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飛見宋國清和艾明忠準(zhǔn)備動手,心想他二人一旦打起來,宋國清即便可獲一時之勝,無極門的其他弟子也不會就此罷休。無極門人多勢眾,定會以車輪戰(zhàn)的方式將宋國清先行打敗,耿國忠一系的其他弟子自然也是一般命運,屆時田長風(fēng)再無敵手,一定在當(dāng)上南海派掌門后就改投無極門麾下,這可與甄伯坤的想法大大不同。他一時情急,大喊一聲:“二位住手!”推開身邊的幾名天鷹派弟子就縱身出去了。
沙友銘驚疑未定,一看王云飛已經(jīng)站到了中央,奇道:“你,你會武功?不對,我明明已經(jīng)點了你的啞穴,你怎么竟能說話?”王云飛向他微一欠身,道:“晚輩本無意欺瞞于沙掌門,只是確實多有苦衷,未能及早相告,還乞見諒?!睆V漁幫幫主褚懷博道:“原來你也是江湖中人,根本不是經(jīng)商出海的貴公子?!薄肮毙α藥茁?,謂沙友銘道:“沙掌門,想不到咱們兩個縱橫南海這么些年,竟被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給騙得如此地步。哈哈哈哈?!毙β曋新院狻?p> 鄧國祥這時說道:“褚?guī)椭?,沙掌門,你們二位有所不知,這位公子可是無極門程掌門的賢孫?!比盒勐劻?,除了昨晚見過王云飛的幾人,哪一個不是大吃了一驚?王云飛心道:“我昨晚不過是胡亂編個身份而已,不曾想到無極門今日也來了伏龍島上,現(xiàn)在這姓鄧的還如此稱呼我,無極門的弟子焉能放過我?”連連擺手,欲要解釋,卻聽田長風(fēng)先道:“國祥,這位就是你說的無極門的那個程家少公子?怎么不早些向為師引薦呢?”上前幾步,來到王云飛身前,躬身道:“少公子大駕光臨伏龍島,田某人未克遠(yuǎn)迎,乞望恕罪?!?p> 這“罪”字剛脫出口,只見無極門居中的二十余名武士已有十八人沖出,連同艾明忠一起將王云飛和田長風(fēng)圍住,只留下五個與那當(dāng)先的二人護(hù)在程曉曉身邊。田長風(fēng)大惑不解,心中自也是萬分懼怕,低聲問道:“少小姐,屬下,屬下是否說錯、做錯了什么?”程曉曉不答,她那姓閔的姑父說道:“哼,你連如何錯了都不知道,便是再死十次,也不為過?!碧镩L風(fēng)不敢答話,那人又道:“普天之下誰人不知程掌門的公子爺只有少小姐這么一個女兒,如何會憑空冒出了一個兒子來?”
田長風(fēng)聽明白是自己說錯了話,他急于將功補過,忙錯步遠(yuǎn)離王云飛,喝道:“好大膽的毛賊,連程掌門的家人都敢冒充,是不想活了嗎?”提劍一劈,朝王云飛而去。他見王云飛年紀(jì)輕輕,料想他并不是什么高手,想把王云飛抓了送給程曉曉處置。他不知王云飛自幼就習(xí)得鐵劍門“天罡劍法”和“七星劍法”兩門高深劍法,一瞧他使劍,便知這一劍所用的實不是什么名家劍術(shù),反倒像極了胡亂一劈似的。其實田長風(fēng)確實不會用劍,但他之所以會帶劍來參加今日的大會,其實就是想斬斷谷丹右臂后讓姚成志當(dāng)兩儀島的島主,從而達(dá)到自己當(dāng)掌門的目的。
王云飛人也不避,只伸出兩指,就把田長風(fēng)的劍夾在了自己右手食中兩指間。群雄也都一驚,誰也不敢想象王云飛如此輕易地就接住了田長風(fēng)一攻。田長風(fēng)更是不敢相信,他使勁回抽長劍,不料王云飛指力極強,自己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他。這一來,自己便在群雄面前出了糗,一個小小少年就讓他無從應(yīng)付,以后還如何做得南海派的掌門呢?他更是發(fā)怒,不料王云飛指上運勁,手中的劍一抖,就再也握不住了,只得松開手來,反被王云飛奪去。
