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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親夜,他親手將我鎖進(jìn)太子寢宮

第9章 矜貴無比的男人——蕭翊寒

  “抬水進(jìn)來!”沙啞的嗓音對著廂房外喊了一聲。

  值夜的小廝吃了一驚,捂著嘴偷笑,便趕緊拎起水桶往外走。

  將軍身強(qiáng)體壯的,夜里生些邪火也實(shí)屬正常。

  等楚家小姐過門就好了,將軍就不用再硬扛。

  只不過那位楚小姐看著柔柔弱弱,真能壓得住將軍這身煞氣嗎?要我說還得是沈軍醫(yī)那樣的……

  小廝正琢磨著,突然瞥見裴硯舟枕邊露出一角繡著“凝”字的荷包。

  荷包上的流蘇穗子理得整整齊齊,分明是藏在枕頭底下的。

  小廝眼睛瞪得溜圓,難道將軍夜里是攥著沈小姐的信物入睡的?那他到底喜不喜歡沈小姐?

  “看什么看!主子的物件也是你能瞧的?”

  裴硯舟當(dāng)著仆人的面把荷包甩出老遠(yuǎn),轉(zhuǎn)頭又趁四下無人時(shí),悄悄把荷包藏了起來。

  —

  翌日,裴硯舟休沐。

  本著昨夜在夢里對楚如煙的愧疚,他提前去了皇宮——親自向皇上請旨退婚。

  果不其然,皇帝蕭晟砸了茶盞,還把奏折扔到了他的頭上。

  “混賬東西,見異思遷、臨門退婚,你也做得出來?”

  蕭晟想到沈語凝那明媚嬌艷、醫(yī)術(shù)超群的才女風(fēng)姿,實(shí)在想不通他為何要執(zhí)迷不悟。

  “你說楚如煙救你?就那個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的繡花枕頭?”

  “舅舅,煙兒也是會武的,只是武功不高……”裴硯舟忙辯解道。

  “武功不高也能背你出虎嘯山?還能幫你擋狼?”

  皇上冷哼一聲,語重心長地說:“硯舟,東西吃錯了沒事,人可千萬別認(rèn)錯了,否則將來有你后悔的地方?!?p>  “舅舅,我并沒有認(rèn)錯人!”裴硯舟回答得斬釘截鐵:“雖我當(dāng)時(shí)神志不清,看不清人。但事后已經(jīng)反復(fù)確認(rèn),確定當(dāng)年救我之人,就是楚如煙!”

  “且拋開救命之恩不談,煙兒的性子和人品,也是我心之所往,是我想要攜手一生的女人?!?p>  他并沒有把當(dāng)年沈語凝害死裴顏的事告訴蕭晟,一是擔(dān)心證據(jù)不足,皇上不信。二是因?yàn)樯蚣覍掖瘟⒐?,又拒絕封賞,擔(dān)心皇帝感念于心會偏袒沈家。

  蕭晟見裴硯舟鐵了心,面露厲色:“……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能忍心辜負(fù)呢?”

  “如果沈語凝離了你,你準(zhǔn)備把她許給誰?新科狀元,權(quán)臣之子,還是你們玄甲營的哪位戰(zhàn)士?”

  “硯舟,你對沈語凝……當(dāng)真舍得嗎?”

  裴硯舟聞言,心頭猛地一刺。

  這個問題,他確實(shí)從未考慮過。

  沈語凝跟別的男人……?

  依稀間,他仿佛又看到了沈語凝那堅(jiān)定又倔強(qiáng)的小臉,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還有那潔白得比玉石還耀眼的肌膚……

  沈語凝那般美麗,傾國傾城,被稱為大禹國第一美人,如果離了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有人上門求娶吧?

  她會嫁人,會被別的男人摟在懷里,還會和別的男人夜夜纏綿……

  裴硯舟閉了眼,不敢去設(shè)想那種畫面。

  但是,自己已經(jīng)與楚如煙定下終身,他又豈能再心系旁人?

