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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劍客情

財神快劍

江湖劍客情 琢玉六郎 3717 2017-01-22 22:06:47

  薔薇香印著靈飛小楷,七寸長,三寸寬的淡紫色紙上還有一行日期。

  四月二十五日,海王島與諸君雅會。

  窗外一淡魚肚白。

  高玉成望著窗外,長了一口氣,道:“海神王三十年前已經(jīng)縱橫江湖,不但武藝卓絕而且富有謀略,想要從他手中奪的九龍玉爵杯談何容易?四月二十五,距離五月初五我們的時間已不多?!?p>  蘇巧娘心中思緒萬千,道:“你說那些進(jìn)入財神孔雀樓的劍客會在海王島嗎?”

  高玉成沉默。

  婉晴點頭道:

  “凡事總要去試試!”

  蘇巧娘站起身,道:

  “是去孔雀樓嗎?”

  高玉成一笑。

  “事不宜遲,馬上準(zhǔn)備?!?p>  天明,拂曉時分。

  客棧院內(nèi)備有七八輛馬車,可車把式只有三人。高玉成放眼去,有兩人躺著墻角馬槽邊半蜷著,還有一人在車邊打盹。他問了車邊打盹的車把式。

  “師傅可出城?”

  那人打了個哈欠,伸了了腰,懶懶道。

  “去哪?”

  “吳淞渡口?!?p>  那人沒有抬眼,伸出黝黑的手指。

  “太早,十兩銀子!”

  婉晴語。

  “太貴了”

  “貴了那就不去?!?p>  高玉成握住了他的拳頭。

  “好的沒問題?!?p>  三人已在馬車上。

  馬車?yán)锔哂癯傻?

  “我們到達(dá)他們指定的地點,自是有人來接,然后同時出海?!?p>  高玉成忽的又下來了。

  車把式將問。

  高玉成道。

  “東西忘帶,稍等片刻。”

  車把式嗯了一聲拉低了頭上的斗笠閉上眼斜靠馬車架旁,不再說話。

  客棧在二樓,拐角處忽的閃出黑衣人影。

  高玉成正欲喝問忽見黑衣人身影熟悉。是趙五。

  高玉成小心低問。

  “你怎么會在這?”

  趙五開口。

  “小心車把式”。

  高玉成上二樓。他皺了皺眉。心中一凜。示意出手擊殺。

  趙五搖頭。

  “不可打草驚蛇?!?p>  “該怎樣?”他問。只見趙五余光看著客棧院內(nèi)。

  這時,客棧院外走進(jìn)來一個醉漢。身上酒氣熏天。

  “車把式,怎的?,走嗎!”

  車把式?jīng)]有抬頭,沒有應(yīng)聲。

  醉漢走上前去拍了拍車把式肩膀。

  “怎的?走嗎!”

  車把式輕抬斗笠目光如劍,瞪了他一眼。醉漢悻悻而退。

  高玉成這時走了過來。

  “師傅可以出發(fā)了!”

  高玉成輕撩起車簾進(jìn)了去。

  車把式嗯了一聲,他在撩起簾子時用余光瞟了一眼,然后抽出鞭子,趕馬出門。

  今天三月二十九。

  清晨,朝花帶著雨露。朝陽正升。

  東風(fēng)正吹,柳絮紛飛。

  瘦馬經(jīng)過冬養(yǎng),新釘?shù)鸟R蹄,矯健馬匹,鐵蹄飛奔。車把式的手穩(wěn)定而沉著,輕車熟路。

  蘇州城南方向。

  馬車在徐馳。

  不多時馬車已出姑蘇城,城外的遠(yuǎn)處便是吳淞渡口。

  到達(dá)吳淞渡口,必經(jīng)過一片柳林,一條長堤。

  清晨寒冷,風(fēng)吹柳飄。

  十里畫塘,長堤的柳樹茂密。雖然朝霞明亮,可長堤依然水氣彌漫,霧氣未散。

  一排排柳樹前站著一個個勁衣大漢。

  江月樓站在長堤,披風(fēng)獵獵作響。江月樓好像早就知道了會有一輛馬車從這里經(jīng)過一樣,他的目的很顯然就要截住馬車?yán)锏母哂癯扇?,他的面容比水還要寒。勁衣大漢手中的刀比風(fēng)還冷。

