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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儒醫(yī)

第五十八章 白術(shù)

萬事儒醫(yī) 伺茗師太 2062 2016-11-14 17:37:35

  當(dāng)彥陽拿著買的東西回來時,屋里沒有了爸爸的身影。

  幾個屋子找了找,發(fā)現(xiàn)他在餐桌上給自己留了字條,說他已經(jīng)和媽媽啟程了。

  彥陽無奈地?fù)u搖頭,難以理解老頭子怎么就這么心急,連這么一會兒都等不了。

  當(dāng)意識到現(xiàn)在家里又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無拘無束的快樂。

  他的碩士生導(dǎo)師謝魯老師見他孤單辛苦,有空就常來菜館陪他吃飯幫忙,彥陽打心眼里感激他。因而他每次來,都讓廚師精心做幾個小菜。

  師徒二人在大快朵頤之際,互相暢吐心曲,好不快活,彥陽也從來都堅持不收老師的錢。但老師每次都給他一些錢。

  謝導(dǎo)師老家是江蘇的,跟隨父母工作,曾在山東的濟(jì)南住過。因為小時候有過一次急病手術(shù)缺血,被幾個慷慨豪爽的山東大漢給他無償獻(xiàn)血才撿回一條小命,所以父母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紀(jì)念。

  一日,謝導(dǎo)師拿來一幅油畫讓彥陽瞧,還讓他猜猜這幅畫的價錢。

  彥陽左右前后遠(yuǎn)近看了又看,斷定是一般畫家的作品。至于值多少銀子,彥陽確實心里沒底。

  他對導(dǎo)師搖了搖頭說,“實在猜不出價錢!”

  謝魯教授向他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一千?”

  教授搖頭。

  “一萬?”

  還是搖頭。

  “莫非是十萬?”

  彥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可導(dǎo)師還是搖頭。

  “難不成是一百萬?!”

  彥陽把這幅畫又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很不情愿地報出這個價。

  “對,就是這個價!這是藝術(shù)的價值!”

  謝魯放下抱著的臂膀,哈哈哈大笑。

  “可,可它不過是一張一般的畫作啊,怎么就能値這個價?”

  彥陽覺得老師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誰知謝老師兩手在空中一拍,“啪”一聲響,震得彥陽打了個哆嗦。

  謝魯用手指扣著桌面,憤憤不平地說:“這就叫炒作,可不是你炒菜!”

  “炒作?”

  “對!”謝魯老師的表情和強(qiáng)調(diào)就像是在演話劇說臺詞一般,“哪怕是一幅二流的作品,只要有資金給你不斷地哄抬,就可以賣到這個價,。這就叫炒作!”

  “哇,那要是要是一年被炒作上這么幾回,這輩子不就發(fā)達(dá)了,再也不用愁生計了?”

  彥陽十分驚愕,真想不到百萬富翁會這樣產(chǎn)生。

  “哼!你想得倒美。這樣的好事,哪能經(jīng)常發(fā)生!這可都是人為的抬高價格,是有人操作著才會漲的!大錢,其實并不是讓畫家掙了。是畫家出售后,被買家資本輪番炒高的。錢是讓那些炒家一層層的掙去了!”

  謝魯說著似乎心里也有些憤憤不平。

  “那像我們這樣的,如果一直沒人炒,豈不是要一直窮死?”

  謝魯這么一說,彥陽有些心驚,難不成爸爸指望他安身立命的本領(lǐng),會淪為要飯的伎倆?面對這種問題,他不能不問個明白,否則自己就是那個把頭埋在沙里的愚蠢鴕鳥。

  “要不怎么流傳著,撐死炒家,餓死畫家這么一說呢!”

  謝魯說得毋容置疑。這讓彥陽在瞬間有種理想崩塌的感覺。

  “那我們還學(xué)什么?熬什么?”

  他想起自己幾年來的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看起來像個笑話,心中一下子空乏又慌亂。

  看著老師那嘲諷的表情,他猛然意識到,老師怎么會一下子有這么多錢買這幅畫?難道他在哪里發(fā)了財?要不怎么就知道的這么清楚?

  他不敢相信地問,“這畫是您花錢買的?”

  “我買的?哼,我哪有這么多錢!”

  謝魯老師自嘲地撇了撇嘴,覺得還是詞不達(dá)意,又補(bǔ)充道:“我就是有錢,也不會買這樣的!”

  “那您這是?”

  彥陽更是一頭霧水了,指著那畫問。

  “我這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我還是聽不明白!”

  “有個買主花了一百萬買了,現(xiàn)在又想出手,怕賣不上價,就托人找到我,想讓我再給吹吹!”

  “那您給不給他吹?”

  “正兩難呢!給他吹,丟了咱的本分;不吹吧,又掃了朋友的興。所以,我找你想個主意!”

