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杉一說,年江心思回轉(zhuǎn)之間也懂了點(diǎn)什么。
他們也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現(xiàn)在一方面為求心安,也為了尋求李杉的幫助。
明鶴門的人現(xiàn)在一定就在城外,也很有可能進(jìn)到城里,若能引起李杉的警惕、得到李杉的信任,那他們的人生安全能得到保障,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值明鶴門的某些方面,畢竟李杉乃是一城之主,朝廷命館,身為上層人物,不知道明鶴門那是假的,他們不過幾個小卒,和明鶴門硬碰硬除非實(shí)力強(qiáng)大,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但李杉這樣的掌權(quán)者就不同了。
而且,他們相信李杉在得知明鶴門位置時不會閑置處理,因?yàn)樗浅侵鳌?p> 果然,李杉聞言后立馬就嚴(yán)肅起來了,眼神冷冽無比,這冷冽不是對著他們的,而是明鶴門。當(dāng)年明鶴門造成的慘劇永遠(yuǎn)不會在人們的記憶里消失。
等反應(yīng)過來緩了一下,年江這才松了口氣,心里對著幾人的感覺也是幾經(jīng)變化,最后有些悵然。
幾人定了定神,決定將一切和盤托出,簡短的交流過后,年江先是講了他們在林中的惡戰(zhàn),錢憲提到迷藥,又說道進(jìn)來后聞見額脂粉香氣,白季柯和楊徹又說出了自己的推斷,雖說都是一些聽起來在江湖中很常見的事情,可這在不同人聽來就是不同的。
“……所以,你們懷疑明鶴門的老窩就在臨江?”李杉皺著眉說,“臨江上的確建了個臨江山莊,我也大體知道,不過他們都是可信的?!?p> “嗯,若這里真的是老巢,那萬拓華也沒必要迷暈我們,也沒必要帶上那三個毒人,光憑他一人,也能在我等合力之下完美脫身。”楊徹?fù)u著頭說,“若不是小江能夠分辨出味道的不同,我們的思路恐怕就會朝著‘認(rèn)定臨江與明鶴門有關(guān)系一去不返’了,或者不敢前往這里,在林中江邊而被殺掉。”
“真是好算計。”李杉輕笑著說,面上沉重?zé)o比,“我自不會放心,多謝諸位了,這些我李某都會記在心里,年公子想必重傷未愈,府中有一藥庫,公子盡管吩咐楹參去取,將傷養(yǎng)好。幾位這些日子不如就在我城中調(diào)養(yǎng),明鶴門一事我會盡快處理。”
“城主不必客氣,我等還要多謝你的款待。”楊徹抱拳說道。
李杉知道明鶴門人的蹤跡后明顯就是坐不住了,臉上的沉重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簡單的和幾人道了別,起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長長的衣服后擺拖在地上,隨著他動作幅度的加大到是波浪翻涌。
領(lǐng)走前他朝某處說了句什么,一群侍女魚貫而上,帶著茶盅糕餅帶著一臉得體的笑容向幾人走來。
等從大堂離開,楹參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要帶他們?nèi)ニ帋臁?p> “我說,姑娘啊,你昨夜是值夜吧,現(xiàn)在還撐的住嗎?”白季柯調(diào)笑道。
“貴客遠(yuǎn)道而來既然不敢怠慢,多謝少俠掛念,小女子自然是無礙的。”楹參的笑容保持不變,完全沒有被冒犯的意思,態(tài)度良好的帶著他們?nèi)ネ帋?,若不是年江?jiān)持要自己找,她估計會親自前去取了再盛回來。
再走過一遍,這下是白天,晨光中的涼氣正慢慢的消散變成灼熱的溫度,現(xiàn)在光線和溫度都很好,楹參也開始給他們介紹城主府的簡單布置,帶他們認(rèn)了幾處建筑,告誡什么地方不能去后,幾人很快就到了藥庫。
年江跟著看守的小仆進(jìn)去取藥,幾人也只好在外面等著他,時不時和楹參聊幾句,問幾個問題之類。
