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連著晴了好幾日,門前的積雪化了不少,只有院中一些陰冷的墻角還堆積著點(diǎn)點(diǎn)積雪。
此時的君安剛用完早膳不久,穿著一身百蝶穿花云錦襖,窩在暖閣里靠著繡織軟枕,手里拿著本《本草經(jīng)集注》細(xì)細(xì)地看著。
聽到前院的冬云來到吟梔齋,同素霜打招呼,琴畫忙迎了出來,見冬云立在檐下笑問道:“冬云姐姐什么事這么高興?”
“今年開春就離春闈不遠(yuǎn)了,昨個傍晚黎安林家的哥兒就到京城。今個一大早帶著厚禮,來給老爺、大夫人還有老太太請安,這會子正在頤景院說話,專程讓我來請二小姐過去。”冬云面上帶喜,笑著同琴畫說道。
隔著窗聽到冬云的話,君安合了書,讓青竹拿了件月白色的大氅。
冬云瞧見君安披上大氅出了門,笑吟吟的上前行禮:“二小姐,林家哥兒來給老太太請安,大夫人差奴婢來請二小姐?!?p> 君安笑著拿過青竹剛備好的銅鏨花瓜棱手爐,微笑著頷首:“我聽到了,走吧。”
一進(jìn)到頤景院,穿著暗紫色棉襖的婆子忙給君安打起簾,向里面通傳二小姐來了。
君安立在門里,將手爐遞給素霜后,解了月白大氅抬步進(jìn)了里間,瞧見里面的人正在說笑。
“君安見過祖母,父親、母親,大哥哥、林家表哥。”君安對端坐在上位的慕老太太與慕丞相夫婦行了禮后,又轉(zhuǎn)身對著慕啟良與林明浩行半禮。
林明浩聞聲看去,只見身著鵝黃色云錦襖的君安,杏眼清澈,沒半分扭捏作態(tài)。烏黑的秀發(fā)綰了個溫婉的百合髻,單綴了支月光海棠笄。
如此素雅文靜的打扮卻掩不住杏眼桃腮的容貌,與之前相比,更顯驚艷奪目。
“安兒妹妹妝安?!绷置骱蒲谌ノ拥男乃迹鹕頊匚臓栄诺幕囟Y。
林明浩與去年秋天來時一比長高了不少,白凈臉龐、容光煥發(fā),僅一襲素凈的細(xì)緞直裰,依舊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慕老太太身著靛藍(lán)色繡金褙子,手里纏著一串翠綠的翡翠佛珠,慈笑道:“去年秋闈,你成績不錯雖未能直接授官。不過好事多磨,今年春闈必能得個好名頭?!?p> “多謝老太太吉言?!绷置骱七B忙垂頭作揖。
陸大夫人用帕子掩著唇輕笑道:“你要來京時,你母親就來了信。我這個做姨母的自然要多照拂你,去年的東南小院已經(jīng)給你清掃布置好了,你就安心在那兒備考吧?!?p> 林明浩又鄭重地行了大禮:“有勞姨母操心了,多謝老太太、姨父、姨母?!?p>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一起在頤景院吃了午膳,算是給林明浩接風(fēng)洗塵。
回到吟梔齋,因著午膳時多吃了幾口林明浩從四水江里帶來的白魚做的酸湯魚塊,胃里不克化,君安正喝著素霜遞來的消食茶。
琴畫掀起門簾疾步進(jìn)屋,面色沉重的惶急道:“小姐,出事了!小姐要尋的那位吳媽媽,年前回鄉(xiāng)省親,前幾日在回京的路上失蹤了,如今下落不明?!?p> “怎么會這樣!”君安手中的茶盞沒拿穩(wěn)灑了一身。
“小姐!”素霜驚呼,慌忙拿著帕子擦拭著。
吳媽媽是至今找到的唯一與娘親有關(guān)聯(lián)的證人,自己還有疑惑需要求證,怎會突然失蹤?
君安皺著柳眉,眸底是滿滿的憂愁與擔(dān)憂,回想著與吳媽媽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
忽地,腦海里閃過簡玉瑤在賞景臺下山時的一番話,當(dāng)時她話未說完,她又素來與自己不對付,此事定是與她脫不了干系。
君安的臉色越發(fā)難堪,清冷的聲音吩咐:“立即派些人去尋吳媽媽的下落?!?p>

二十SAMA
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