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依然彌漫著霧氣,與璀璨的光糅合,讓人眩暈。
月與山。
這附近荒蕪人煙只有月與山。
在月與山中誰會想到暗藏這幽深的古堡。
幽深高聳山的古堡在月的照耀下,仿佛變成虛無而不知名的空間。
空洞而又邪惡。
噬血喪命兩人眼中露出惡毒邪笑的目光。
他看著三人。
“我們是牧羊人?!?p> 噬血淡淡道。
“我們這羊確實與別的羊不一樣。”
喪命接道。
“它們有一個名字?!?p> “什么名字?”
“它們被我們統(tǒng)稱為人羊?!?p> “人羊?”
三人心中不禁駭然。
這人羊羊皮里裹著的是人!
謝天華故聲詢問。
“什么是人羊?”
喪命邪笑一聲。
“人羊你們還不明白?”
喪命補充道。
“就是人和羊。把人做成羊!”
“高山之上的大山羊剪去那羊毛,它們溫柔綿和的正吃著青草然后用無比快捷的手法用一柄薄薄的利刃在最準確的位置避開身上的血管將羊剝開刨去內(nèi)臟裹上人迅速放入冰窖之中縫合?!?p> 三人想到不由倒吸一口氣。
“那人呢?”
“把人做成了羊,然后再把它們趕到了這里?!?p> 兩個趕羊的人好像很愿意將這些事情說給三人聽。
“這些都是什么人?”
喪命嘆了一口氣冷笑了起來。
“人?”
“說來這羊中之人他們?nèi)嗽诮隙际欠歉患疵诔⒅卸际欠菣嗉促F的人……”
“把他們趕到了這里做什么?”
“做什么……?”
噬血詭異的笑了笑。
“三位已經(jīng)知道的夠多了……”
噬血忽的反問謝天華。
“你們可知他們好好的人,我為什么要給他們變成羊?”
“我想三位必然聽過一句話?!?p> “什么話?”
喪命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
“識什么時務才為俊杰?”
“三位都是少年英才劍客高手?!?p> “夸獎?!?p> “我們亦是惜英重才之人……想來三位都是明白之人……”
“哦?”
“你是想收買我們?”
南華先生忽道。
“并非收買,只是愛才?!?p>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你們認為呢?”
“網(wǎng)天羅地敢于天爭。”
“你們是天爭教的?”
噬血反問。
“三位感覺怎樣?”
謝天華頜首一笑。
“兩位好意心領了,不過若是不呢?”
喪命邪笑接話。
“不?”
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身后那些白衣人。
白衣人群仿若未覺,不聞不動,如木偶一般。
可那白堊的臉。
渾濁的眼瞳。那絕不是木偶!
那白堊的粉掩蓋著白堊下的丑陋和猙獰。白衣濃郁的香薰掩蓋著死尸的腥臭。
南華先生并未說話只是看著幾人。
“想來你們早已經(jīng)看出來這些白衣人有些不一樣了吧?!?p> “難道這些白衣人都是那些人羊……”
南華先生嗯了一聲。“我看他們還是當羊好些……”
“哦?”
“不錯,這些人都是不識時務的愚蠢,我覺得連羊都不配做!”
喪命仰首邪笑。
他目光如毒蜂陡然接道。
“你看他們現(xiàn)在這樣可好?”
白天羽搖頭。
“不好?!?p> “他們現(xiàn)在連羊都不如?!?p> “什么意思?!?p> 喪命繼續(xù)道。
“他們本來都是名動江湖的人物現(xiàn)在卻成了任人操控的人偶!”
“不……”噬血道?!安皇侨伺?。準確的來講并不算是人偶!”
“是什么?”三人問。
“是行尸走肉的僵尸!”
“僵尸?”
“你難道看不出他們都是死人嗎!!”
“這些竟然都是死人??”
死人又怎會不腐?
僵硬的軀體,白堊的臉。
他們已經(jīng)沒有心,沒有了內(nèi)臟!
干癟如蠟的軀體。
白堊的石膏粉掩蓋著他們本來的面目。
他們的內(nèi)臟已如羔羊一樣被掏空。
他們的腦袋都被某些東西代替著。
絲竹聲已斷。
古堡忽的變得陰暗起來。
月下暗夜就是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就是他們行動的時候。
“誰也不愿做愚蠢的人。”
“那這不字……”
魏天杰哈哈一笑。
“你們難道聽不明白?還聽的不清楚?”
“你可知我們兩人為什么要給你們?nèi)苏f這么多話?”
“難道兩位想留住我們?”
“不止我們兩人?!?p> “難道……”
“還有我這身后不識時務的人!”
“難道”在口中,他們聽到了一種聲音。
披頭散發(fā)從南華先生口中發(fā)出的聲音。
像極了一種巫術和咒語。像在指引著某些東西。
“已有前車之鑒你們可知這不得后果?”
“正想試試!”
試字還未落音。
恪的一聲,那群白衣人動了。
白堊的石粉塊狀的脫落,白衣撕裂露出猙獰,肉蟲已在翻滾。
一咧嘴腥臭味撲來,兩排鋸一樣的牙齒。
“它們或許更想留住你們!”
謝天華三人聲落齊動。
招式都在一瞬間擊出!
白天羽魏天杰擊向噬血和喪命。
謝天華偏身猛出側(cè)擊南華先生。
大“喝”一聲。全力一擊。
正這時。
嘭的一聲。
三人眼前猛然一片黑暗!
