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名字很長的態(tài)……
在看著莉娜的時候,我是絕對想為她奉獻一場精彩的打斗的,月亮井井水神奇的治療作用甚至讓我有了不惜受傷也要給莉娜些驚喜的想法。然而真等到熊貓快速地移動起腳步,那砸來的拳頭在臉前瞬間變大,我當即決定先全力防守,只要不輸?shù)没翌^土臉就好了。然而又實在很不甘心,憑什么一年多不見還沒他進步大?他是個老頭子,自己才是年青人!我不相信上來就必須防守這個事實,即使相信也接受不了!
該死的第三朦朧態(tài)判斷出的結(jié)論是我只有向后跳躍出熊貓的攻擊范圍才能展開反擊,不然只能一直被壓著打直到認輸。我不信邪!我不接受!在心里吼出這些話幾乎不需要時間,然而那拳頭還是砸來了,我沒有向后躍起,而是左右手同時向前伸去,抓向熊貓的拳頭,鐵劍就任它在腰際直接掉向地下。熊貓那溫厚的力道從左拳上傳來,雖然已經(jīng)用了雙手,我還是沒把握硬接下來,于是手掌順著他的拳頭向前滑去,抓向他那比我粗了一圈的手腕。握實他的手腕的同時我抬起右腳踹向他的肚子,卻被后發(fā)先至的右腳踢在腳腕上攔了下來。熊貓右手中的酒壇終于帶著風(fēng)聲從身后畫了半個圈轟了過來,如果被砸實了,恐怕我就要為莉娜表演一次馬戲團里的空中飛人了。然而我理都沒理他的酒壇,雙臂、腰、左腿、左腳同時發(fā)力猛拽他的胳膊,此時他的右腳才剛剛著地,而我被他踢了一下的右腳再次彈了起來,目標是他的左腰。熊貓想要穩(wěn)住下盤的時候的上半身已經(jīng)被我拉得完全傾了過來,本來砸向我肩膀的酒壇最多只能砸到我左腰,就在酒壇馬上就要粘到我的衣服的時候,我大吼一聲把雙手雙腳上的力量爆發(fā)到極至,下一個瞬間,由我的雙腳雙手組成的支架把熊貓像投石車中的巨石一樣扔飛到十米之外。
拋出熊貓后我的身體不避免地向后倒去,駐在地上的左腳稍一用力整個人就彈離地面,頭朝下的時候還抓起了落在地上的鐵劍,接著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在兩米外。此時的熊貓尚未落地,雖然仍然是背對著他,但是第三朦朧態(tài)中卻可以感受到他的位置,我猛然轉(zhuǎn)身,同時借著轉(zhuǎn)勢向他扔出了兩把飛刀,接著提著鐵劍就沖了過去,沖出兩步之后左腳猛蹬地面身體彈向半空,倒握鐵劍劍尖正對著下方的熊貓吼道:“老頭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乒”、“乒”兩聲之后,飛刀被擊飛,我的人也從半空中以一種要與他同歸于盡的架勢撲了下來,剛好是他擊飛第二把飛刀,右手難以發(fā)力的時刻。
此刻我頭下腳上,握劍方式是完全把熊貓當成個洪荒巨獸來扎的,熊貓道:“剛才把我甩飛那一下有點意思,不過這一年多來你就只和人拼命了嗎?”說話的同時,熊貓的身體猛地朝前方躥出,只留下一個背影給我。鐵劍終究沒能掃到他,半空中我腰部發(fā)力,一個前空翻落在地上。腳剛一沾地我就轉(zhuǎn)過身來,又看到了熊貓的拳頭,一時間我還以為戰(zhàn)斗又回到了起點。
我才剛升起伸手的念頭,拳頭已經(jīng)縮了回去,換來的是呼嘯的酒壇??v然那酒壇有足以將我的手骨打碎的力量,我還是伸出了手,而且同樣是雙手。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酒壇經(jīng)過處空氣的亂流,也幾乎可以真的看到那些來不及散開的空氣在酒壇的前方形成的氣墊,然后我抓向酒壇的雙手在剛碰觸到那層氣墊時就迅速回縮,即使如此,當后面追來酒壇追上我的指尖時我還是有種指骨都斷了的感覺。指尖,指節(jié),然后是整個手掌,兩只手一上一下夾住了酒壇,掌心在酒壇的圓面上,手指在酒壇上下的平面上,有點像街頭霸王里隆發(fā)氣功的樣子。然而隆的氣功是向外放,我手中的酒壇則是朝我懷里撞。一旦抓實了酒壇,我雙臂中的所有力量都爆發(fā)出來,只為阻止它的沖勢。我伸直了胳膊繃緊了腰腹雙腳也極力駐在地上,盡管如此,雙腳還是在地上滑出一米多才完全止住酒壇的沖力。
“你的力氣好象變大了!”我對熊貓道。
“你不也一樣嗎?”
話剛說完熊貓就猛地抽回酒壇,一矮身掃向我的雙腿。我暗罵一聲“卑鄙”,身體后仰,單憑腰力做了個后空翻躲過了他掃來的腿。不是我不想用雙腿的力量,而是在剛才的防守中雙腿才是所有力量的最終承受者,此時腳板上已經(jīng)沒了感覺。只是緩了半秒鐘,雙腿就恢復(fù)了些力氣,正待再上,熊貓突然道:“要不我用棍子?”
