樊瑜姑娘使用了波浪鼓才得以解危,在那之后她變得十分虛弱。」新樺回憶道:「樣式嘛……是一面精致的鼓,鼓面上繪有云紋,手柄是朱紅色的,也有相同的圖樣?!?p> 清秋與清河聽罷,面上不約而同露出古怪的神色。
「若您沒說錯……」清河也望向樊瑜,若有所思道:「那是舜國的寶重,名為云鼓?!?p> 「懦王即位后因認為云鼓過于危險,交由禁軍看守,」清秋補充,「是以文武百官并不曾見過,唯懦王、巽麟與禁軍三位將軍才知其模樣,現(xiàn)下應還在宮中才是?!?p> 新樺顯得很迷惑,因為就今日的表現(xiàn)看來,樊瑜肯定是第一次進入鉤月宮,那么她又是如何取得云鼓的?
容熙則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寶重……據(jù)我所知是主上才能使用的,如若交給其他人,則無法發(fā)揮寶重原有的效力?!?p> 清河道:「應該說,除了王之外的人都無法使用。云鼓雖不霸道,但極易迷失,而這名姑娘竟然能用它驅散妖魔……」
四人沉默了一會。
清秋首先打破靜默,問了一介似乎不太相干,卻極其重要的問題。
「您確定王目前在霖州嗎?」
新樺道:「清秋大人的意思是……」
清秋朝樊瑜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或許只有等樊瑜姑娘醒來才能明白了?!?p> ?。?p> 樊瑜整整昏迷了半日。
蘇醒時她仍是頭痛欲裂,而腹中空虛的聲音則提醒她該進食了。
「您醒了。」
樊瑜愣了愣,思緒一時無法回籠,只側頭看去。
一名秀美而英姿勃發(fā)的女子坐于床畔,手持濕布,正在替樊瑜拭去頸上黏膩的汗水。
樊瑜盯著女子金色的眼瞳,終于想起來人的名字。
「清秋大人?」
女子微微楞神了一下,「不必喚我大人,直呼清秋即可?!?p> 「不好吧……」樊瑜掙扎著坐起,清秋旋即將枕頭墊在她身后,「請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我昏迷了多久?」
「如今是正午,您昏迷了半日。」清秋答道。
「已經(jīng)半日了……」樊瑜如同消氣的皮球般癟下,整個人沮喪了起來,「我怕是無法完成巽麒交付的任務?!?p> 她嘆了口氣,忽然看見床邊的茶幾上放著云鼓,頓時大驚。
清秋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解釋道:「您在翻動時它滑出了袖口,我便自作主張將其置于那處了?!?p> 「這是個很危險的東西,您沒事吧?」樊瑜趕忙將云鼓重新攏進懷中。
「無事……但我想知道,您從何處取得此物的?!?p> 面對清秋探尋的目光,樊瑜語塞了幾秒,「我……」
「您是仙人?!箍隙ň洹?p> 樊瑜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捏著被子道:「舜國不只我一名仙人?!?p> 清秋道:「當然,可具有仙位,同時又能使用云鼓者,此天下僅此一人?!?p> 樊瑜聽她直截了當?shù)卣f出「云鼓」兩字,心道自己必定是曝露了。
清秋見樊瑜不答,目中卻無反駁的意思,心中的猜測已坐實了九成。
她恭謹?shù)卣酒鹕?,后退半步,「主上……?p> 「不,請您起來!」樊瑜忙阻止清秋下跪,「萬不可曝露我人在庭州,戎璇要是得知消息肯定會先遣人殺我,到時雒棠及霖州眾人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p> 「不可告知其他人嗎?」
「是的,我希望?!?p> 清秋沒有從地上起身,而是就著跪坐的姿勢對樊于道:「懇請您允許下官告知舍弟,此牽涉禁軍調遣。先前不明您身份時尚有顧慮,而今既然是主上的命令,下官斷無拒絕的道理?!?p> 樊瑜始終不習慣被人如此恭敬地對待,「我允許……另外,在外請您稱我樊瑜。」
清秋依言更換了稱呼:「樊瑜大人。」
「……」
樊瑜苦口婆心地勸了好半會,仍是糾正不過來,只好隨清秋去了。
清秋道:「下官雖可帶領禁軍,可如今鉤月宮潛藏著妖魔,只怕禁軍無法順利離宮。」
樊瑜要了一杯水潤潤嗓子,才道:「這怕與戎璇有關。」
「是的。不瞞您說,家父多年前曾在暴王的指派下任職禁軍將領,當時因暴王動用禁軍出兵巧國,遭到天罰而喪命,同行的將士也無一生還?!骨迩锘貞浧鹜?,微微出神,「家父臨行前數(shù)日告知下官,暴王為平巧國,曾命工匠南鳶秘密制作一寶重,事后南鳶被滅口?!?p> 「舜國還有第二件寶重?」樊瑜只知她持有的云鼓是寶重,卻不知還有其他寶重存在。
「那物下官并無親眼見過,據(jù)說可操控妖魔,然而暴王駕崩后便不知所蹤?!?p> 樊瑜思量道:「云鼓已經(jīng)可與妖魔溝通,若您所說屬實,暴王為何又要大費周章造出功能如此相近的寶重?」
清秋早已想過這事,此時聽樊瑜詢問,便將自己心中的揣測一一道來。
「下官猜想,云鼓只是能溝通,卻無法使妖魔無條件服從,且用后精神極為虛弱。暴王需要的是可馬上利用的力量,云鼓在這點上就遜色了?!?p> 欲望總會驅使人做出可怖之事。
樊瑜皺眉,道:「那么您的意思是,戎璇持有這件寶重,因此他能號令妖魔?」
「除了此物,恐怕再無他法?!骨迩镱h首。
如果真是如此,樊瑜勢必要先將寶重自戎璇那兒收回,以免他繼續(xù)召喚妖魔,可現(xiàn)下他們連寶重的模樣與使用方法都不清楚,該如何阻止戎璇?
樊瑜正兀自盤算著,房內忽傳來一陣輕巧的叩門聲。
清秋看著樊瑜,樊瑜一怔,才提高聲量道:「請進?!?p> 門外的人是清河。
他步入房中,看見樊瑜的面孔時,明顯愣神了好半晌。
樊瑜摸上臉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紗不知何時已被除去,難怪連清河也愣住了。
「咳咳?!骨迩锴辶饲搴韲?。
清河回過神,微黑的面上浮起赧然之色,「抱歉打擾您了?!?p> 「沒事,我醒過來挺久了?!狗[手,露齒一笑,「有什么事嗎?」
清河再次怔怔地望著她。
清秋恨不得將弟弟趕出門,她伸手捏住清河的后腰肉,對樊瑜微笑道:「萬分抱歉,清河是來尋下官的,下官這就離去,絕不打攪您休息?!?p> 「啊……好?!?p> 清秋幾乎是架著清河離開房間的,樊瑜敏銳地捕捉到清河在門外被教訓時所發(fā)出的痛呼聲。
也許自己還是戴上面紗好一些吧?
一千零一人
我最近在修改前面的章節(jié),所以大家如果看到前面章節(jié)更新之類的不用理它,內容都一樣,只是用字會改而已。非常感謝大家的推薦票,我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