田長風(fēng)大驚之下,急向后讓開,朗聲說道:“臭小子,老夫不欲傷你性命,你反倒得寸進(jìn)尺,真以為在座的群雄都怕了你嗎?”謂程曉曉道:“少小姐,此人膽大妄為、罪在不赦,屬下懇請您下令立即將他捕殺!”程曉曉斜視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連一個毛頭小子尚且敵打不過,倒只會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田長風(fēng)被她一說,當(dāng)真是又羞有怕。只聽程曉曉又道:“二位姑父,這小子冒充我程家人,有勞兩位去把他拿了?!蹦钱?dāng)先二人應(yīng)了,紛紛奔入陣中。
群雄聽程曉曉稱呼的是“二位姑父”,不少人都納起悶來,也不知程世華什么時候又有了一個女兒,只有少部分猜想程世華同姓兄弟甚多,另一個是他的侄女女婿也差不多。王云飛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眼下這二人已然攻了上來,還哪容得多想那些,急把手中長劍丟了,先是向左一側(cè)身,避開一拳,又是往上一躍,使出了鐵劍門的“金燕功”來,正好躲過了另一人掃來的一腿,口中大叫道:“二位請住手吧,晚輩無意與二位前輩一戰(zhàn)?!彼@話一說完,人也縱到了一邊,心道:“這二人一個使‘通臂拳’,一個使‘八卦乾坤腿’,倒都是無極門傳下的武功,只可惜內(nèi)功不足,力道上著實差了不少。”
想到這里,又向后一看,自己已被近二十個人圍在當(dāng)下,想著:“假使我與她相認(rèn),應(yīng)該就不會非打不可了。”見那二人一左一右、一拳一腿又復(fù)襲來,忙使出“老君手”撥開一拳,又以“太真舞”避開那腿。他使出這兩招只守不攻,剛剛又已示意無心再戰(zhàn),只等張口和程曉曉相認(rèn)便了,哪料無極門眾人一見他使出的這兩手功夫,各個吃起驚來。程曉曉姓閔的姑父先道:“這,這是本門武功!”回頭望向程曉曉,道:“少小姐,他這后一招……”她那另一個姑父不等他說完,謂王云飛道:“臭小子,冒充程家的人已是罪不容恕了,竟還敢偷學(xué)本門武功?”王云飛連連擺手,解釋道:“二位前輩,這其中確實是有誤會!”
鄧國祥搶過話來接著道:“誤會?你昨晚明明說程掌門是你的爺爺,程大小姐是你的姑姑,在座的有幾位島主和掌門都是親耳所聽,豈容你再狡辯!”那程曉曉聽了這話,心中不免大怒,喝道:“臭小子,敢占本姑娘的便宜,看招!”說著一縱身躍入圈中,右手便朝王云飛一點,一道氣自她食指商陽穴而出,直奔王云飛而去。
程曉曉之所以會大怒至此,又說王云飛占了她的便宜,那是因為她一眼就斷定王云飛絕對不是程家的人,而他稱呼自己的爺爺為爺爺、自己的姑姑為姑姑,自己可是程不凡的獨女,普天之下真的能夠這么稱呼二人的,再就只有自己未來的夫婿了,王云飛卻敢這么叫,豈不是公然說自己是他的妻子嗎?何況無極門又有個規(guī)矩,凡是門中武功,如不是掌門親授,向是非程姓人不傳的,只媳婦和女婿可由其配偶處學(xué)其所學(xué),但只限于自己使用,再傳旁人即便是親生子女,未得掌門允許也是不可。那“太真舞”本就是適合女子修習(xí)的武功,只程家的女兒和媳婦們習(xí)得,便是程姓男子中也鮮有人愿學(xué),至于程家的女婿們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可適才王云飛偏卻使出了一招“太真舞”來,這在無極門眾人看來,只能是程家的女兒所授,而最能傳授他這招武功的,除了程曉曉,又豈會有旁人?
