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伴著糊味兒,米糠仔細想著以后要怎么辦。一般穿越者要么帶了金手指,要么自己非常厲害有一技之長,或者歷史古文基本功扎實。然而米糠就是一個路人,歷史古文也頂多覺得眼熟,也沒什么技能,淚奔!穿越過來金手指沒看見,只能躺著不動的身體和有點丑的樣貌也來添堵。哎,葉小哥雖然瞎了好歹是個小帥哥,認命吧,生活下去要緊。說不定以后有什么轉(zhuǎn)機。
趙爺爺來過之后家里倒是沒什么人來了。葉家兄妹也沒再多問。內(nèi)心做好了決定,米糠也淡定了下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五月初二這天,稚兒起了大早,今天是旬先生來的日子,稚兒要多做幾個菜。家里沒有大人,葉雨潭昨天就帶了幾樣點心去里正家打了招呼今天里正一家過來陪客。還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小壇烈酒。一看就是大陣仗,這旬先生一定是個大人物!米糠腦補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中醫(yī)形象。
快晌午,里正一家,趙爺爺趙奶奶趙叔帶著家里最小的趙小六過來了。趙爺爺一家是葉家最親近的人,上次趙爺爺來過之后,稚兒就把他們家說了個明白,連趙小六尿床都知道個清楚了。
趙奶奶門口招呼了一聲就去幫稚兒做飯了。趙爺爺也問了幾聲還疼不疼也去隔壁找葉雨潭說話了。趙叔院子里招呼了一聲就去劈柴挑水去了。只有趙小六,跑過來鞋一脫就爬上了床,從兜里掏出來幾個野果子吃,還往米糠嘴里塞了兩個。
“姐姐吃果果,果果可好吃了?!壁w小六才六歲,長得倒是壯實胖嘟嘟的。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一點也不怕生。
其實米糠被救也是因為這吃貨小娃子,那天家里忙,趙爺爺家請了人來幫工,菜不夠了趙叔就跟著村里獵戶去打點野味,這小子亂吃東西沒人看著不行。趙叔叔就把他背著去打獵了。帶孩子也不好去深山就去了山溝想看看有沒有去河邊喝水的野物。
“爹,有肉肉?!壁w小六的狗鼻子靈的很,指著靠近山腳的一片厚茅草叢。
“哪呢,草恁深,踩到毒蛇了,咱爺倆就成蛇的肉了。”嘴上對背上小六說著,手上已經(jīng)抄起一根木棍把草打向兩邊。往里面探過去。
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到處是被樹枝劃的口子,臉朝下趴著,腿成奇怪的姿勢扭著。
“哎呀,有死人!”趙叔叔嚇了一跳。一起來的獵戶聽見了也都找了過來。人多膽子也大了起來。趙叔就探了下鼻子?!斑€有氣兒,估計是不小心摔下來了,快去找郎中?!壁w叔讓一個腿腳快的獵戶去找郎中,剩下的人搭架子把人往村里抬。
人抬回來正好旬先生過來給葉雨潭看眼睛,就被拉來救這個扭曲的人。旬先生也嚇了一跳,讓人都退了出去。天都快黑了,旬先生才一身血的出來了。說是人救回來了,不過得好好養(yǎng)著。
村里人都跑過來看熱鬧,圍在門外。嘰嘰喳喳互相問著情況也八卦猜測怎么人會摔在那。這時旬先生說完,突然都安靜了。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說家里農(nóng)忙不得空就走了。旬先生問向里正:“這人跟我有緣,我救了就會一直救下去的,不收診費,你們安心,藥,我也有一些,你們多挖些草藥去鎮(zhèn)上藥堂換差的幾樣就好。這都是小事,這孩子全身骨頭都摔斷了,怕是要躺著養(yǎng)很久,將來也未必能正常走路。我家也沒人能照管,還得麻煩里正想個法子,給她找個地方養(yǎng)著。”
“這個,多謝旬先生,可我們村也就是個溫飽,最近還趕上農(nóng)忙,誰家也沒法子出個人照顧個癱子,而且這人也不知道什么來路,我一把老骨頭倒是不怕事兒,可我們村也不想救人還救出麻煩來?!?p> “嗯,也是,她這情況,也確實麻煩。你看這天也晚了,我還得趕回鎮(zhèn)上拿藥,今晚就讓她在你家歇一晚,明天我們再商議一下怎么辦。”說著就收拾了藥箱往外走。
“行,行。”里正也跟旬先生抱拳道別。
“我先去跟小葉子打聲招呼……哎?我怎么忘了他了,里正,有法子了?!?p> “啥辦法,您說!”里正也期待起來了。
“小葉子家不是不用種地么,老大不小了,連個老婆都沒討到。這小丫頭雖說現(xiàn)在躺著,有我在,也不用擔心,再說他自己還是個小瞎子,娶了瘸子也挺好。他要是娶了這姑娘,以后瞧眼睛也不收他錢。”
“額,主意不錯,可人家葉小子心氣兒高,村里好些給他說媳婦的都被推了。這個還攤在床上沒醒呢,他能同意么?”里正有些不相信。
“聽我的,明天你叫幾個人把姑娘抬他家去,嫁姑娘準備點嫁妝,我這還有點碎銀子先給你,明兒我再帶點東西過來,都給她湊個數(shù),明兒去小葉子家你們?nèi)绱诉@般……”
總之,第二天小葉子兄妹倆稀里糊涂就被旬先生和里正一唱一和的誆了,米糠也就這么昏迷著被倒貼賣給了葉家。趙小六這個吃貨在米糠昏迷的時候倒是常來幫稚兒看著米糠,怕她醒了或者亂動掉下床。
今兒,旬先生這個罪魁禍首要來,本來米糠是非常生氣的,但是趙小六這吃貨小子太逗了,一會兒就逗的米糠不氣了。正跟趙小六玩著。
外面?zhèn)鱽砗训穆曇簦餮壬搅恕?p> “別忙別忙,哎呀以后就是一家人,都別客氣。我先去看看那孩子”這聲音聽著不錯,中年男神的聲音。
背著光,從門口走進來個穿著長袍的人,看身影還真有那么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小六也在呢,出去玩吧,叔叔帶了糖在院子里?!贝虬l(fā)走了趙小六,這人就轉(zhuǎn)過來坐在床邊對米糠說:“醒啦?我看看,是不是真醒了。這是幾?”說著豎起了兩根手指。
“旬先生你該不是智障吧。”看清長相,還真尼瑪是長了個禁欲系禍害相。劍眉星目須髯微飄。臉上連個褶子都沒有,估計剃了胡子也就二十多歲裝什么幾十年老中醫(yī)。
“你吖剛醒就懟人,不好吧,都幾十年了還看我不順眼,我也沒招你啊?”
“?狗屁,我才十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會認得你這種趁人之危就拐賣良家少女的。”
“哎呀呀,看來果然沒認錯人,我家的小米糠,你怎么也來這了?你怎么從山崖那掉下來?”說著居然假哭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鼻涕。瞬間形象崩塌。
“啥?”米糠一臉遇上神經(jīng)病的表情。
“我是葉旬啊。不記得了?小時候住你家隔壁那個,虧我天天早上喊你起床。上高中就翻臉不認人。嘖嘖嘖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