我想都沒想就接口道:“行,那我用狂戰(zhàn)斧?!?p> 熊貓朝帳蓬處走去,他的金箍棒就在那插著呢,雖說那棍子學(xué)名叫金箍棒,應(yīng)該不是孫悟空用的那根,不然不用打就直接把我秒了,應(yīng)該也不是游戲里的那件裝備,我記得游戲里的金箍棒長得像把斧子,雖然這一點比較雷人……等熊貓從莉娜身邊經(jīng)過后,莉娜朝我撅了下嘴,豎了豎大拇指,看得我心花怒放,信心倍增。
其實此時我心中還有另一種喜悅,一種不敢太喜悅怕那引起喜悅的東西因此而消散的喜悅,要說意境,很有點像我所知不多的詩中的一句:猶恐相逢是夢中。
在熊貓第一拳那強大的氣勢下,我被激起的反抗心理從沒那么強過。在我的潛意識中,我和那些原來無法對抗的對手之間的差距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會越來越小,然而現(xiàn)實情況卻不是這樣,再面對熊貓時他給我的威壓比原來還大,而且是大得多。他那迅速動起來的身形和每一步邁出時爆發(fā)的力量都讓我覺得他不再是一個又胖又壯的熊貓,而是一頭和大象一樣大的老虎、獅子,而站在這頭巨獸面前,我竟然就像一個普通人!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種事實。自第二朦朧態(tài)完全固化后我就一直焦急地等待著引發(fā)第三朦朧態(tài)的契機,直到被隱形刺客瑞克瑪一招秒殺了我的幻象,在強烈的對死亡的恐懼之下這個契機終于到來了,至少當時我是那么以為的。身體突然獲得了對身邊360度范圍內(nèi)包括隱形事物的感知,大腦能夠絕對冷靜地去判斷當前所感知的形勢,我一度以為這就是第三朦朧態(tài)的雛形。到了剛才接熊貓的第一拳時,不服氣、憤怒、難以置信、不甘、反擊的望欲,這些交織成一團在體內(nèi)來回沖撞,每沖過一個地方都會讓那里的肌肉、神經(jīng)、皮膚變得沉重、粘滯,當全身都陷入那無邊的粘滯中,我?guī)缀跻詾樽约哼B跳起來躲避的力氣都沒了。當這團由不服、憤怒、難以置信、不甘、反擊欲組成的東西最后終于沖進腦子里,大腦并沒有也隨之粘滯,反而像是打開了某個關(guān)了很久已經(jīng)生了銹的閥門,清涼的感覺順著頸椎沖了出來,第二朦朧態(tài)時只是點點滴滴的清涼,而現(xiàn)在完全成了漫過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的汪洋。這汪洋不僅沖走了身體中的粘滯感,還沖走了另一些從一出生就積壓在我的身體里讓肌理變得沉重、遲滯、衰老的東西,因為我的身體更輕盈靈敏了,前所未有想都不敢想的輕盈靈敏。這份輕盈靈敏在身體里實在壓抑了太久,第一次利用它們我竟然還有些不適應(yīng),所以我踹向熊貓肚子的那一腳被他踢了回來,然而這不適應(yīng)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所以我被踢回的右腿根本沒落地就又蹬了回去。清涼的汪洋沖走了那些壓抑了我二十多年東西后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然后我的身體像海綿吸水一樣把它們吸進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這時它本才顯示出它們真正的作用:提升力量!正是因為那融進了手臂中的力量,我那絕對冷靜的頭腦才在最后一刻判斷出我可以擋住那一拳,所以我才棄劍雙手迎了上去。當我從空中落下迎來熊貓的酒壇時,那剛剛打開過一次的閥門再次打開了,清涼感的汪洋再次漫過了全身,又沖了一部分那些一直壓抑著我的東西,最后又化為力量進入在我的身體里。這讓本已判斷出我最好是閃避的大腦再次臨時改變了判斷,所以我再次伸出雙臂迎向了酒壇。這才是真正的第三朦朧態(tài),那超強的感知和判斷最多只能算第三朦朧態(tài)的一半罷了,我甚至懷疑那絕對冷靜合理的判斷力只是第三朦朧態(tài)的附屬品,它只是為了讓我判斷出哪一招是我接不住的,然后由那清涼汪洋提供給我力量。那汪洋轉(zhuǎn)化成的力量并不是暫時的,而是實實在在地固定在身體里,我敢說剛才的兩招讓我獲得的力量比過去鍛煉半年提升的都要多。這種能力提升方式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我的理解,因為按照推理我?guī)缀跄艿贸鲆粋€必然的結(jié)果,那就是我會遇強則強,直到這世上沒有比我更強的生靈。猶恐相逢是夢中,這就是我不敢太喜悅的原因。
或者我應(yīng)該給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取一個新的名字,朦朧態(tài)已經(jīng)不能恰到好處地形容那種感覺和它的作用,叫什么好呢?應(yīng)該取個長點的,這樣好騙字數(shù)……
這時熊貓取了金箍棒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