這一節(jié)在王云飛看來卻是不知的,他眼見程曉曉一指點出,使的倒是像極了“重陽劍法”,只是卻與那“重陽劍法”又有不同,似乎陽氣不夠,使的路子也不對,忙把身子后仰的同時,雙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大大的圓圈,體內(nèi)“陰陽二氣”早已運轉(zhuǎn)起來,使的正是“扭轉(zhuǎn)乾坤”的神功。程曉曉那凌空一指眼見要打在王云飛身上,忽然被“扭轉(zhuǎn)乾坤”的力道接住,跟著由王云飛控制轉(zhuǎn)到了殿內(nèi)的一根柱子之上。
群雄見程曉曉小小年紀(jì),竟有這等功夫,又見王云飛把敵人攻來的一招轉(zhuǎn)到旁處,此等玄妙,無不慨嘆。程曉曉卻怒氣難消,一指不中,又復(fù)一點,誰料這一指還未點出,“哇”的一口鮮血便即吐了出來。王云飛自度未曾向她使力,急問道:“曉……你,你怎么受傷了?”這時已有人搶進(jìn)來將程曉曉扶住。姓閔的道:“臭小子,都是你干的好事!淮西四惡,你們上!”說著與程曉曉等人同出圈外去了。
王云飛見圍住自己的人中站出四個,都是五十來歲年紀(jì),皆兩手空空,似乎無一不是厲害的角色。他掛念程曉曉傷勢,道:“諸位前輩,程姑娘受了傷,需得趕快延治才是,遲了恐會加重?!蹦撬娜丝刹还芩f話,八拳已經(jīng)一齊攻來。王云飛踏上“無影腳”的步法,疾速用“老君手”將四人的八拳一一撥開,口中兀自在喊:“不要打了,讓我替程姑娘療傷!”程曉曉的另一個姑父冷冷地道:“憑你有什么能耐,就想替少小姐療傷?”
他們拉來一把椅子,將程曉曉扶在上面坐下,卻對程曉曉的傷勢不加任何處置。王云飛這時又避開了那淮西四惡的兩攻,見程曉曉坐在椅上,嘴角尚有血跡,喝道:“程姑娘有傷在身,你們怎么都無動于衷?”姓閔的道:“臭小子,死到臨頭,還要多管閑事!”卻不理會。王云飛越發(fā)不懂了,也不知這伙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不知程曉曉身份尊貴,即便是受了傷,一般人也不敢為她醫(yī)治。
又打了十?dāng)?shù)回合,王云飛卻不主動進(jìn)攻,和淮西四惡只斗了個平手而已。他這會兒心下已然明了,原來淮西四惡都只會使拳,但是他們招招狠辣,極難應(yīng)付,自己若是這般只守不攻下去,時間拖得久了,于程曉曉的傷可大大不利,當(dāng)下“金光指”一出,連點四下,正好點住了四人的穴道,四人便即不動。姓閔的見王云飛點了淮西四惡的穴道,上前一一給解開,道:“廢物,真是廢物!四個人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青州五虎,你們可不要讓少小姐失望才是!”適才守在程曉曉身邊的五個人應(yīng)聲而上。
這五個人正是當(dāng)年程如玉身邊的“五衛(wèi)”——“青州五虎”田軒、夏奕成、吳文廣、狄沖和壽千秋。五人一出,圍在王云飛四周,突然高聲喊道:“天——下——無——敵——手——”一人一字,內(nèi)功盡蘊其中,早傳出了數(shù)里開外。王云飛心頭一動:“方才的淮西四惡已然功夫不弱,瞧這五人內(nèi)功似乎更勝一籌。”不甘輸了氣勢,真氣一提至口,呼聲即出,正是“狂龍嘯”的功夫。群雄被他功夫一震,均想:“這少年如此年紀(jì),內(nèi)功竟高深至此,實屬罕見?!?p> 青州五虎聽王云飛一嘯,始知不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率先動手。程曉曉的兩個姑父也已猜到了此節(jié),這時說道:“太行六怪、藏邊七僧、樊堂主、艾舵主,你們也都去教訓(xùn)一下這小子!”他們不知王云飛底細(xì),想要倚多為勝,果見六個老漢、七個皮膚黝黑的異服之人、艾明忠和另一個人也都圍上。那另一個人自然就是樊堂主了。王云飛自有生以來,還未嘗經(jīng)此生死之戰(zhàn),心道:“不好,他們二十個人打我一個,我可沒有勝算,如果被他們給打死了,甄老前輩托付的事兒可就辦不成了。”一面提防眾人圍攻,一面說道:“南海的各位前輩,晚輩既不是南海諸派的弟子,也不是無極門的人,這次來到伏龍島實是奉了甄老前輩遺命。”
