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華娘,兒子回來了?買這么多菜?”許母拎著個大籃子,里面裝的滿滿當當?shù)?,全是劍華喜歡的,雞鴨魚肉備的很齊。想起佳文喜歡吃的清淡,又特意挑選了新鮮的蔬菜水果。劍華回來一次不容易,一家人難得團員。佳文身體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白胖了一些,面色紅潤了起來,心情也很好,一家人每天其樂融融。許母盤算著趁著今天,就把二人的婚事提上日程。
遇到同住一條街的鄰居,許母笑容滿面的停下來嘮家常。
“劍華娘,這幾日看你都容光煥發(fā)的。家里有喜事?”
“兒子領(lǐng)回姑娘了,我估摸著早點定下來。劍華這孩子,一心撲在工作上,自己的事情從來不上心。”婦人們在一起,難免談起兒孫,這兒女婚姻大事更是首要話題。再說佳文有文化,人漂亮又勤快,許母更是忍不住想馬上讓劍華娶她成為自己的兒媳,好早日為許家傳宗接代。
“是該考慮自己了。你看我兒子,跟劍華差不多吧,我孫子都兩個了。誒呦這小臉胖乎乎的不知道多親,我一天都離不開?!编従诱Z氣里慢慢的自豪和優(yōu)越。
“是,劍華這小子就是太愛忙事業(yè)。這不年紀輕輕非要當什么勞什子的主編。我不想讓他這么拼命,身體也要緊。這孩子就是不聽。掙點錢也不知道給自己買點東西,就知道給給他爸買好酒好煙,還成天給我買補品。我這身子結(jié)實,買什么補品,這不是浪費錢么?!痹S母哪能容忍鄰居這么顯擺,鄰居家兒子是個苦力,不過是早結(jié)婚了幾年,拿什么跟劍華比。許父許母雖然條件艱苦,但咬著牙供劍華讀書,劍華有了如今的成就,也算守得云開見月明,自然是許母這輩子最驕傲的事。
鄰居雖然心有不甘,但敗下陣來,心中頗有不服。突然想起了什么,四下看了看,給許母使了眼色,嘴唇靠近了許母的耳朵。
“劍華領(lǐng)回來的那姑娘,是不是叫佳什么的。”
“叫佳文,你怎么知道。”許母滿是狐疑。
鄰居一下子頗為激動,但是她努力克制著,將許母拉到一旁“誒呀,錯不了錯不了。我說了你可別生氣。你可知道這姑娘的命多硬?”
許母一時間被問的發(fā)暈,搖了搖頭。
“這姑娘,不久前讓畜生給糟蹋了,送去醫(yī)院半條命都沒了。閻王爺愣是不收,又活過來了,慘吶。當時就是你兒子給送去醫(yī)院的?!编従邮治枳愕?,吐沫星子亂飛。
許母聽了,腦子嗡的一聲。但她很快冷靜了,生氣的反問道“你怎么知道?你當時在醫(yī)院?”
“你看看,生氣了不是?我侄女在醫(yī)院實習(xí)呢,她聽同事說的,還能有假?要說你兒子可真是冤大頭。。。”鄰居發(fā)覺自己失言了,急忙捂了嘴,沒再說下去。
“什么冤大頭。”許母感覺自己要站不穩(wěn)了。
“誒算了,咱兩鄰居多年,這么多年情分了。告訴你也是怕你家吃虧。這姑娘胞宮都讓割了。你們家要是娶了她當兒媳,那是絕了許家的后!”
許母手中的籃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東西滾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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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父出門會三五個老友,許母上街買菜。留佳文一人在家。
佳文將院落里外都打掃干凈,想到劍華要回來。又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盡管全是粗布衣服,但也無比清秀,別具風(fēng)情。
許久沒見劍華,佳文有一肚子話想對劍華說。許家彌補了佳文這二十多年的家庭缺失,原來家人間可以這樣和睦的相處,沒有爭吵,沒有雞飛狗跳。許父許母偶爾拌拌嘴,很快又像往常一樣將一塊點心掰成兩塊分著吃。
佳文內(nèi)心無比渴望著婚姻。
仔細想來,她最渴望的婚姻就是許父許母這樣的婚姻。沒有大富大貴,只有溫吞如開水般的日子,粗茶淡飯,粗布麻衣。
院子里傳來了敲門聲。
“劍華這么早就回來了?”佳文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三步并做兩步的跑到門口,興奮的打開門。
“劍華,你。。?!彼龥]說下去,因為敲門的人并不是劍華。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五官立體,表情冷漠,有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
“你是誰?”佳文看著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戰(zhàn)栗。
“您是宋佳文小姐?”
佳文點點頭。
“像,真是太像了?!蹦凶幼⒁曔@佳文,忍不住感慨道。
“你找我?”佳文聽不懂男子在說什么。
“如果可以,請允許我進門跟您談?!蹦凶诱f完伸手推開了門,想要進院子。
“不行!”佳文下意識的將男子推出門外。
“有什么事,這里說就行了?!?p> “看來宋小姐對我有些敵意。好,我們可以這里說,不知您對您的身世是否了解?”
“當然了解?!奔盐耐耆恢獙Ψ剿啤?p> “事實上您的父親并不姓宋?!?p> “你胡說什么,我父親當然姓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奔盐闹挥X得的對方是滿口謊言的神經(jīng)病,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可信。
“宋小姐要是想知道真相,就來這里找我?!蹦凶訉⑹种械拿鸵环嚼C著藍色蝴蝶的手帕交給佳文。
佳文將門狠狠的插上了,她不斷的喘著氣。剛才的事著實把她嚇得不輕,她實在不明白男子目的何在。父母對她而言是不是親生的都沒有意義了。
現(xiàn)在的她,馬上就要步入新的生活,她小心翼翼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也許是一切太順利了,也許是劍華以及他的父母對她太好,所有的種種都讓她覺得像夢境般不真實。生活的任何變化對她而言都是災(zāi)難。
佳文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這方手帕,奇怪的是這手帕上的蝴蝶如此栩栩如生,竟然有幾分眼熟。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佳文急忙收起了東西去開門。
許母拎著菜籃子回來了,不同于往日的笑眼對人,臉色很差。
“許姨,您回來了?”佳文迎上去,想要幫許母拿菜籃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痹S母鐵青著臉,徑直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