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逝世的消息很快被皇帝知曉,大街小巷的百姓竟都放煙花慶賀,大家都在拜天叩地感激蒼天有眼,讓這個禍國殃民的妖人死掉。
皇帝得知此事后,派人宣召魏正銘和津泰一同入宮面圣,魏正銘心想到圣意難違,只怕外一連累了瑾雀,便急召起錦衣衛(wèi)將瑾雀好生照看,藏到井底,隱蔽起來。
二人跟隨米公公踏著一望無際的紅毯,朝陽染紅了半邊天,金燦燦的宮殿仿佛純金打造一般氣勢恢宏,這就是人間的靈霄寶殿啊。走到太和門前的廣場,大臣們正在此御門聽政。二人一愣,皇帝朝米公公招了招手,示意將二人帶到前面來。文武百官皆回首看著二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是正銘???”皇帝嚴肅問道
“回稟圣上,是!是罪臣大公主之子魏正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你既然知道是罪臣之子怎敢回來?還謀殺了國師?”皇帝問道
“我是為洗清父親母親之罪而回!圣上圣明,必知是國師暗中指使他人陷害與我一家,陷害沐王爺!”正銘叩首說道
“那如你所說,我豈不是個昏君?一直聽從奸佞所言?”皇帝有點發(fā)怒到
“皇上息怒,正銘不是此意,是國師蒙蔽了世人的眼睛!導(dǎo)致皇上判斷失誤!殺死國師是罪臣一人所為,請皇上責罰!如有可能正銘愿意將功補過!”正銘俯首稱臣說道
“責罰?恐怕你擔當不起!你有幾條命啊?那你現(xiàn)在若肯一命抵一命,我就放了你身邊的男子!”皇帝坐看好戲的樣子說道
“皇上,此事我也有份,我與正銘是兄弟!要患難與共!要死一起死!”津泰暗想著此事明明對皇帝是件益事,他無非是想看看我們是什么人,做場戲而已!況且有龍珠在手,即便情況有變,皇帝也會因這龍珠放我一馬,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交出的!
“津泰!胡說什么!我一人承擔!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你給我好好照顧瑾雀!你休要胡言!”正銘大義凜然道
“好了好了!不要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了!現(xiàn)在,給你們二人一條路,只能活一個!自己選!”皇帝大怒道
“讓我替你去死吧!你還有瑾雀要照顧!”津泰說道
“圣上,沐王爺臨死前已把錦衣衛(wèi)全部交由我來掌管!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將功補過,我二人愿衷心追隨你!”正銘靈機一動
“正銘,你言外之意就是保你,殺他?”皇帝反復(fù)看穿一切的眼神質(zhì)問著
“不是的!事情是我一個所為,他只毫不知情!圣上也不愿意天下人議論你殺了一個無辜之人!何況國師之死,普天同慶,我相信你早已有所耳聞。您也不愿意盡失民心。您若留我一條完整的殘軀,我愿把整個衷心給您!我也會把錦衣衛(wèi)的調(diào)令牌給您,完完全全掌控在您手中!”正銘一口氣連著說完
“哈哈…哈哈…魏!正銘!好!從今天開始,朕賜你為帶刀御前錦衣衛(wèi),上可打太子,下可斬刁民!你可否愿意?”皇帝破嚴肅為笑道
“臣遵旨!不過~津泰?”正銘問道
“這位壯士你會作甚呢?你可自薦!”皇帝和藹問道
“在下只是一屆莽夫,會的是觀天象預(yù)測一些天災(zāi)人禍,會些針灸治病,還有就是些八卦五行,臣信老子信儒家!沒什么大能耐!”津泰假意謙虛,卻字字對癥下藥,知道國師之死乃皇帝大忌,但他還是信佛尊道的。
“胡說什么呢!”正銘不解的看著津泰,小聲嘀咕道
“哦?那你說說接下來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呢?說對了,有賞!說錯了,罰你!”皇帝拍了下大腿樂道
“接下來…恭賀陛下~將有一樁喜事臨門!”津泰閉眼笑道
“哦?什么喜事?”皇帝晃了晃頭問道
“一月內(nèi)必將有美人兮入懷中!此人乃是陛下必將得不到之人!不知這算不算喜事!”津泰聳肩說道
“哎,半悲半喜!那就還靠津泰今后輔佐于我!庇禍祈福,修仙長生!”皇帝轉(zhuǎn)臉又嚴肅道
“謝陛下!在下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成全!”津泰叩了三叩。
“說來聽聽~”皇帝閉目靜聽
“請陛下恩賜一樁姻緣!那沐王爺?shù)倪z孀瑾雀尚在人世,可憐她凄苦一人,孤苦伶仃,現(xiàn)正銘也一人,這也是沐王爺臨終遺愿~”津泰誠意萬分,做足了好兄弟的樣子。
“哦…只是這婚姻全憑緣份!不知正銘,瑾雀有何想法…”皇帝笑了笑
“虧你想得出來!”正銘瞪了津泰一眼,俯而小聲說道
正銘剛要說話就被津泰搶話道:“天子賜婚,想必正銘兄是愿意的!”