南海群雄聽了這話,無不大驚,紛紛道:“甄老前輩已經(jīng)仙逝了?”王云飛道:“沒錯,甄老前輩等五圣在海外比武,卻被奸賊偷襲下毒,不治而亡?!彼螄鍐柕溃骸斑@位小兄弟,卻不知這奸賊是誰?”王云飛心想:“我說是楊子玉,你們也未必會信?!钡溃骸斑@個說來話長,晚輩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彼螄逵謫枺骸澳俏姨珟熓褰心愦藖砟虾K鶠楹问??”王云飛道:“甄老前輩臨終前已將貴派的‘龍功九式’傳了給我,叫我轉(zhuǎn)授給耿國忠耿前輩,由他繼任南海派的掌門?!?p> 田長風(fēng)一聽這話,不由得大怒道:“臭小子就能胡說八道,你從昨晚到今天,可有半句真話?少小姐,這臭小子其罪當(dāng)誅,切勿手下留情!”王云飛道:“我可沒有撒謊?!边@時那二十個人已經(jīng)齊向他發(fā)招攻來。王云飛心想:“何不露一手‘龍功九式’的武功讓你們瞧瞧,自然也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當(dāng)下掌上運力,朝那樊堂主去了一招“破龍囚牛”。南海群雄一見,皆道:“不錯,不錯,這正是‘龍功九式’里的功夫。”
王云飛見群雄信了自己的話,出招抵退其余十九人的進(jìn)攻。耿國忠問道:“小兄弟該如何稱呼???”王云飛心道:“無極門此來南海,也是有意要吞并南海諸派的,我何不早些與她相認(rèn),一來可及時為她療傷,二來也求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钡溃骸巴磔呅胀趺骑w?!背虝詴月牭竭@話,心頭一震,立時問道:“你說什么?”王云飛道:“我說我就是王云飛。曉曉妹妹,你,你右手手心的傷可好些了嗎?”
當(dāng)年王云飛身患異癥,渾身發(fā)燙,程曉曉觸手摸他額頭時,右手手心被灼傷,這事兒再就只程世華和俞賀軒二人知道,就連程曉曉的父親程不凡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兒,眼下王云飛卻脫口說出,叫程曉曉怎能不信?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心疤痕猶在,猛然想起六年前在盤龍山莊和王云飛一起嬉樂的場面,仿佛就在昨日,自己這兩年乘船出海,苦苦尋找的兒時玩伴,不也就是他嗎?想要起身,怎奈身上有傷,痛得立時坐回,柔聲問道:“你,你真的就是云飛哥哥?”王云飛點點頭,道:“當(dāng)年我的病得程爺爺指導(dǎo)內(nèi)功,已然痊愈?!?p> 所答雖非所問,但程曉曉自是再也不敢懷疑,忙謂眾手下道:“你們還不讓開!”王云飛乘隙奔到程曉曉身邊,見她滿面花容,雙頰生暈,似乎早忘了傷痛。程曉曉道:“云飛哥哥,這些年你都到了哪里去,可叫我好找?!蓖踉骑w笑了笑,道:“曉曉,此事說來話長,我先看看你的傷勢?!崩鹚沂?,卻被她一下抽回。王云飛問道:“你這是怎么了?”程曉曉似有生氣,道:“你一定早就認(rèn)出我來了,為何不出來跟我相認(rèn)?”王云飛道:“是是是,這事兒怪我,來,讓我先把你的傷治好了再說不遲?!痹俅卫鹚挠沂?。
