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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萬古無疆

第十九章 山匪

她萬古無疆 墨染瞑娘 2019 2025-03-02 07:48:00

  “就是山下那家人?”

  山坡上,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程家的老二,另外兩個是成年的男子,面容極為普通,像尋常的莊稼漢,但眼神不時流露出狠厲。

  程老二笑的諂媚,“八爺,就是這家?!?p>  “行,回去告訴你爹,這事兒保管給你們辦的利索。”

  “多謝八爺,我這就回去?!?p>  程老二面上恭敬,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卻不住地發(fā)抖。

  白天他去北山寨的時候,這些人正在虐殺一個年輕的公子。

  據(jù)說這是他們前些日子綁來的肉票,對方家里沒有交贖金。這些人就在山寨中,活活將那人虐殺致死。

  想到那副血淋淋的畫面,程老二心里慌的不行,強(qiáng)力忍耐著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他爹怎么會認(rèn)識這些人?

  他是良民啊,程老二心中哭嚎了幾次。

  他去山寨的時候,原本只在前面,后來報了他爹的名字,竟然直接把他帶去后山,殺人都不避諱。

  等到程老二的背影消失不見。

  兩個山匪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冷哼,“程大仁這幾年安生日子過久了,越發(fā)廢物了。”

  夜深人靜,蓉娘鎖了院門,回到房間里。

  凌峰正在鋪床。

  “你傷還沒有好,這些事讓我來做吧。”

  “你今天已經(jīng)很勞累,這些小事我還能應(yīng)付?!?p>  夫妻倆相對無言,房間陷入寂靜。

  熙微房間的木桌上,放著今天買的縫衣針。

  一包二十枚鐵質(zhì)縫衣針,整齊排成一列,在月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

  熙微伸出手在上面輕輕拂過,房間的另一頭放著一根榆木栓。

  房間里只有風(fēng)吹打窗扇的聲音,只見她屏息凝神,手腕輕輕一抖,指尖的針劃破空氣,帶著破空之聲射進(jìn)榆木栓。

  隨著“嘭”的一聲,榆木栓裂成了碎片。

  縫衣針雖然不如銀針細(xì)軟,但是卻能承受更多的力道。

  熙微滿意一笑,把縫衣針收進(jìn)衣袖之中。

  如同往常一樣,打坐修煉內(nèi)功,等到半夜后才躺在床上。

  她身體向右側(cè)臥,右手曲肘放在頭上,掌心向上,雙目微閉。

  忽然,她睜開雙眼,瞬間從床上起身。

  院墻外,兩個人悄無聲息地翻墻進(jìn)來。

  小院的墻是土坯,而且并不高。

  熙微站在窗邊,指尖夾著縫衣針,冷眼望著院子外的不速之客。

  院內(nèi)兩人互相打手勢,一個望風(fēng),另一個手指向熙微所在的房間,然后急步往房間跑去。

  熙微冷笑,指尖的縫衣針正要射出。

  一道破門聲響起,蓉娘沖出門外。

  “什么人?”

  “你是誰?”

  雙方的聲音同時響起。

  熙微收起縫衣針,立在窗邊,外面蓉娘手里揮舞著一根三尺長的木棍,在兩個人的攻擊之下竟然游刃有余。

  “當(dāng)心,這女人是個練家子!”

  “我擋著,你先走!”說話間,兩人中的一個迎面沖向蓉娘的棍子。

  另一個趁機(jī)往墻外跑。

  這時候,熙微指尖輕輕一甩,縫衣針穿過窗紙,射入那人后心。

  那人只覺后背一痛,四肢發(fā)麻癱軟在地。

  另一個見勢不好,拼著力氣接了蓉娘兩棍子,找到一個空子便要逃。

  然而才跑兩步,就被蓉娘一棍子打在膝蓋上,那人痛呼張嘴要喊,卻被熙微一個回身踢,踢在嘴上,碎了滿嘴牙,雙眼一閉,什么聲音都咽進(jìn)了肚子。

  將兩個不速之客制服后,熙微走到蓉娘面前,“你以前在主家的時候,真的只是小姐院子里的粗實(shí)下人?”

  蓉娘默了片刻,“回宋娘子,奴婢以前的確是大小姐院子里的?!?p>  “普通的奴仆怎么會拳腳功夫?”

  ……

  “宋娘子!”

  凌峰推開門走出來,“蓉娘的功夫是我教的。”

  他雙手雙腳都被挑斷了腳筋,走路虛軟無力,蓉娘習(xí)慣性去扶,卻被拒絕了。

  “想必宋娘子還記得,當(dāng)初牙行的時候,梅娘子曾經(jīng)告訴過你,我原本是個護(hù)衛(wèi)?!?p>  熙微當(dāng)然記得,“所以,你閑著沒事,教你媳婦練武功?”

  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竟然讓凌峰微紅了臉。

  “女子生存不易,所以在牙行的時候沒有言明會武之事?!闭f到這里,凌峰的語氣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方才看到宋娘子出手,本事之高強(qiáng)令人驚嘆,想必在牙行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穿了蓉娘?!?p>  “爹,娘!”

  妙書靜靜地推開門,走了出來。

  方才院子里的動靜不小,她早就被吵醒,此時聽到外面的話,走了出來。

  “宋娘子仁厚,愿意給我和爹娘一處容身之所,我們感激不盡,往后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為主家做事。”

  熙微輕笑,“你這丫頭倒是有趣,我什么話都還沒說,你倒先表起忠心了?!?p>  對于大多數(shù)武者來說,并不能隱藏長時間習(xí)武帶來的本能,蓉娘便是如此。

  在牙行的時候,熙微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妙書壓下眼底的復(fù)雜,“前主家獲罪,我們被官府定為罪奴,這一生便注定卑賤,再沒有贖身的機(jī)會,如今遇到娘子,不打不罵,還讓我們吃飽飯,這是我們的造化?!?p>  聽完這些話,凌峰面色忽然變得平緩起來。

  先前,他在房中看到熙微出手時,腦中生出許多不好的念頭。

  他們不怕主家窮苦,只怕再遇到多事的主家,連累自家。

  如今聽到女兒的話,凌峰心中嘆息。

  身為罪奴,主家掌握著他們的賣身契,就等于掌握了他們的生死。

  有如今這番狀況,苦中作樂的想,也的確如女兒所言,是他們的造化。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熙微揮手,讓他們離開,自己拎著地上的兩個人去了后院柴房。

  熙微先選了一個面容看起來有些憨厚的,一盆涼水潑到對方身上。

  那人打了個激靈,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見熙微,立馬破口大罵。

  “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誰嗎?”

  “哦?你們是誰?”

  那人一噎,恢復(fù)了幾分理智,“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們,等我們的人來了,你們這一家子就等著扒皮抽筋吧?!?p>  熙微做了個輕蔑的神色,“扒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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