等年江好不容易出來了,楹參笑盈盈的回眸看去,看著他手里的藥包,似是隨意的提了一句城主的腿疾。
年江早就注意到李杉的腿有問題,見這樣也就問了一下。
楹參有些憂傷的說:“……城主大人自幼腿便有疾,老城主曾訪便天下所有名醫(yī),可無人能治好大人的腿疾,真是令人遺憾?!?p> 年江眼眸微動,再看向她時多了些誠懇,道:“不如下次讓我來看看,能得這些藥材,我也是受了城主的恩澤,不如讓我能盡一份薄利,心里也舒坦一些?!?p> “那多謝公子了,公子大恩大德,楹參永不會忘!”楹參的眼里卻愕然多了些淚光,她沖著年江便是一個大禮,聲音中滿是激動和凄婉,還有隱隱帶了點(diǎn)哭腔。
“誒別啊?!蹦杲凰@一下嚇了一跳,想去扶卻是記著男女之防,正在他糾結(jié)之際楹參到是很快起來了,面上除了眼眶的微紅以外卻是看不出半點(diǎn)異樣,得體的微笑和溫婉。
等到傍晚,一個衛(wèi)兵前來傳消息,說是李杉親自帶人在城外搜尋,抓到了一個毒人。
幾人聽聞消息便是渾身一震,尚在調(diào)養(yǎng)的年江都被這消息炸了起來。
小兵看著他們激動的反應(yīng)有些不明所以,還是說道:“大人讓我勸幾位稍安勿躁,并讓我轉(zhuǎn)告幾位會盡快解決,臨江山莊那邊也派人出去了。”
“嗯,多謝你了?!睏顝睾湾X憲對視一眼走上來,兩人都是那種走君子風(fēng)的人,不同的是楊徹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型的富貴人物,錢憲裝樣的時候更像一個儒生,小兵見倆人氣質(zhì)都很溫和像讀書人,也不自知的說話語氣都放得溫和了一點(diǎn)。
等送走了小兵,幾人重新聚到了年江的房間里。
年江房里彌漫著一股藥味,他本人也一臉蒼白的盤腿坐在席上,邊調(diào)息邊聽這幾人說道。
“李杉應(yīng)該可信。”錢憲說,眼里透出一股認(rèn)真。
“那我們現(xiàn)下還是先把自己養(yǎng)好,有什么也要有實(shí)力才能做到?!睏顝卣f。
自從早上他們和李杉談過之后,無形之中這府里多了點(diǎn)緊張的味道,他們在小院里也能感受到周圍多了些強(qiáng)大的氣息在四處巡邏,錢憲還偷跑出去過,見到的雖是滿城的冷清,畢竟這里主要是煙花場所,但還是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那份緊張氣息,最突出的證據(jù)就是街上巡邏的衛(wèi)兵變多了,視野之內(nèi)盡是衛(wèi)兵。
“小江,你也要小心,明鶴門知道你的身份,我不能斷定他們就會做些什么,可畢竟當(dāng)年的慘案,最多的則是由明鶴門手下的毒人所做世人都知毒醫(yī)毒術(shù)高深精妙,保不齊明鶴門會對你打什么注意。”楊徹告誡道。
“會的,你看,我這不是挺安全的?!蹦杲f著,嘴角抽了抽,“雖然曲折,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會被抓住的人。”
江湖上和毒醫(yī)有仇之人居多,日后……大不了就為了尋藥而活,只好自己的毒和白季柯的病,然后隱居山林,這樣,也不壞。
此時的年江,還在如此想到。
此時的年江,還不知道,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已經(jīng)在江湖上傳開,引起了軒然大波。
乾盟弟子白宇澤叛逃!且白宇澤其妹乃是魔教尖細(xì),和毒醫(yī)狼狽為奸,暗地里為明鶴門賣命!
江湖之人最看重誠信,尖細(xì)一類向來看到就殺,更別提臭名昭著的明鶴門,能臥底乾盟的魔教尖細(xì)同時插足明鶴門,連魔道也忍不了這樣的人,一時間江湖上人人喊打喊殺。
似乎有什么東西,終于緩緩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楚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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