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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喋血

第二十九章 月落烏啼

新京喋血 秋鏑 2252 2017-05-08 05:25:19

  月朗星稀,微風輕拂,殿宇飛檐的銅鈴聲和大楊樹上的烏鴉叫聲,讓早春的夜更顯寂靜。

  新京關(guān)帝廟位于南關(guān)一帶,與二道街的文廟并稱“文武雙廟”,坐北朝南,廟前是一個很寬闊的廣場,山門是典型的中式硬山頂建筑,三開間,兩側(cè)還配有掖門,廟內(nèi)有前庭后宮之分,前庭主體建筑有拜殿,供有周倉、廖化雕塑,中間為兩層重檐歇山頂大殿,斗拱飛檐,氣勢宏大,東側(cè)為鐘樓,西側(cè)為鼓樓,大殿后面就是后宮,主體建筑為春秋樓,單檐硬山頂大殿,供奉關(guān)羽讀《春秋》塑像,東側(cè)為刀樓,有青龍偃月刀一把,西側(cè)為印樓,有“漢壽亭侯”玉印模型。院中蒼松翠柏交枝連葉,香煙繚繞,古韻悠悠。

  此時已是午夜時分,兩個黑衣人影從山門西側(cè)的掖門悄然閃入,借著月光,順著墻根,向后院潛入,此二人正是魏長風和“圣手神猿”陳允先,他們走到大殿西側(cè)山墻根上的時候,陳允先向伙伴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細聽到春秋樓內(nèi)傳來時斷時續(xù)的說話聲,二人躡手躡腳向春秋樓靠攏,但見魏長風身子向前一滾,就蹲在了春秋樓西側(cè)的窗戶下,陳允先身子一縱像猴子一樣,攀上了樓前的鐵旗桿,然后向右一閃身子落在了與旗桿頂相接觸的老松樹上。樓內(nèi)沒有燈光,但說話聲音清晰可聽,試想誰能半夜到這里來瞻仰古跡。

  一個中年沙啞的男人說話聲音傳來,“現(xiàn)在力行社正在進行全國性的整肅,上峰有令對于叛國投敵者和意志搖擺者,格殺勿論?!国棥?,你的那個‘雪鸮’最近行動力有點弱,芙蓉巷據(jù)點出了事,他根本沒有向本部匯報,而且還損失了那部新電臺,你要密切注意紅方和青方與他的接觸情況,無論是他投向哪一方,對我們都是巨大傷害,對于‘霧凇計劃’上峰已經(jīng)電臺告知芙蓉巷,自芙蓉巷出事后,行動方案能否繼續(xù)推行,要看‘雪鸮’的能力了,你要密切注意‘霧凇計劃’的執(zhí)行情況,由我是才接手這邊的工作,要想啟動‘霧凇計劃’,只有通過他手中的密碼本,否則連我也是無能為力。要知道,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你必須端正立場,清除隱患,我說的異常你明白吧?”

  接下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近三天來,‘雪鸮’好像有點心神不寧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天吃得很少,心事重重的,有些事好像故意避著我,您放心我會處理好公與私的關(guān)系,這是沒有問題的。我搜了搜他的隨身物品,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霧凇計劃’,你說的那個密碼本,我目前也無從知道,容我再仔細查查吧?!?p>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的事是請你幫我喚醒‘貓頭鷹’,這是喚醒方案你照做即可。在紅方的暗線傳來消息說,紅方最近派來一名特派員已潛入新京,你要查其動向,然后向我匯報。我若有急事找你,就會在《東亞早報》上登《尋人啟事》的。”那個沙啞聲音傳來。

  “好的,我會做好的。沒有別的事,我得走了,‘雪鸮’今晚值班,如果早上他回來發(fā)現(xiàn)家里過于整潔,被窩里沒有溫度會起疑心的。”女人說。

  “呵呵……你很是細心,可是你要知道我的痛苦,既然來了,就要.....可以不?……我的‘夜鷹’?”

  “不可以,如果那次不是你用了催情粉,我怎么會讓你得手?請你別這樣了,好吧?”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要知道,我‘佛爺’可不是一般人,別忘了你的母親和同胞弟弟還在我的手上,你想到拒絕的后果了么?我的小‘夜鷹’?!苯又褪歉O窸窣窣的聲音。

  陳允先從樹上像一片樹葉一樣,飄然落地,他食中指并攏一指,向魏長風在空中一劃,二人向東側(cè)刀樓閃去。在刀樓前有一塊赑屃馱著的大石碑,石碑上的字跡看不清楚,旁邊是一個大香爐。陳允先圍著香爐轉(zhuǎn)了兩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只能用手摸,如果用手敲擊的話,定會發(fā)出聲響,驚擾了春秋樓里的那兩個就不好辦了,可還是一無所獲。

  陳允先心中默念著“關(guān)帝廟石碑虹爐臺”,他百思不得其解。

  魏長風蹲坐在石碑和香爐中間,反復(fù)看著這塊石碑,心想最后一個字是“臺”,莫不是與香爐底座有關(guān)?于是用手順著香爐底座摸索著。

  這底座和石碑一樣,都是漢白玉雕刻的,上面立體刻著云龍圖案。夜色深,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摸了。突然,魏長風感覺手指在底座對著石碑的方向有個縫隙,小指也塞不進去,他向陳允先作了一個兩食指相切的手勢,陳允先會意,把包中的一把小匕首扔了過來,魏長風揚手接住,用匕首在縫隙中挑了幾下,移出一塊漢白玉石板,從里面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黑包。陳允先看到了小黑包,向魏長風跟前一躍,把黑包抓在手中,魏長風小心地把石板放到原位。二人相互遞了一下眼神,一前一后,向東側(cè)墻根溜去,往南走了不遠,兩人就上了鐘樓。借著月光,兩個貼著耳朵說著話。

  “長風哥,我先行一步,回去看看包里什么東西,處理完再回來,你在這里等我。順便觀察那兩個都是什么人,別打草驚蛇,注意保護好自己?!?p>  魏長風點點了頭,在暗中把手槍向陳允先晃了晃。

  隨后,陳允先腳踏著鐘樓的東側(cè)墻垛,一個“白猿攬月”,攀在了一株古槐樹干上,轉(zhuǎn)而向東院墻方向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魏長風也輕輕地將身子隱在了鐘樓垛口之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春秋樓的門開了,一陣高跟鞋聲傳來,“篤篤篤--------”

  聲音離鐘樓越來越近,魏長風側(cè)眼觀瞧,見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人急匆匆從大殿前繞過,向山門方向走去,一個閃亮掉在了身后,她沒有發(fā)覺,卻被魏長風看在了眼里。

  魏長風擔心那個男人再出來,就沒有動,大約又過了半個不時,還是不見人影。魏長風才潛下鐘樓,向那個閃亮的地方走去,將東西拾在手中,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鐘樓上。

  坐在角落里,魏長風發(fā)現(xiàn)是一串鑰匙,中間一個銅環(huán),上面掛著一個銅牌和兩把鑰匙,銅牌上有字,但因為天黑,看不清楚,他只好把鑰匙收在貼身衣袋里。

  魏長風等到天將放亮,也沒有見到陳允先回來。走還不是不走,他很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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