這一下王云飛卻見到了程曉曉手心的疤跡,頓時想起六年前她被灼傷之時的事兒,道:“曉曉,我曾經(jīng)見到過兩位神醫(yī),聽說他們的醫(yī)術(shù)通神,這傷疤也定能治好,等我這里的事兒處理完了,就帶你去拜見他們二位,求他們兩位給你治療這個疤痕?!背虝詴枣倘灰恍?,道:“那你說話可要算話?!蓖踉骑w應(yīng)道:“自然?!贝钇鹚拿},只覺得她體內(nèi)兩道真氣亂竄,經(jīng)脈也已大亂,心想:“無極門的武功與我八卦門同出一脈,可是曉曉體內(nèi)的真氣卻跟我的大大不同,似乎修煉武功的方法也差異很大?!钡溃骸皶詴裕銉?nèi)傷不輕,我先助你理順經(jīng)脈?!?p> 他把右手扣在程曉曉的右手之上,一道陽氣先輸?shù)匠虝詴泽w內(nèi),又把一道陰氣輸了過去。他內(nèi)力極強,只過了片刻,兩股較強勁的真氣就已在程曉曉體內(nèi)游走了一個來回,經(jīng)脈便即理順。程曉曉道:“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謝謝云飛哥哥?!蓖踉骑w道:“曉曉,你練功的方法似乎出現(xiàn)了差錯,等有時間咱們兩個好好琢磨琢磨。”程曉曉卻不認(rèn)為自己練功的方法是錯的,但她聽王云飛要跟自己一起琢磨如何練武,自然愿意,當(dāng)下欣然答允。
王云飛想了一想,又道:“曉曉,我還有件事兒想要求你幫忙?!背虝詴缘溃骸澳愕氖聝阂簿褪俏业氖聝?,有什么只管說就是了,我一定竭盡所能。”王云飛道:“我知道你此來南海,除了要找到我,再就是想讓南海諸派并入你們的南海分舵之中,但是我這次受人之托,當(dāng)忠人之事,想要做的卻正好是與你作對的事兒?!背虝詴缘溃骸澳阆胱屛也辉俨迨帜虾N淞种??”王云飛道:“是。我這次奉了甄老前輩遺命而來,就是想助南海派一臂之力,男兒大丈夫,總不能食言而肥吧?!?p> 姓閔的聽了這話,大怒道:“臭小子,我們無極門想要干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程曉曉聽他吼王云飛,也怒道:“姑父,一切事自有我處置,不勞你來費心!”笑謂王云飛道:“行,今日能和云飛哥哥久別重逢,便是喜事,云飛哥哥想要怎樣,那便怎樣,正好我也無心理會那些瑣事?!彼囊粋€姑父急道:“少小姐,掌門人的話你也不聽了嗎?”那樊堂主也拿出一個信封,道:“少小姐,掌門親筆書信在此,命屬下等收降南海兩幫、九派、十三島歸入本門南海分舵,屬下等不敢不遵啊?!?p> 程曉曉道:“你們只管放心,今日之事,一切罪責(zé)有我承擔(dān)便是。”無極門眾人皆勸道:“請少小姐三思!”程曉曉不聽,朗聲說道:“你們都記好了,今后未得我的允許,還有人敢打南海諸派主意或是想插手南海武林之事的,就是跟我程曉曉過不去?!币獊砹四莾蓚€卷軸,叫人拿劍砍了個粉碎。眾人皆知程曉曉在程世華眼中的分量,再不敢多言。王云飛道:“曉曉,謝謝你了?!背虝詴缘溃骸皼]什么。對了云飛哥哥,你還沒跟我講講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呢。”王云飛道:“曉曉,我的事兒還沒有辦完,你先等我一下。”說著謂南海群雄道:“各位前輩,依甄老前輩遺命,耿國忠耿前輩便是南海派的掌門了,晚輩待耿前輩傷好之后,就會把‘龍功九式’轉(zhuǎn)授給他。”
田長風(fēng)急道:“臭小子,你胡亂使了個招式,只是碰巧跟敝派的‘龍功九式’相似而已,就自稱會使本門的絕技,口氣倒是不小。這個卻也罷了,你口口聲聲說我?guī)熓逅驯缓ι砉?,如此詛咒于他,到底是何用意?”王云飛道:“這個晚輩可不敢?!睂⑸硪欢叮瑑?nèi)力使處,卻是一招“震龍睚毗”,續(xù)道:“這一招是‘震龍睚毗’,前輩倘若還不識得,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這一招吧。”用手一送,一掌打向了田長風(fēng)。田長風(fēng)大駭之下,欲避不及,忽見眼前一個人影閃過,正好接住了那掌。
