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把喝進(jìn)去的梅子酒,全部吐了個精光,可能是梅子酒有水果的清甜,他沒覺得多么難聞。他灌了一口自來水漱漱口,然后站起身,瞬間發(fā)覺胃里空空如也,仿佛連同所有的情緒都一股腦吐進(jìn)了下水道……
許同搖搖晃晃地從廁所出來,翻遍了所有的瓶子,也沒有倒出一滴梅子酒。
“別找了,酒差不多都讓你一個人喝了,還不夠?”家成腦袋靠著床欄,含糊不清地說著。
“你說,你們說,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吳非她為什么非要跟我分手呢?”許同把前面說過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家成受不了他多情的樣兒,自嘆了口氣,問許同:“你可以去找她啊,當(dāng)面問唄,多大點(diǎn)事兒?!?p> 許同眼前一亮,說道:“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呢?!?p> “這個吳非,人在哪?”
“我知道,她在衡川?!卑优e手搶先答道。
“衡川是哪?”家成一臉懵逼,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許同,問道。
許同剛要說話,只見包子再次舉手,搶先回答:
“你傻啊,許同那會不是剛說了嗎,他老家啊?!?p> “我是問許同的女朋友,吳非在哪?不是問許同的家鄉(xiāng)在哪!”
家成似乎沒有聽明白,仍然糊涂著。
“吳非在許同的老家,衡川,明白了吧?”包子又舉起手,解釋道。
許同看著他倆,一問一答,差點(diǎn)都忘了,他倆是在討論自己的故事。
家成站起身,意氣蓬發(fā),喊出口號:“走,去衡川,找吳非!”
“去衡川,找吳非!”許同跟著喊道。
“好,我贊同!”包子又又又舉起手來,表示贊同。
“怎么去?”許同小聲的問了一句。
“三個人,摩的坐不下,當(dāng)然是打車了?!奔页烧f。
“心動不如行動,穿衣服,立刻出發(fā)!”
說罷,三個人勾肩搭背,唱著歡快的歌,下了樓。
此時已是深夜,城南市郊,寬廣的馬路上,見不到一個人。許同哆哆嗦嗦,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看見出租車經(jīng)過。
家成等的不耐煩,有些后悔出來。這個時候,喝了酒,洗個澡,舒舒服服的,在溫暖的寢室打游戲多好,何必出來受盡冷風(fēng)吹打。
可是,他礙于面子,畢竟是自己提出來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尋愛之旅,心想:這要是半途而廢,許同他倆不得嘲笑我整個學(xué)期。
家成欲言又止,許同勢在必行,包子則像個湊熱鬧的隨同。
這樣又等了十幾分鐘,家成坐在靠在寫有“湘南學(xué)院”的石墻下面,昏昏入睡,最后實(shí)在忍受不了,對許同說道:“我看啊,是等不著出租車了,要不然咱們先回去,等明天再出發(fā)?”
話音剛落,一輛出租車便停在了他們跟前。
司機(jī)探出頭來,微笑著問:“三位帥哥,坐車不嘍?”
“坐!”許同回答,拽著另外兩個人,上了出租車……
“你們運(yùn)氣好,碰上我,不然的話,等到天亮也打不到車,你們要去哪?”司機(jī)問道。
“去衡川!”
“衡川?”司機(jī)皺起眉頭,從不曉得湘南有衡川這個地方。
“衡川是哪撒?哪條路上?”
家成推了下許同,說:“許同,你清楚啊,衡川在哪條路上?”
許同呆住了,他也不清楚衡川在哪條路那條街。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具體不清楚,就是那個河川省衡川市,很出名的。”
司機(jī)大哥恍然大悟,敢情不在湘南,這是在外省啊。他立馬沒了心情,不情愿的說:“那里去不了啊,你們下車吧。”
“怎么,出租車不是哪都能去嗎,你要拒載我有權(quán)投訴你啊?!奔页衫履樥f。
司機(jī)也沒有給他好臉色,說道:“愛上哪投訴上哪投訴去,你們幾個是不是喝大了,知道衡川在哪嗎,來回三千多公里,你們給的起打車費(fèi)不?”
許同經(jīng)司機(jī)的點(diǎn)播,終于醒悟,從湘南到衡川,肯定是坐火車省錢啊。
“出了湘南市不去啊,要坐坐,不坐拉倒?!彼緳C(jī)催促。
家成也終于意識到坐出租車去衡川不現(xiàn)實(shí),之前的決定都是酒后無知。但是他對司機(jī)的服務(wù)態(tài)度十分不滿意,于是硬氣的說道:“上了車豈有下車的道理,出了湘南不跑是吧,那就往前開,什么時候出了湘南的地界再開回來?!?p> 司機(jī)聽了,這是大單啊,隨即換上笑意,說:“早說啊,這就走啊!”說完,一腳油門加速,絕塵而進(jìn)……
許同一直忙于思考怎么去衡川,去了衡川找到吳非要怎么樣。完全不知道家成跟司機(jī)說了什么話,他以為這就是去往衡川的車,不管是出租車還是火車。
許同困意來襲,時而悲傷,時而歡喜。車?yán)锏膹V播放著渲染深夜的歌,是阿杜的《撕夜》。
正聽到高潮處,家成跟著哼唱起來,一曲歌完,許同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同看不清屏幕顯示,借著車外微弱的光線,按了幾次,接通了電話。
“喂,許同?”
“嗯,是我?!?p> “你那會給我打電話是怎么了?”
“對,我想對你說,我要去找你了,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車上了,一定要等我呀!”
……
許同說完,很快就掛了電話,然后面帶笑容,幻想之后的美好,不知不覺中,慢慢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許同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昏暗且刺眼的房間里。
包子和家成裸著上身,手拿著麥克風(fēng),正在賣力的合唱一首兄弟歌,眼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啤酒瓶。
他揉揉眼,待眼里的小星星散去,終于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原來是在KTV的包房中。
家成看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的許同,開心地對著話筒大喊:“許同,你終于醒了,快點(diǎn),嗨起來!”
許同頭昏欲裂,大聲問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現(xiàn)在北京時間5點(diǎn)30分,捉緊時間高歌,天亮了可就到時間了?!?p> 許同擺擺手,想要上廁所,出門碰到了小芳。
“許同你醒了?”小芳開口。
“嗯,你怎么在這,我們怎么來KTV了?”許同疑惑的問她。
“咳,你們幾個喝醉了,我不放心,后來給家成打電話,才知道要坐車去衡川呢,這不是瞎鬧嘛。然后我就趕過來,他非嚷著去唱歌,這不就來這了,也好,KTV離學(xué)校很近,折騰完趕緊回去?!?p> 許同不好意思的撓頭,對小芳道謝。他習(xí)慣性拿出手機(jī),瞬間驚訝,上面竟有好幾個秦木素的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