“好??!下旨~擇日,賜 沐瑾雀為魏正銘正室夫人!賞府宅一座,良田百畝!綾羅綢緞千匹,金銀珠寶百件!待良辰吉時完婚!”皇帝郎聲說道
“陛下~臣~”正銘?yīng)q豫說道
“怎么?你有異議?你?要抗旨!”皇帝又有點發(fā)怒道
“怎么會呢,正銘兄是想謝過陛下,是高興的!”津泰替正銘圓場道
津泰又小聲說道:“旨意已下,沒有反悔的余地了。難道你不想兌現(xiàn)承諾,負起責任!你忘了你對沐王爺?shù)某兄Z了嗎!你不要忘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正銘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的全是洛斯的樣子,一顰一笑。他還是沒有忘了她。但騎虎難下只能逞強應(yīng)下。
雙手伏地叩首道:“魏正銘令旨!謝主隆恩!”正銘明明只是想把瑾雀當成妹妹般照看,把她看待成了云瑤??扇缃裨趺磁闪诉@個樣子。
當旨意被瑾雀知曉時,是興奮不已,她早就芳心暗許,或許是在海邊,或許是在沐王府,也或許是在國師府。她見到正銘開心的撲了過去,緊緊抱著正銘……
緊接著就是置辦東西,采買食物,量身訂制婚袍,什么珠花,發(fā)簪,打造鳳冠,胭脂水粉,菜色,等等~想想都頭疼,都是瑾雀忙里忙外,簡直是件浩大的工程!而正銘則整日以練功為由,跟津泰廝混在一起,終日不見人影。
大婚的前日,魏正銘還是早早聞雞起舞,剛踏出房門半步便差點撞上迎面走來的瑾雀
“又起早練功?”瑾雀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是~是?。娚斫◇w,也,也能保護你!這么早你來有什么事嗎?”正銘尷尬的問道
“這個你的衣裳!明日穿上!”瑾雀捧上手里的衣裳,真誠的說道
“嗯…好!謝謝你瑾雀!”正銘拼命點頭說道,伸手接過了瑾雀手里的衣裳,進屋將其放置桌上就關(guān)上房門而出
“站?。∧氵@樣有意思嗎?明明是你在皇上面前提出下旨婚賜的,如今又一副不情愿的模樣!”瑾雀含淚看著正銘,哽咽說道
“瑾雀,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妹妹云瑤!我從未動過別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正銘心里不是滋味兒的說道
“正銘兄長,你不能事到臨頭后悔??!你不能棄我于不顧啊!”瑾雀看著正銘,盛滿了溫柔挽留和哀求愛憐。
“我…”魏正銘也看著瑾雀,難以啟齒,不想再說出傷她心的話。
“別離開我!明日,明日之后我們便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瑾雀熱情的上前去,將他緊緊抱住,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魏正銘此時心緒紛雜,眼睛濕漉漉的,半晌后,瑾雀放開他,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吸著鼻子,嚷道:“好啦!明日見!”