田長風(fēng)定睛一看,這人卻還是王云飛自己。原來王云飛適才朝田長風(fēng)使出了一招“噬龍狴犴”,跟著又以“游龍負(fù)屃”的輕功竄到他身前接住自己打來的一掌,用“化龍螭吻”把那掌力道消了,一連三招,都是“龍功九式”的招式,群雄見了,還有哪個人敢再懷疑?王云飛露出這手功夫之后,當(dāng)下取出甄伯坤的腰帶,遞于田長風(fēng)手中,道:“此乃甄老前輩遺物,他老人家言道:這腰帶乃是他的恩師所賜,是他的身份憑證,讓我拿著這腰帶來到伏龍島,南海派弟子見了這腰帶,自不敢懷疑?!碧镩L風(fēng)也不聽他說話,只攤開腰帶一看,身子便即癱軟下來。
眾弟子忙將他扶住,問道:“師父,你怎么了?”田崢也道:“爹,你不礙事吧?”田長風(fēng)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忽然甩開眾弟子,向程曉曉一跪,道:“少小姐,屬下真心真意想改投在無極門下,求少小姐開恩容納,屬下感恩不盡,定當(dāng)萬死以報!”耿國忠道:“師叔,你被利欲熏心,不惜背叛南海派,又累得今日大會至于如此場面,自知南海武林再無你容身之地,就想尋求無極門庇護(hù)嗎?”田長風(fēng)仍是在求程曉曉:“求少小姐開恩容納,屬下感恩不盡,定當(dāng)萬死以報!”
忽聽得殿外人聲嘈雜,有人喊道:“你們都是些什么人?快讓我進(jìn)去!”正是公孫摯的聲音。群雄一驚:“他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呢?”齊向外望去,見公孫摯及南極島眾弟子已被無極門的人攔住,雙方似乎就要打了起來。王云飛謂程曉曉道:“曉曉,這位公孫島主不是壞人,他去而復(fù)返,想必是有什么大事?!背虝詴詴猓尠髦胰サ钔獍言拏髁?,南極島眾人即被放入。
公孫摯快步而入,一進(jìn)大殿,急向眾人道:“諸位,大事不好了,青蛇派的人來了!”群雄聞言一驚,均問:“此消息當(dāng)真?”公孫摯道:“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我方才回到居所集齊門人,便率領(lǐng)眾弟子下山,行到碼頭處正準(zhǔn)備離島,忽見遠(yuǎn)處飄來三艘大船,每艘大船上都掛著青蛇旗,自是青蛇派的無疑。”群雄聽他所言,一時倒也不知該當(dāng)如何才好。公孫摯復(fù)道:“青蛇派明知我們在此卻還要趕來,料想他們此行勢必有備而來,咱們?nèi)藬?shù)雖多,卻不及他們狠辣,依我所見還是避之為上。宋二俠,不知你伏龍島上可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眾位暫避?”
只聽有人“哈哈哈哈”大笑道:“這個時候才想要躲避,恐怕為時已晚了吧?!敝灰姶蟮钫T飛入三人,正好落在殿內(nèi)中央。群雄向他們望去,但見左側(cè)的那個是個光頭,連眉毛和胡須也無;居中的一個個子高大,衣袍寬松;右側(cè)的那個則形容猥瑣。三人都是手執(zhí)蛇頭杖。掌門席上立有年歲較長的人驚道:“三,三老,是‘青蛇三老’!”顯是十分懼怕。
這三人正是“青蛇三老”,居中的是老大趙承乾,左側(cè)的那個是老二石承永,右側(cè)的則是老三祝承楓。三老聞言一笑,道:“今日多承公孫島主相助,可省卻了我們不少麻煩?!惫珜O摯一驚,道:“你們可不要胡說八道,我,我歷來不曾與你們有半分勾結(jié)。”祝承楓道:“似你這種人想要跟我們勾結(jié)還不配呢。”話音一轉(zhuǎn),說道:“我們只知道你們其余兩幫、八派、十三島在此集會,卻不知是在東山還是西山,多虧撞到了公孫島主,才少走了不少彎路?!惫珜O摯聞言,忽的嘆了口氣,道:“諸位,我本是有心前來報信,不想?yún)s無意中給奸賊引了路,我,我……”攥緊拳頭就往自己胸口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