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預(yù)料中的美女失足跌落懸崖的情節(jié)并未出演,那女子一腳踏實,另一腳也挪到了虛空中,整個人就站在懸崖外一步的虛空里,回頭看了韓信一眼,道:“公子,我們不能再耽擱了,谷主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請盡快上橋吧。”
“橋?這是什么橋?”韓信有不祥的預(yù)感,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子站在空中,眼前這一幕已經(jīng)不能用詭異來形容,莫非自己是真死了,反正那么多傳說都對不上,誰說閻羅王的地盤上就不能鳥語花香,意境清冷呢!
“奈何橋,公子,我們走吧?!甭曇粢琅f溫婉動聽,但語氣里已經(jīng)帶著些許不容抗拒的命令的味道。
奈何橋上嘆奈何!走就走吧。韓信灰心喪氣地?fù)炱鸬厣系那嚆~劍,心神不寧地朝前走去。他跟在白衣女子后面一步跨出懸崖,踩在虛空中,但他沒有像那女子一樣似乎失去了重量飄飛在空中,而是一頭一腳重重地往懸崖下方栽去!剎那間心中念頭如閃電般轉(zhuǎn)過,尼瑪這里完全不是什么陰曹地府十殿閻羅,這就是個懸崖,這么栽下去全尸就甭指望了,能找著幾片是幾片吧!看來這還沒離開秦始皇陵的威力圈,這妥妥滴就是個迷魂陣,直接引過來往下跳,秦始皇他老人家才沒有義務(wù)給你收尸呢!
然而待這百八十個念頭轉(zhuǎn)完,韓信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自由落體,仔細(xì)一看,拿著青銅劍的左手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往懸崖邊的石頭上一插,幾乎沒柄,左手死死地握著劍柄,但受力不大。再一看,右肩則火辣辣地疼,居然是那個白衣女子蹲下身子,單手提著。
他這身子骨,過半的重量,往少了說也八十公斤開外,這個看起來賢淑文靜的小女子,居然單手就提起來了!
“多、多謝姑娘救、救命?!表n信兩腳還懸空,說話都不利索了,他一個書呆子讀出來的大學(xué)教授,整天只會圖書館、教學(xué)樓、食堂、宿舍四點一線,碰到這種情況沒嚇尿就是好的了!
“公子,你得當(dāng)心些,這奈何橋前天谷主讓收窄了兩寸?!闭f著很利索地站起來,順帶把他整個人提起來,輕輕地放在身后,在此期間,她右手提著的那盞小燈籠,居然幾乎一直平穩(wěn),可見提起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起碼對她而言不算什么!
韓信被人提起來,放在一片“虛空”中,滿背的冷汗,這時候才開始后怕起來,后怕完了感覺到腳底只是兩根細(xì)小的麻繩,剛剛有點踏實的心瞬間又被提起來了!
原來這所謂的“奈何橋”,只是兩根繩子,中間的間隔寬不過手掌。再仔細(xì)看看那白衣女子的站姿,她似乎是直接站在其中一根繩子上!這是什么怪物?白衣女子似乎感覺到了韓信兩股戰(zhàn)戰(zhàn)、口不能言,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當(dāng)下左手順著他胳膊往下滑,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公子,我?guī)阕甙伞!?p> 美人小手,冰肌玉膚,十指纖纖,柔若無骨,換在平時,握在手里肯定是千金不換的享受,可是在無盡深淵之上走鋼絲,不,這走的是麻繩,比鋼絲的靠譜程度都還差老遠,哪怕七仙女投懷送抱估計都沒空消受吧?何況韓信是知道這小手的分量的,別看現(xiàn)在輕輕握著,似乎人畜無害,只消他一失足,為了抓住他,那力道,看樣子可以把他整個手掌捏碎的吧?!
當(dāng)然,比起摔下去變成七八塊,韓信還是很樂意看到自己的手掌被捏碎的。
“菇?jīng)?,敢、敢問芳名?”韓信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次是沒死也要死了,平素連過山車都不敢坐的,突然被拖來走鋼絲,這死法比一頭栽下去還痛苦——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栽下去!
臨死之前,不問這漂亮美眉要個手機號,總得問個名字回去念叨著吧?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如果韓信這會眼睛沒閉上,就能知道什么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了,她笑道:“公子,放心好了,沒事,我在呢?!本筒钪苯影参克暗舨幌氯ァ绷恕Uf著往前輕輕邁了一步,手牽著他的手往前帶了帶,示意他跟著。
韓信心里怕的要死,但兩腳如磁石一般緊緊抓著麻繩,而且條件反射般地也跟著往前挪了一步,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重心處于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最重要的是,這種平衡狀態(tài)幾乎是下意識里就自動完成的!
白衣女子將手握緊了些,似乎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被這個說話都在顫抖的人失足帶著掉下去,輕輕地擺著,牽著他往前走。漆黑的夜里,一盞燈籠,照不亮前路,從下往上看,像一盞天燈,緩緩在兩個懸崖間慢慢飄過。兩人越走越快,很快已經(jīng)走過百米長繩,韓信睜開汗津津的雙眼,感覺像是走了一輩子?;厥淄?,四周山野在星光下若隱若現(xiàn),而他們走過來的另一邊懸崖,居然整個籠罩在一片純粹的黑暗中。
“公子,別看了,鬼門關(guān)不在那里了?!彼隣恐氖州p輕放開,指著懸崖邊不遠處的一塊石壁道,“我們進去吧,谷主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p> “姑娘且慢,你……我……”走到這里,哪怕韓信是個木頭,也知道事情不太對勁了,但心中念頭百轉(zhuǎn),又面對著這么個脫俗超凡貌若天仙的陌生女子,滿腹心事,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白衣女子正色道:“公子,千般言萬般語,谷主自會給你做主。然事已至此,多言無益,不如隨遇而安?!?p> 一語點醒,韓信心里豁然開朗,確實,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了,隨遇而安才是正道!想通這一層,隨女子來到石壁前,只見女子彎腰撿起一片石板,在石壁上叮叮咚咚地敲了一會,依稀聽出來這是一段很婉轉(zhuǎn)的調(diào)子,和著很悠揚的節(jié)拍。石壁的后面慢慢響起低沉的嗡嗡聲,沉重的萬斤巨石緩緩挪開,露出一個窄小的石門。
石門之內(nèi),沒有火把,沒有蠟燭,也沒有韓信熟悉的熒光燈,布滿甬道的無影燈根本找不到光源在哪里,而且詭異的是,這些光都不會離開石門的范疇,石門之外,還是一片漆黑!
“公子請?!卑滓屡幼隽藗€手勢。
無名人士.CS
這一章不知道為啥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