  馬車距離江月樓不過二十丈。

  馬車?yán)餂]有任何動靜。

  趕馬的車把式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若是一般的車把式看著這樣的陣容,不嚇得跌倒就已經(jīng)不錯了??蛇@個車把式好像什么也沒有看見。他的手依然穩(wěn)定,他的左手扶住車把,他的右手揮舞趕馬鞭。

  江月樓目光收縮,打了個手勢。他的手勢一落,一個個勁衣漢子已圍住了馬車,江月樓手勢一落,車把式忽的就笑了,他的左手依舊扶住車把,他的右手的趕馬鞭卻一抖一轉(zhuǎn),長蛇吐芯的跳動,側(cè)身直擊車廂!同時十幾把明光的刀同時劈向馬車!

  馬車轟然倒塌,“希吁吁”一聲長叫,健馬驚嘶,雙蹄蹬起,剎那,江月樓出手,手掌直擊馬頭,高大健馬,嘭的一聲倒在地上?!昂冒缘赖恼品?!”

  眾人放目。

  馬車破碎,車廂里沒有高玉成。只有兩個女人。

  眾人一看心里驚,皆知這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女人臉上還殘留昨夜的脂粉,因為他們都看的出這不過是城中的五兩銀子過一夜的窯姐。她們被點了穴道。

  趕馬的車把式正是白首盟的吳錫,他心里更驚。這兩個窯姐身上被點了穴道,穿著蘇巧娘和婉晴的衣服。看那高玉成早走預(yù)謀,故作迷障。

  “這……怎么……”

  城中客棧一般都會有馬車供客人驅(qū)使,所以吳錫提前安排,自己更是打扮成趕車馬夫,他親眼看見高玉成三人進(jìn)了車廂,可是怎么會這樣,中途哪里出了問題怎么變成了窯子里的妓呢?他想不明白。隨即解開了那兩人身上的穴道。

  窯姐這才能動彈,看到這個陣勢,她們兩個渾身發(fā)抖。

  “快說!車上原來那三個人呢?”勁衣大漢的刀已架在她們脖子上。

  風(fēng)繼續(xù),她們抱成一團發(fā)抖,牙齒打顫。

  江月樓一臉鎮(zhèn)定。把她們扶了起來。

  兩人見并沒有殺她們,心里安定了一會。

  她們這才緩緩答道“我們兩個都是群玉苑的,天明在床上睡著,不知怎的被人擄到了這里。”

  吳錫目光如炬,看的出她們并沒有說謊。他心里也有了一片明狀?!叭河裨氛蔷o挨著高玉成他們?nèi)俗〉目蜅?,看來不知什么時候來了個偷龍轉(zhuǎn)鳳,不過既然把群玉苑的窯姐擄了出來,說明高玉成肯定是到過群玉苑,現(xiàn)在立刻去群玉苑肯定會有蛛絲馬跡。”

  吳錫思緒如電轉(zhuǎn)??谥姓f道:

  “江大人!我看不如我派人去一趟群玉苑查探一番?!?p>  江月樓道:“我早已安排了。”

  “江大人英明,此次失利,全怪在下不查。”

  “先生不用自責(zé),我們現(xiàn)在立刻趕往城中,說不定還能再將高玉成截下?!?p>  一行人回馬,走到柳林處。

  天地忽的又靜了。

  空氣充滿了花香,一陣鈴鐺聲響起。

  江月樓臉色微變。

  一頂紅轎子,四名白衣少女,八個抬轎童子,從天落下。

  吳錫之前雖聽過,但這次終看清,他們并不是小孩,只是身子矮小如童子的殺手!

  “不好!”這不好一落。

  紅衣殺手出手,手中金絲的細(xì)線,直入咽喉而去!

  勁衣一行人的刀同樣不慢!

