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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兮

第120章:左季思憶程勝霞

故兮 劉沙劉沙 2087 2018-03-15 13:14:00

  李敏四人一覺睡至中午,只覺的南鄂與往日無甚大異,只不過客棧門前與午后的道路之上,飛奔而過的馬兒多了不少。

  李榮穿了衣服,洗漱完畢,下樓要了酒菜。李敏等人也都起身洗漱,酒菜送至房間,小二將菜一盤盤擺放在屋內(nèi)小八仙桌之上,李瑞安伸伸懶腰,問那小二道:“小二哥,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那小二道:“回爺?shù)脑?,午時將過,未牌未至。不知幾位爺今日為何如此沒精神?”

  李瑞安呵呵一笑,道:“不過昨日多飲了幾杯,宿醉未醒罷了。再說,本就無事做,要那…精神作甚?”

  那小二道:“飲的是小店自釀的酒水吧,咱們的酒也是香醇,不過便是勁兒大一些。”

  李瑞安正與這跑堂小二說話間,屋后的路上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這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過了客棧又遠(yuǎn)去了。

  李瑞安聽著這馬蹄聲,隨口問小二道:“不知這今日,為何如此多飛馬之人,擾爺清夢。”

  小二頗有幾分自豪的答道:“爺看您這話說的,咱們南鄂,有著北斗幫沈幫主的府邸,那自然是江湖之上風(fēng)云之地,有幾匹飛馬,又算什么?”

  李瑞安道:“這么說這也是正常事嘍?”

  小二道:“哪有什么正常不正常,這北斗幫這么大,來來往往的事情,本就是不少的,像幾位爺不也是來南鄂去沈府嗎?”

  李瑞安道:“倒也是如此?!?p>  那小二擺好菜,上了酒,又擦了擦板凳兒,道:“爺,咱的菜齊了,您還有什么吩咐?”

  李瑞安道:“沒有了,你去吧。”

  小二道:“爺您慢用!”說罷,一轉(zhuǎn)身離去了。

  李瑞安整整衣衫,到另一間客房之中,李敏也已洗漱好了,李瑞安道:“四叔,飯菜好了。”

  李敏道:“今日的飛馬,不為別的,便為昨夜之事。”

  李敏邊說邊走去李瑞安與李榮住的那間客房用餐。四人圍坐在八仙桌旁,李榮道:“如今一事不成,咱們下一步怎做?”

  李敏道:“昨夜既有埋伏,或許是隔墻有耳,咱們少談為妙。如今之計,唯有等。”

  李榮道:“等什么?”

  李敏道:“等我兄弟來,等十日期到?!?p>  李瑞安道:“四叔說的對,少談為妙?!?p>  ————————————

  天氣已經(jīng)略顯熱氣了,中午走在管道之上,不覺出汗。左季尋了一條樹木蔥蘢的小徑,也沒有多少涼爽之感。

  他沒有馬,因他走的急,夜中敢路,又不愿再麻煩北斗幫,因此無處弄馬,只得步行。步行了半夜,一早便到了荒郊野外,更是無處尋馬。左季只得步行前往枇杷園了。

  他與玥兒也已好久不見。

  然而,此刻左季心中所想的,不是尋馬,而是尋劍。他原本所用的長劍,已經(jīng)托人送至他兄長左伯哪里去了。

  那柄佩劍,本是柄普普通通的劍,談不上寶貝,可也足夠鋒利。他用那柄劍,殺了很多人,殺了很多跟他無仇無怨,甚是素未平生的人。

  然而,與他有仇,有血海深仇的人,他卻根本無法用那柄劍------無法用那柄當(dāng)初他父親左知秋買給他的劍來殺那殺了他父親左知秋的仇人。

  “呵!”

  左季苦笑一聲,頗顯無奈。

  “殺手?還做什么殺手?”

  左季想到了自己的職業(yè),自他先輩開始,他家便以殺手為業(yè),數(shù)十年矣,對外稱作“殺手”,完完全全是夠用的。然而,他左季也做了多年的殺手,如今殺不得仇人,還殺誰呢?還談什么殺手呢?

  左季胡思亂想著前行,忽然想到平云嶺,忽然想到他父親,忽然想到玥兒,忽然想到司馬空。

  他想到司馬空,又接著想到周江口。想到周江口,忽然又想起那程勝霞來。

  他想起程勝霞由樹上跳下的身影,瀟灑如猿猴;想起程勝霞舒心的笑容,洋溢如孩童;想起程勝霞談吐間語氣,自信而堅定,無畏亦無懼。

  左季想起程勝霞說的話與說話時的表情,那么自信,那么堅定,雖然他的劍還很弱,但是他的心很強(qiáng),很強(qiáng)。

  (作者的便條:此一段,見28章——三劍首聚周江口)

  “我少年時便立志成為二位一樣的劍客。”

  “現(xiàn)在立志打敗二位這樣的劍客。”

  “無門無派,無師無友?!?p>  “我的對手,就是我的師傅。”

  左季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憶程勝霞的話語,一遍遍感受程勝霞的神情,如此一來,他又慢慢被那時那刻的程勝霞所感染了。

  “我的對手,就是我的師傅?!?p>  “我的對手,就是我的師傅?!?p>  左季反復(fù)著念叨著這句話,竟起了再與那老者,再與他的仇人一戰(zhàn)的想法。

  “我的對手,就是我的師傅。”

  左季這一想法,再反復(fù)念叨之中,也慢慢便的堅定了。

  ————————————

  所謂“路遙知馬力”,馬兒為人所御,或載人、或拉車而行千萬里之遙。

  馬兒走在泥土道上,走在青石道上,馬兒拉著的車子,也緩緩隨之前行。車輪碾過泥土,碾過青磚,碾過水灘、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車上了人兒,一邊隨著車兒搖晃,一邊凝望車外的風(fēng)景。

  “快到了嗎?”車上坐著的婦人問道。

  車前御馬的,是個瘸子,瘸子答道:“快了,這里已經(jīng)是終南山的地界了。只是如今走到這里,我卻是不敢去見老先生?!?p>  這瘸子不是別人,正是何宏,那婦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何宏的妻子嘻兒。嘻兒懷中抱著何淞,何淞的額頭之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痂。

  嘻兒撫摸著何淞的頭發(fā),出神的望著車外,再不說話。

  野云觀修在山巔,僅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相通,何宏駕車行至路口,喝了一聲長長的“吁!”,將馬喝住,停了車,何宏道:“到了,我年輕時也到過野云觀,只有這一條小道能上?!?p>  嘻兒輕輕喚醒在她懷中安睡的何淞,何淞睜開惺忪睡煙,嘻兒道:“咱到了終南山了,快快下車活動下身子,走了這么久,累了吧?!?p>  何淞爬起身來,邊下車邊道:“不累,娘親?!?p>  嘻兒也下了車,望見那崎嶇小道驚道:“這條路這么難走,你可怎么上去?”

  何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不由的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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