正銘勉強擠出一笑。望著瑾雀的背影,好久好久,都會不過神來。
終于, 晨光漸漸露出,一宿沒睡的正銘,整整坐了一宿,大喜的日子到了…
倆人的婚禮沒有那么多繁瑣復(fù)雜的禮節(jié),只是在府門口擺了大紅喜轎,待瑾雀出來之后,在京城抬一圈就成了。紅色渲染著滿府,掛了許多許多的紅色絲帶,從里到外。府里的下人都盛裝打扮,忙碌在前來賀喜的人群中,天越來越亮,客人們擠滿了府邸,喜氣洋洋的相互寒暄著…
瑾雀冷清的和侍女在閨房中,端坐在鏡子前穿著吉服安靜的看著鏡中濃妝粉飾的自己不喜不悲,侍女在一旁不停的給瑾雀補胭脂,戴朱釵,找耳飾。門外的喜娘急的一直催促道:“快點快點,時間來不及了!手腳麻利點!”
“來了來了!喜娘,你快進來幫我找找吉祥鎖!”侍女嚷道
“在我這呢!快遮上蓋頭!出來吧!”喜娘急的跺腳
瑾雀開始緊張起來,深換著氣息,急忙站起身,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摔倒,侍女趕忙上前扶住。瑾雀羞澀笑道:“走吧!上轎的吉時快到了!你扶我出去!”
“是!小姐!”侍女扶著瑾雀往外走
“以后要改口了!”瑾雀放下蓋頭笑道
“是是是。夫人!”侍女調(diào)皮說道
一步一穩(wěn)踏的邁出屋子,低頭只能看見自己紅繡鞋的瑾雀抿嘴淺笑,經(jīng)過人群,緩緩走出府門,紅衣轎夫守在門口,放起了鞭炮的錦衣衛(wèi),喜娘和侍女將她扶進轎子中,隊伍里有吹嗩吶的,舞袖子的,浩浩蕩蕩的。最前方騎馬的正銘冷臉等候,聽到喜娘大喊起轎時,他心里一顫。駕馬前行…
與此同時,剛剛踏入京城的洛斯,對一切都好奇,新鮮極了。這里的人穿著,吃食,裝扮,房子街道都是那么與眾不同。她目光慢慢移動,這里也下雪,只是冷的很,樹葉花朵也會凋零。人們會生病,愛貪婪,會偷竊??蛇@里擁有更多的喜怒哀樂…熱鬧非凡,路過張燈結(jié)彩的魏府,看著大家喜氣樣樣的樣子,她一時間竟忘了喪父之痛。她的奇裝異服;她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城的模樣;她不染世俗的一切都讓她特立獨行。她站在魏府前久久凝望,她想進去看看這里成親是什么樣子,可自己初來乍到又怕不禮貌打擾了人家。便轉(zhuǎn)身走開了。魏府中的津泰一眼便目視到了她,這回必不會再跟她錯過了…津泰偷偷跟在洛斯身后,打看著她的去處。
擦肩而過的魏正銘在府前下了馬,挺立在轎子邊,彎腰走出轎子的瑾雀牽住伸手接著自己的正銘,喜娘大喊道:“跨火盆!”
正銘扶著她慢慢跨過地上的火盆,瑾雀低垂著頭,在客人的簇擁下,婷婷玉立的裊裊穿過,走向迎客廳,院子里的賓客們掌聲雷動,歡聲四起,熱鬧哄哄的。
行禮,拜天地,拜父母牌位,夫妻對拜…
屋中寂靜的二人,尷尬不語,正銘看著紅衣新娘,蓋著紅蓋頭,端坐在床沿邊,床上中央擺著一塊白方巾,正銘坐在梨木桌椅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桌上擺放著喜秤,交杯酒,紅棗塔,花生塔,桂圓塔,和蓮子滿盤。
“兄長?正銘!你在嗎?該掀開頭巾了!我都有些餓了呢!”瑾雀撒嬌道
“我…我先出去,你吃吧!”正銘起身欲走
“站?。〔辉S走!正銘,你過來,幫我把它掀開吧!”一會兒強硬一會兒溫柔的說道
正銘走到她面前,手有些發(fā)抖的掀開頭巾?;秀遍g,正銘將她看成了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