  吳錫的長鞭跳舞而出,驀然手中多出一柄細(xì)劍。細(xì)劍越過利劍一般的細(xì)線,刺向身形如童子一般的殺手。

  花瓣如雨,又一頂紅轎子落下。

  這次全部是十四名身形如童子的殺手。

  血紅的身影,勁衣的長刀,雙方交錯,刀光劍影漫天鋪灑。

  血霧如煙狂飛。

  江月樓手中作掌,左突右擊,一連擊斃幾人。

  纏斗半時,柳林中那些身形如童子的殺手越來越多,金絲的利線已如網(wǎng)般密集。

  雙拳不敵四手,江月樓吳錫到還好,可身邊勁衣裝的手下已抵擋不住。

  江月樓眼見情形不利,手中奪命連環(huán)掌舞的更急更猛,接連又?jǐn)罃硯兹恕?p>  吳錫細(xì)劍展千鋒,每一劍都含致命之威,那些紅衣童子般的殺手,一片片,一絲絲,越來越密集。

  “撤!”一行人倒退而出,身形飛起,飛出柳林。

  城東。

  馬車。

  三人行進(jìn)。

  車?yán)锫牭耐袂绲?“高大哥,你是如何看出那輛馬車有詭計呢?”

  高玉成笑道:“那車把式看上去有些不妥?!?p>  蘇巧娘道:“趕馬的車把式好像都是一樣?!?p>  婉晴道:“何以見得?”

  蘇巧娘道:“黝黑的皮膚,身穿黑灰的麻衣,頭戴月白的斗笠,半段褲子,稻桿的草鞋,所有的車把式好像都這樣?!?p>  婉晴點頭。

  “是極!是極!”

  高玉成亦回道:“不錯!不錯!”

  婉晴深深的瞧了高玉成一眼。

  “這怎么又不錯了?!?p>  蘇巧娘道:“高公子有何高見?”

  高玉成一笑。

  婉晴嬌笑道:“高大哥,莫要賣關(guān)子!”

  蘇巧娘皺眉。

  “你倒是說?!?p>  高玉成摸了摸鼻子,又是一笑。

  “其實很簡單,不知你們留意他的手沒有?”

  “手?”兩人疑問。

  “他的手同樣黝黑,可他的手掌內(nèi)干凈,就連指甲都修得干凈整潔,指甲縫里沒有一點污垢?!?p>  蘇巧娘沉聲道:“想他們這樣的工作,手指甲縫里不可能一點污垢都沒有?!?p>  婉晴點頭。

  “所以可能是殺手?!?p>  蘇巧娘道“就憑這點?”

  高玉成道:“還是他的手?!?p>  兩人又問:“手又怎么了。”

  “車把式的手不該保養(yǎng)那么好,手背看著雖然黝黑,可沒有一絲粗糙?!?p>  兩人均想:“指甲沒有污泥倒能說的過去,可手背沒有一絲粗糙卻怎么也講不通?!?p>  蘇巧娘莞爾。

  婉晴嬌笑。

  “還是高大哥仔細(xì)?!?p>  高玉成說完,嘴里只是淡淡一笑,心里深知若不是趙五提前告訴自己,他也不會這么留意一普通車把式。

  前面是一條山路。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山上有一座財神廟。”

  “財神廟。”

  “去財神廟干什么?”

  “見財神。”

  春天,正午的陽光絢爛。

  光照耀在院內(nèi)。

  “我在途徑吳淞渡口路上發(fā)現(xiàn)了,幾條深淺不一的車轍印?!?p>  “也許他們利用同樣的馬車后面尾隨著,把人換了去。”

  “或許是的。”

  吳錫一聲輕嘆??嘈Φ馈?p>  “是我太大意了?!?p>  江月樓道:

  “若不是那些殺手,我們就可以早點發(fā)現(xiàn)這條線索,順著的馬車車轍印追上去了?!?p>  吳錫道:

  “想不到不止一頂紅轎子,也不止八個紅衣童子一樣的殺手?!苯聵菦]有說話,他又接道:“這些殺手想來和高玉成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p>  江月樓道:“說說你的看法?”