  對,沈語凝是死是活跟自己無關(guān),他只珍惜好眼前人便可。

  皇帝長嘆一口氣,親自走到裴硯舟跟前:“硯舟,聽舅舅的話,婚期一到,就將沈語凝娶回家。至于楚相女兒——”

  “是楚如煙插足在先,不義在先,你讓她當(dāng)個平妻也算抬舉楚家了?!?p>  朝廷一共有八位丞相,楚相掌管的事務(wù)并不算重要,委屈一下楚相的女兒并不為過。

  “舅舅,萬萬不可!”

  裴硯舟瞳孔猛縮,福了一禮:“煙兒決不能當(dāng)平妻,我已許諾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是立過誓的!”

  “立過誓?”蕭晟直接氣笑了,“你還和沈語凝拜過宗祠呢,你在沈家祖宗面前拜過!”

  裴硯舟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但仍然堅(jiān)定地表示:“只有迎娶楚如煙為妻,我才有心思帶兵打仗。否則,與不愛之人成親,甥兒恐將一輩子難安……”

  “孽障東西!”

  蕭晟一急,搶了公公蘇福旺的拂塵朝著裴硯舟的身上砸了去。“你這是在拿打仗之事威脅朕?就為了一個品性不端,奪人未婚夫的女子,你也敢?”

  裴硯舟大駭,連忙跪下身來,“皇上,末將不敢!”

  “末將對皇上忠心耿耿,不敢對您有任何不敬!”

  蕭晟在書房來回踱步,“你要冥頑不靈,小心朕收回你玄甲營的兵權(quán)!”

  裴硯舟的頭壓得更低了。

  蕭晟拂了拂衣袖,“罷了罷了,朕暫且依了你?!?p>  “但是,你要想讓朕收回旨意,必須讓沈家姑娘親自來求。否則婚期一到,你不娶她,朕也會逼著你拜堂!”

  裴硯舟慌了,“舅舅,可是如果沈語凝不愿意過來呢?”

  他覺得沈語凝那邊比皇上這里更難辦。

  “她要是不肯來,那就是你小子燒高香了!”

  皇帝怒道:“你還想怎樣?難道要讓朕去做那不情不義之人?”

  裴硯舟自知理虧,只能應(yīng)道:“甥兒明白,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

  等人走遠(yuǎn),蕭晟才喊來蘇福旺幫他揉太陽穴。

  “榮和有罪,竟教出這種沒眼光的兒子!”

  蘇福旺癟了癟嘴,沒敢接話。

  心想:有其子必有其母,說不定榮和郡主也是個混不吝的人呢。

  —

  與此同時(shí),內(nèi)殿里一個身著玄色蟒袍的男子,此刻卻悄然勾起了唇角。

  他氣質(zhì)超群,矜貴無比。

  一張生得如天神般英俊的臉,也因?yàn)檫@抹笑容愈發(fā)魅惑。

  “退親?愛上別人了?”

  蕭翊寒指尖輕點(diǎn)案幾,眸色微深,“見異思遷、背信棄義,孤會有這樣的表弟?”

  玉扳指在修長指節(jié)間驟然碎裂,屋內(nèi)溫度瞬間低了。

  蕭翊寒功力十級,在大禹國幾乎是無人能及的身手。

  他一直隱藏著內(nèi)功,平日里并不表現(xiàn)出來。但此時(shí)卻因聯(lián)想到了什么,憑空生出來陣陣劍氣來。

  皇帝在外咳了幾聲,“寒兒,收斂些,凍著朕了?!?p>  蕭翊寒應(yīng)了聲,“是”,輕松將體內(nèi)的劍氣壓住。

  數(shù)年來的陰霾,幾乎在瞬間一掃而光。

  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了。

  ——

  裴硯舟來到沈氏醫(yī)館時(shí),沈語凝正在藥房制藥。

  “本將竟不知道沈營醫(yī)原來這么勤懇,休沐還要到醫(yī)館研藥?”

  他負(fù)手而立,眼睛微瞇,語氣里滿是嘲諷之意。

  剛剛在皇帝那里添了堵,他們舅甥兩人生了嫌隙,不都是因?yàn)樯蛘Z凝不肯放手么?

  “不勤懇,怎么能攢夠給將軍的嫁妝?”

  她將草藥一點(diǎn)一點(diǎn)加入到丹爐里,頭沒有抬,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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