白煙。
黑暗中騰起三股白煙。
白煙騰地而起。
相傳只有鬼怪或者神仙消失的時候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三人一擊而空。
那三人在黑暗中消失。
只有三股騰起的白煙。
白煙騰起,完全黑暗。
寂靜。黑暗。
三人配合默契,相互作團防守。
他們并未動。
黑暗中的動作和說話徒增危險的概率。
完全黑暗忽的又亮了。
昏昏的光亮。
三人發(fā)覺。
抬頭望。
如幽靈般的燈籠漂浮在上空。九層暗黑這時的古堡像是鬼堡陰氣森森。
燈籠的光就像給古堡蒙上了一層陰翳。
三人并不信邪。
他們環(huán)顧四周,放目望去卻又是禁不住的悚然。
只見白衣人亦作團,正緩緩圍住他們。
燈籠的暗光下正如煉獄爬出的惡鬼!
白衣發(fā)黑,軀體結(jié)黑鱗肉蟲在身作爬。
他們的嘴似張未張。
每個人口中盤著一條筷子粗細的綠蛇!
蛇迅出速回。眼紅如血。
這種蛇似曾相識。
正是那半山荒宅中的碧綠的細蛇。
不過這蛇更細,渾身通透泛綠!看上去更詭異更邪惡!
他們似僵非僵!
腥臭惡重!
那些人腳步緩慢卻正步步走過來。
他們絕對不是人!
行尸走肉!
看上去妖異而恐怖。
莫不是那蛇操縱這他們?
頭遇周遭三個人心驚肉跳都忍不住寒顫!
“出手!”謝天華先叫出!
白天羽魏天杰兩人隨即喝了一聲,喝去心中的恐懼,他們立腳彈起!半空飛轉(zhuǎn)側(cè)身而出,陀螺似的快速旋轉(zhuǎn)。
腿旋風般伸展暴擊。
他們只有這樣才能延緩那些行尸的動作和靠近。
腳腳都是讓人斷骨傷筋。
可并非人。
一陣暴擊。
三人腳收回忍不住喘息。
情況危險萬分。
他們的范圍越來越小。
他們已阻止不了行尸的前進!
他們打算三人對付一個全力一擊,輪番尋找突破口!
大破一吼。攻向一個距離最近的行尸!
正這時剎那間燈籠同滅!
碧綠的蛇同時出口!吐紅芯眼中血光大盛!
群尸由緩而轉(zhuǎn)疾!
疾撲而上!
三人是生是死?
三人都是劍客高手,少年英才,難道他們的結(jié)局回落到群尸分食得下場?
空氣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一種味道。
潮濕而有帶一絲腥。
比海水中的浮尸還要難聞。
刺鼻而嗆人。
三人被嗆醒來。
渾身的疼痛。
他們都已記不起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卻看見了邪惡的笑容。
噬血和喪命在他們對面喝酒。
在看著他們。
“你們醒了?”
“才三天你們就醒了,不錯……”
牢房一樣的鐵籠。
這是在哪里?
三人都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渾身疼痛,而且動彈不得了。
這是為什么?
“怎么樣?”喪命咯咯的邪笑,看著他們道?!叭滑F(xiàn)在感覺如何?”
三人想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喉嚨發(fā)不出來任何的聲音!
三人相互一看。
是驚訝?還是詫異?
是驚恐?還是幻覺?
三人相互一看。
目光投去映入眼中的卻是兩只羊?。?p> 難道自己已經(jīng)像他們所說的被改造成了羊?
幾曾遇到這種情況,三人幾欲昏死!
“你們這三只羊堪稱完美!”
“三羊之后,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把你們改成三尸……”
喪命說著又是一陣怪笑。
“一百零八具行尸,現(xiàn)在只差三人!”
一百零八具行尸?
他們要干什么?
“從出客棧的那個時候我想你們就不應該來的……”
只聽喪命接道。
“知道為什么不殺你們嗎?”“因為還差三人,剩下的三位知道你們的消息后也會來的,我相信過不了多久,蘇中六劍客,就會成為六具最好的行尸!”
噬血應道:“你們?nèi)羰莵砹四蔷鸵呀?jīng)注定了……”
這時謝天華三人才明白。
這是一個誘人的圈套。
“你說斷魂他們兩個會不會已經(jīng)跟上了他們……”
“按計劃應該已經(jīng)跟上?!?p> 謝天華又知道他們說的意思。
“還有兩個人要對付謝天璧他們?nèi)恕麄兊哪康木褪峭瑯拥南朕k法讓他們來到這古堡里,變成跟自己一樣……”
他這時又聽到了一句話。
七月十五,群尸亂舞。
只見南華先生緩緩走出來嘴里喃喃的道。
“七月十五,群尸亂舞。”
“我們等的就是那一天?!?p> 距離七月十五還有四個月十三天。
“現(xiàn)在我們要等的就是那幾個人上鉤……”
今天是三月初三。
又一年的三月。
高玉成再一次見到了婉晴。
他的內(nèi)心又有怎樣的波動呢?
他想找尋時,卻苦苦的不見。
他想忘記時,卻莫名的出現(xiàn)。
夜。
未雪。
風冷。
二口棺材,一頂紅轎。
同樣是三個人。
三人在棺材紅轎中。
蜿蜒的小道。它的一端鏈接這街道。
它的另一端通向的又會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