  吳錫道:“前一次古道截鏢,據(jù)說高玉成離開后,那紅轎子和殺手,也出現(xiàn)了。”

  江月樓點頭。

  “這也說不定?!?p>  吳錫又道:

  “知己知彼,江大人,看來我們這次又失敗了,殺手阻擋了我們,現(xiàn)在若是再去群芳苑查,高玉成也是溜了?!?p>  江月樓道:“這次失敗不代表失敗,要把失敗當(dāng)著成功的墊腳石。”

  吳錫不解。

  江月樓笑道:“他們有那些殺手,我有鷹隼!”

  “鷹隼?”

  “不錯!鷹隼是我訓(xùn)練的一批輕功極高,擅長追蹤的人,他們有鷹一般捕捉獵物的敏感?!?p>  “鷹隼?!眳清a嘴里反復(fù)念叨這詞。

  “江大人派鷹隼去追蹤高玉成了?”

  鷹隼追蹤獵物。

  江月樓嘴角泛起微笑。

  “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有消息了?!?p>  “我想那些紅衣殺手比高玉成要好追蹤。”

  山路蜿蜒,廟早已荒廢。

  日漸西沉。

  三人總算到了。

  夕陽是那么的美。

  財神廟年久失修,到處都是破壁,荒草叢生的廟卻看起來有些陰森。財神還沒有來,他們?nèi)爽F(xiàn)在只有等。

  日落月升,缺月從破壁中照了進(jìn)來。

  三人在廟中生了火。

  “他會來嗎?”蘇巧娘問高玉成。

  高玉成笑道:“應(yīng)該回來的?!?p>  火在嗶剝的響。

  火光照亮著財神爺?shù)乃芟瘛?p>  財神爺趙公明。黑面濃須,頭戴鐵冠,手持鐵鞭,身跨黑虎,面目猙獰。

  婉晴看著財神的像,心里不自然的打了個寒噤,身子移了移。

  “你怎么了?”高玉成問。

  “沒……”婉晴嘴上說沒,目光又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財神塑像。

  火光在搖曳。

  一個頭的影子就從財神像浮了出來。婉晴一聲尖叫!

  “快看!”

  高玉成蘇巧娘目光雙雙投去。

  “看什么?”

  婉晴看見影子消失。

  “這財神像后有人!”

  “有人?”

  高玉成起身繞到后面看了看。

  財神像身上布滿很厚灰塵。

  “你看錯了吧。”

  婉晴嘟囔一嘴。

  “或許是吧!”

  蘇巧娘心疑。

  “或許是財神來了?”

  高玉成苦笑道“就算來了,可財神像后面沒人啊”

  女人疑心比較重。

  蘇巧娘又去財神像后看了看。

  蘇巧娘倒吸一口氣!

  塑像后露出一對尖尖的耳朵!

  狐貍的耳朵!接著一張狐貍臉冷不丁就出來了!蘇巧娘打了個照面。

  “?。 钡囊宦?,蘇巧娘雖然心中驚恐,但反應(yīng)過來一劍削去!

  蘇巧娘倒退兩步。

  接著傳來一陣飄忽得意的笑。

  高玉成看情形已知出事,蘇巧娘手在發(fā)抖,高玉成目光下一個狐貍頭落地。

  高玉成目光閃動精光,他眼睛分明,探出一劍,一劍劃出,長劍直擊財神像!

  好快的劍!劍身才飛出一半,變?yōu)閮蓜?,兩劍抖出,財神像嘭的一聲爆碎?p>  泥塑的財神,里邊是木質(zhì)的。

  木質(zhì)擊飛,一個人影從木質(zhì)里飛出。高玉成劍一引,身一偏接著追去。劍光如螢,千變?nèi)f化,千變?nèi)f化化一劍,一劍直擊。銀光閃電直擊咽喉。

  那人影不慢,身形翻轉(zhuǎn),颼的一聲,長劍破空飛出,擋住千變?nèi)f化化一劍。

  高玉成嘆。

  “好快的劍!”高玉成以指彈劍。

  長劍作響龍吟不絕高玉成再引劍!一劍飛兩丈。

  那人嘆。

  “好快的劍!”語急人更快!那人拔地而起劍如銀梭,人飛舞,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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