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錯說要幫他還,薛海連忙拉住他道:“不行,那錢是……”
吳錯笑道:“是他讓咱們花光的,你怕什么?”
薛??嘈Φ溃骸斑@個……有些不好吧。”
雷斬一聲冷哼:“不好個屁!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辦完,接著吃!”
冷山見一個個牛氣哄哄,心中有些沒底,看了看房間里重又坐下的幾人,又看向薛海,笑道:“兄弟,你也不介紹介紹,這幾位是?”
薛海沒好氣道:“他們是我同學(xué),就這樣吧,我知道你隨時帶有轉(zhuǎn)賬的終端,拿過來?!?p> “哦,我看這位相貌不凡,應(yīng)該不是無名之輩,但我偏偏想不起來是哪家的公子……兄弟,你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介紹一下又有什么?”冷山笑道。
吳錯皺眉道:“我們不是貴族子弟,只是奴隸……還是不高攀了?!?p> “哈哈哈,這位兄弟真愛開玩笑……”冷山打了個哈哈轉(zhuǎn)身要走,卻又回頭道:“薛海,他們不會真是奴隸吧?”
薛海一愣,點了點頭。
吳錯他們雖然進了狼牙,也覺醒了異能,但要畢業(yè)時才辦理入軍籍的手續(xù),要按官方的條文來算,還真是奴隸之身。
冷山一愣,眼中頓時露出深深的鄙夷,但看幾人身穿軍裝又確實氣度不凡,想來另有身份,于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想了想?yún)s又塞了回去,眼珠一轉(zhuǎn)看向薛海道:“這樣吧,你的錢我不要你還了?!?p> 薛海楞道:“當(dāng)真?”幾十個軍功點,換成狼城幣就是幾十萬,聽說不用還,薛海還以為冷山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冷山點了點頭:“只要你過來,和幾個新人一起參加‘成人儀式’。”說完,他看向吳錯幾人冷冷笑了幾聲。
薛海一聽,頓時滿臉驚恐,搖頭道:“不,我還錢,還錢!”
但冷山“哈哈”笑了丟下一句話:“虧你還是瘋狼軍的后代。你不是想當(dāng)我們兄弟嗎?我們就在一號包房,等你?!?p> 吳錯有些好奇,冷山都走了薛海還是面無人色,到底是什么事?
誰知當(dāng)薛海一說,所有人的心里都涌上一股無力的悲哀,然后變?yōu)閼嵟清e拉住又要暴起的雷斬,看向薛海冷冷道:“走,過去看看。”
狼城中瘋狼軍的子弟自從知道將軍挑選士兵的方法后,覺得能吃人才算是真正的戰(zhàn)士,于是他們就創(chuàng)辦了這么個“成人儀式”,已經(jīng)暗中舉行了幾年,并且用這個方法來吸納異能者,壯大他們的小團體。
當(dāng)然,他們是不會自相殘殺然后吃肉的。
他們吃的,都是從農(nóng)場帶來的奴隸!
上次在狼牙重遇王強,吳錯就問過他,為什么瘋狼軍要用如此瘋狂和滅絕人性的方法來選拔戰(zhàn)士,王強的回答讓他心里如同壓上一塊巨石,卻無可奈何。
在黑暗時代,為了種族延續(xù),人類的生育期大大提前,八歲的男女就已經(jīng)可以生育后代,而且孕育期縮短為五個月。正是這一改變,能讓人類在嚴苛的黑暗時代中延續(xù)下來。
進入光明時代后,人類大幅提升的繁殖能力保留了下來。隨著異能者的出現(xiàn)、農(nóng)耕的恢復(fù),生存環(huán)境大為改善,卻還是不足以緩解呈爆發(fā)式增長的人口壓力。
奴隸是狼城發(fā)展的基石,不過基石的需求一旦影響到上層建筑的舒適程度,狼城是不介意讓一部分基石消失的。雖然狼城一直保留了“狩獵”的傳統(tǒng),但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為了增加人口,而是增加狼城遺傳基因的多樣性。
所以,不光瘋狼軍的選拔年年進行,各處農(nóng)場和礦山工地還有指標(biāo)要去達成。
這指標(biāo),除了產(chǎn)量和進度,還有控制奴隸的數(shù)量。
可悲的是,作為人口基數(shù)最大的群體,覺醒出的異能者也是最多,但他們無法改變這一現(xiàn)狀,反而迅速被狼城上層同化,忘記了悲慘和黑暗的過往。
即便他們剛剛覺醒時還有熱血和憐憫,但又怎能撼動狼城這一龐然大物?
一邊是死亡,一邊是高官厚祿和提升為平民的家人,如何選擇?
對大部分人來說,不存在選擇。
因為,這就是光明時代。
……
一號包房并不難找,就在小院的最里面,見薛海帶了人過來,冷山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兄弟,來,都進來坐?!?p> 說完,他笑著看向吳錯幾人舔了舔唇角,吳錯的瞳孔不禁一縮——他舔進去的,分明是一滴鮮血。
冷山打開大門,雷斬大步走了進去,放眼一看,不禁當(dāng)場呆住,咬肌凸起身子顫抖。
包房很大,足有五十平米,沒有開頂上的水晶吊燈,只有微弱的光線從窗簾后透進來。一邊是休息區(qū),放著幾排沙發(fā),另一邊的飯桌已經(jīng)撤走,一個大大的燒烤架放在那里,熊熊燃燒的炭火將房間罩上一層紅光。
沙發(fā)上或躺或坐著幾個衣衫不整的少男少女,好像極為疲憊,目光慵懶地看了過來,差不多每人手上都有煙,煙霧彌漫,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混在燒烤肉類的油煙中。
但就在燒烤架旁邊的大理石臺上,赫然躺著一具****的尸體,雙手被鐵環(huán)固定,兩腳垂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只有頭顱還是完好,閃耀的紅光中,稚嫩而清秀的臉上凝固著無邊的痛苦和恐懼。
而在臺邊,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呈大字被固定在地上,脖子也套在鐵環(huán)中,衣褲已經(jīng)被褪下,口被封住,俊俏的臉上卻是怪異的嫣紅,眼中閃耀著熊熊火光。
一個打了鼻環(huán)的紋身少女正跨坐在少年血跡斑斑的身上,身子快速起伏,發(fā)絲間迷離的眼神漸漸瘋狂,只見她一聲大叫身子猛然俯下,狠狠一口咬上少年的肩膀,頭猛地一甩,一塊皮肉被撕扯了下來,她大口咀嚼著,顫抖著,鮮血從嘴角流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蜿蜒出道道紅痕……
如此血腥詭異的場景,直讓吳錯遍體生寒,無邊的憤怒如巨浪涌起,他看了看房中的紈绔,又定定看向面帶挑釁的冷山,咬牙道:“你們該死?!?p> 說完,他松開緊緊拉住雷斬和鬼爪的手,一聲怒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