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微涼的指腹擦過她手腕,月下,一只剔透瓷白的手擒住了皓腕,輕輕一扯,她跌進了他臂彎里,絲毫動彈不得,她狠狠抬頭,望見一雙落花沉寂的眸,深深的暗影,全是月華的清光,里面映出她自己的容顏。
她想,她完了,這個男人一定是劫,就怕哪天要萬劫不復(fù)。
涼涼的指抬起她的臉,倔強模樣惹得他笑了:“爺不會對你怎樣,也不愿傷了你,爺就拔了你的爪子?!庇癜椎氖稚斐觯熬??!?p> 身后,梁六遞上了那一壺素娟花煮的清酒,淡淡酒香彌散,微微的醺,最是醉人,淋在她掌心,從指尖,漫過一寸一寸肌膚,躥近了四肢百骸。
聞柒好像醉了,不知所以然,鼻尖全是酒香,還有男子身上好聞的氣息,未飲一口卻恍恍惚惚。
月色清幽,很靜,他執(zhí)著她的手,一遍一遍淋過酒水,洗凈,擦拭,神色專注得讓人移不開眼:“莫要碰旁的男人,爺嫌臟?!碧ыA麗的月色,淡淡的杏黃,清俊里也帶了暖色,語氣卻是霸道,“搜身也不準(zhǔn)?!?p> 搜身?一邊梁六若有所思了,敢情聞家姑奶奶摸了那道士膈應(yīng)到咱爺了。如今啊,爺不嫌人姑娘臟了,嫌棄姑娘碰過的人臟了,真是質(zhì)滴飛躍。
風(fēng)還在吹,月也還在冷,聞柒的手還被爺拽著,素白的手心里酒水在蒸發(fā),她打了個顫,真冷,縮了縮,手還是動不了,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真他媽不爽,這般心神不寧美色誘人的感覺更不爽,她別開眼,笑得陰森森:“我的爪子哪能說拔就拔,也不怕扎人,爺啊,你應(yīng)該,”幾番思考,她道,“拔我的牙。”
語落,踮起腳尖,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她用了狠勁,酒壺墜地,濺了一地酒香。
很悲催,她只剩牙齒這一利器,很幸運,咬這美人百試不爽,瞬間,血色漫過了她的唇舌,涼涼的,一絲絲的腥。她想,這個男人,連血的冷的,連血都能誘人。
是月色太美?還是酒能醉人,秦宓紋絲未動便由著聞柒咬,只是略微皺了皺眉,有些薄怒:“以后不許咬爺?shù)哪?。”似乎苦惱,好看的容顏都冷了,輕斥,“遮不住。”
聞柒愣了一下,其間咯噔一聲響,是梁六的腦袋磕在了石柱上。
似乎,咬人這勾當(dāng)讓美人免疫了,不,他說了,不準(zhǔn)咬臉,不準(zhǔn)留痕跡。嗯,還是有點用的,聞柒松了牙關(guān),打量這美人的脖子,然后是唇,那唇上還有她上次咬出的痕跡,怎么看怎么順眼,于是聞柒果斷放棄了咬脖子的打算,趁其不備,一口下去,唇舌相觸,都是涼涼的,他飲了煮酒,酒香便漫進了她唇間。
味道,唔,還不錯,她覺得有點醉了,這酒量,她也真是醉了,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一點一點冷了,眉頭越發(fā)緊蹙,聞柒笑了,牙齒廝磨,毫無技巧地啃噬,痕跡一道一道的,貼著唇,她吐字不清:“難道沒有人告訴爺,養(yǎng)貓要挑乖順的,性子太野,不僅不聽話,還會抓人?!?p> 薄唇還染著星點血紅,舊傷添了新痕,竟是美得妖治。
這畫面太違和,梁六不敢看,他想,若非爺愿意,便是嘴上功夫,聞家的貓也討不到好處,他敢篤定,他家爺是甘愿的,任君蹂躪啊。
“多調(diào)教些時日總會聽話?!彼蛄颂虼介g的血色,舌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唇間,三分淺笑融了七分妖異。
媽呀,美人攻勢,真要命!聞柒想,這是個妖孽,是個讓人招架不住的妖孽。她果斷的別開臉,挺淡定:“嗯,大爺我喜歡反調(diào)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