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孩子就是吃了你們蘇家的藥才這樣的,你們必須給個說法!”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裙印花長裙的長發(fā)女人,抱著孩子大呵道,一旁還站著一個憨厚的短發(fā)大漢,應(yīng)是其丈夫。
“這位女士,還是讓我們先給孩子檢查一下再說對錯吧,我們蘇家百年藥鋪哪里會有假藥?!碧K鋪店長嘴角無奈的下彎,有一種秀才遇上兵的焦躁。
“我不管……唉,你干嘛!”女人本想再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有人神情冷肅地抓住了孩子的手,立馬將蘇緋然的手給推開,卻推了個空。
“剛聽說這孩子是因?yàn)槌蕴K家的藥才這樣的,既然這樣的話,可否將藥方與我看一下?”蘇緋然也不惱,反而淺笑著道:“對了,我有醫(yī)師徽章,相信一定能還你個公道。”
“相信你之所以在蘇家藥鋪買藥,也是信得過的原因吧?!碧K緋然止住了上前想問好的店長,將徽章從袋子中舉給女人看。
女人似乎不認(rèn)得這個醫(yī)師公會的這個徽章,但門外圍著的人,卻傳進(jìn)一陣陣吸氣聲,而后便是嗡嗡的驚嘆聲。
“老天,我沒看錯吧!”
“竟然是玫瑰金色的刺梅徽章!”
“看這少女也才十幾歲,十幾歲的藥尊,這到底是哪家的天才?。 ?p> 而練過半百的店長,早已熱淚盈眶。
女人和她丈夫在聽見這些之后,儼然覺得眼前這長相精致的的少女,突然高大起來,而后想到之前的舉動,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到:“那就麻煩醫(yī)尊了?!?p> “藥方帶了么?”蘇緋然語氣淡淡問道,一旁的大漢立馬從褲袋里拿出一張有些皺的藥方紙,遞過來,蘇緋然看了一眼,而后又看了那小男孩一眼,嘴角勾起,卻讓人摸不透到底在想什么,女人急急問道:“怎么了,難道藥方有問題?”
“這不是急性胃腸炎,而是急性汞中毒?!焙翢o波瀾的音調(diào)一出口,全場嘩然,女人臉色慘白,抱著男孩的手又緊了幾分,驚恐的看著蘇緋然急急道:“怎么會?!”
“這個應(yīng)該就要問你丈夫了吧。”蘇緋然側(cè)頭,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盯著旁邊的大漢,而后轉(zhuǎn)身朝店長走去:“以后生病去正規(guī)醫(yī)院就診,也是今天你來了,如果再等個一天……呵。”
“都是你,不讓我?guī)Ш⒆尤ブ行囊辉海憧?,要是孩子有事我跟你沒完!嗚嗚……”背后的女人已經(jīng)哭罵起來,大漢在一旁內(nèi)疚懊惱的自責(zé)道歉。
“豐伯辛苦了,去拿藥吧?!碧K緋然淺笑著對店長吩咐道,這個豐伯是蘇家的老人了,跟過蘇老爺字幾十年,對蘇家十分忠心且任勞任怨,接受原主的記憶,接受蘇家,這個人也是她的家人般的存在。
“這些年,辛苦你了?!碧K緋然漆黑瞳眸暈染著真摯,拍了拍豐伯的左臂誠懇道,看得豐伯一陣?yán)蠝I縱橫,竟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少主……這是豐伯應(yīng)該的,要是老爺子在天有靈看見你成長成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會很欣慰的?!?p> “嗯?!碧K緋然聽到此處,不知是因?yàn)樵碛洃浬写娴脑蜻€是如何,竟覺得胸口悶悶的,鼻間有些酸,那蘇老爺子確實(shí)很好:“去吧,記得晚上回蘇家,有事。”
而此時,外面又是一陣驚呼聲。
“不得了,竟然是蘇家那個廢物!”
“什么廢物,那是真龍!十六歲的醫(yī)尊??!”
“蘇家從此怕是要一飛沖天,重振輝煌了啊!”
蘇緋然說完,便轉(zhuǎn)身看著,因聽到她和豐伯對話,而震驚呆愣在原地的兩夫妻,已收氣了方才的情緒波動,直言道:“把孩子報(bào)到后院來,我們需要做緊急治療?!?p> “好,我知道了。”兩人面帶羞愧的將孩子抱到后院,將門外一陣又一陣的噓唏拋在背后。而蘇緋然已從袋子中拿出一支從學(xué)校宿舍帶出的復(fù)原液,遞給旁邊的一個面目清秀的小藥侍,淺笑道:“交給豐伯,好好做,我先走了。”
交代好后,蘇緋然轉(zhuǎn)身朝外走,止步于大門臺階上,俯瞰著石階下的一眾見她出來便止住話的人們,面上自然露出一個溫和恬淡的笑容道:“發(fā)生今日之事,我蘇氏藥房也有遺漏之處,必然引以為戒,今后蘇家只接受正規(guī)醫(yī)院的藥方,看方拿藥?!?p> “更會開啟VIP會員制,積分達(dá)到數(shù)額,便有更多的優(yōu)惠,并且從下月開始,蘇家店鋪將設(shè)名醫(yī)堂,每周會有藥師坐堂會診,具體會在一月后發(fā)布,謝謝?!闭f完,蘇緋然便抬步離開,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目送她離開。
眾人皆嘆:“蘇氏也走上商業(yè)化道路了?!?p> 也嘆:“蘇家少主原來是這般天才人物,他們都錯了?!?p> 然而這些對蘇緋然來說卻不甚在意,因?yàn)閺慕裉扉_始,蘇氏不再是藥材的銷售鋪,而是朝著蘇氏集團(tuán)的成品藥銷售發(fā)展,大考在即,有醫(yī)師徽章,又有人保,她還有什么好懼怕的。
徒步到家已是下午六點(diǎn),剛好是開飯時,蘇緋然止住來來往往的蘇家下屬的問好,直朝蘇家主的房間而去。
剛踏上石階,便聽見蘇父溫和的聲音透過大開的窗戶,隨風(fēng)傳來:“看來以后蘇家的藥鋪要退出卡納爾城了啊,我只是想著小然能好好的,平平淡淡就好,反正都是一家人,既然他想要,與其給別人不如……”
“咔嚓——!”
門突然被推開,將蘇父接下來的話止住,對坐喝酒的兩人抬眼便看見蘇緋然,如染一身風(fēng)霜般大步而來,連清朗的聲線也似夾雜著冰寒。
“卡納爾城的店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