  彥陽一聽這事都難住了老師,心想自己還會有什么好主意,就雙手一攤,對著老師無奈地?fù)u頭。

  “別急著拒絕,再想想,再想想?!?p>  “這是不能兩全的事,老師,您別再費(fèi)腦子了,趕快回絕算了!”

  謝魯并不理睬彥陽的態(tài)度,只是轉(zhuǎn)著眼珠子繼續(xù)想轍。突然一拍大腿,滿臉堆笑地說:“有了!彥陽,你可真是老師的解憂草啊!”

  “嗯?”

  謝魯笑呵呵地拍著彥陽的肩膀說:“畫先放你這里,我去去就來,你可千萬給我看好了它哦!”

  說完莫名其妙地就著跑出去了。

  看著老師這類似瘋癲之狀,彥陽哭笑不得。他想了半天,也參悟不透自己怎么就成了老師的“解憂草”。

  收拾完菜館的一應(yīng)事宜,已是夜晚時分,彥陽受托在身,也不敢把畫放在店里自己回家,干脆住在店里看護(hù)著,等待老師來取。

  連著等了幾日也不見老師來,彥陽有些耐不住,給老師打電話,只說在等他幾日。

  這日中午,菜館里顧客盈門,彥陽正忙著招呼,迎面進(jìn)來一位奇怪的男子。

  這人中等身材,體格清瘦,戴墨鏡,留披肩發(fā),身著一件考究的赭色舊式絲綢長衫,看得彥陽錯愕,恍惚進(jìn)入了民國。

  這人環(huán)顧店堂,當(dāng)目光落在彥陽身上時,忽然躬身下拜,口中念念有詞道:“寶屋藏寶物,吉物送吉祥!”,這套擺哧,把個彥陽下的目瞪口呆,滿心疑慮。

  看著這人的打扮和舉止,彥陽心里發(fā)毛,但聽他說得都是好詞,以為是個送“吉語”的落難人,不好硬攆,就請他在大廳里落座,吩咐服務(wù)生給他送來一碗吃食。

  誰知這位吃客并不接受,只說了聲:“小先生輕視本家了!”,說完拂袖而去。

  滿屋的時刻見了這般光景,都不淡定了。他們竊竊私語,都拿奇異的目光來看彥陽。

  彥陽急忙撤到自己的休息室,透過窗戶,看那人離去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是哪路大神來攪局???”

  如此這般的情景在這間菜館里連演了三日,彥陽就發(fā)火了。

  “你到底是哪路尊神,三番五次的來店里搗亂,再胡鬧,我可報警了!”

  怪人這才端坐在桌旁,翹起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小先生不要生氣,我對你本是好意,可你卻拿我當(dāng)乞丐,我怎么會跟你說真話呢?”

  “那你有什么好意,今兒就給我說明白!什么寶物給我送吉祥?要說不明白,我就把你當(dāng)騙子送給警察!”

  誰知那怪人并不惱怒,用手彈著褲腳上的灰塵,慢條斯理道:“我是說你這屋里有一件才到的寶物,補(bǔ)了你這屋子的風(fēng)水,使你化險為夷,逢兇化吉罷了!此物就在東南方位,小先生自己去找吧!”說完還是拂袖而去。

  走時嘴里還振振有詞地唱著:“造化物找造化人,有福消受,造化長存,無福消受,另找旁人!”

  這時常來的顧客因為和彥陽相熟,就催他快想想最近自己屋里進(jìn)了什么好東西?彥陽想了想就對他們說:“除了我老師拿來的那幅油畫,真的沒添置什么!”

  “畫?補(bǔ)風(fēng)水?快拿來瞧瞧!”

  有位食客若有所思的樣子,催促彥陽拿畫。

  彥陽本不想拿,因拗不過眾人的好奇心,只好拿出來讓大家瞧,但卻不敢說這幅畫有人已經(jīng)付價百萬。

  那位催他拿畫的食客湊上前去,對著畫端詳了一會兒,給大家點評,“看這畫,山水景致,有可能就是那大仙說的寶物。我常聽人說過,老板桌后邊墻上掛幅山水畫,是代表有靠山能聚財,好些大老板的辦公室都掛呢!”

  “對對對......”

  隨聲附和的不少。

  彥陽卻說:“我才不信那些封建迷信呢!做生意那是靠著勤勞誠信,沒聽說過,掛張畫,就發(fā)財了的!”

  “哎呀,呸!呸!你這小伙子,可不敢這么說,這是褻瀆神靈的,你太年輕了,不懂得厲害!”

  “是啊,快收起來吧!”

  在眾人的勸說下,彥陽很不情愿的收起了畫。他心里埋怨老師,怎么還不來取,給自己招來個神經(jīng)病

伺茗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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