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炮灰皇后有了金手指（8）
段溯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趙懷真靜靜的坐了許多，才問妹妹：“你應當知道我有多厭惡他，我和他之間的情意，早就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消磨的一干二凈，怎么還說那些話？”
“我可不想與他同住，他自從身體不好后，脾氣古怪的很，床榻之上也大不如前，實在磨人……”
“娘娘！”春和出聲打斷：“您在說什么呢，七姑娘還未出閣！”
趙懷真自知失言，但依舊小聲嘀咕：“總要知道的，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打緊的。”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多日不見，她真誠善良可愛活潑美麗的妹妹，居然也會阿諛奉承了。
天殺的，定然是在莊子里太苦了，才將性子磨成這樣，不得不在那老狗面前說一些好話哄人。
趙懷真雖然不喜妹妹對段溯和顏悅色，但更心疼妹妹的變化。
趙璟雖然是金手指系統(tǒng)，也有讀心術這個東西，但又不能用到自己身上，不知道趙懷真現(xiàn)在在想什么，也猜不出來。
她只感受到，剛剛姐姐提到孩子的時候，渾身都縈繞著莫大的哀傷。
她只怕自己真?zhèn)私憬愕男模吘顾龑ψ约哼@樣好，于是來到她身前，靠在她膝上，真誠說：“我只想你不僅僅是一個皇后。”
“皇帝生氣的時候，能夠讓別人不痛快，你生氣的時候，只能憋在這里宣泄，我想你同他一樣，能掌控自己?！?p> 趙璟的話說的沒頭沒尾，但趙懷真懂了。
“但我不知道你會這么難受，若是早知道，我不會說那些話，你還是笑起來美?！壁w璟心想，自己果然是不會做人，今日已經(jīng)讓姐姐為她哭了兩次了。
趙懷真扭頭擦淚：“我不難受，哭也不是因為你，而是這淚啊，實在不聽話，過了今晚，我就想通了，我的阿璟，去休息吧?！?p> “明日，你便回侯府，讓春生陪你回去，母親許久沒有見你，定是思念的緊，我的阿璟長大了，定然也理解了爹爹的為難，你現(xiàn)在回去，我放心?！?p> 有些東西，下定決心，也就那么一瞬間的事情。
不就是演戲嗎？
既然那些東西說，她只要稍稍給段溯好臉，段溯皇位都能雙手奉上。
那她倒要看看，段溯到底能不能做到這一步。
說到底，趙懷真還是不信段溯愛她，若是真愛她，當初也不會廢她后位，將她送往相國寺。
也不會在那六年里，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都填滿，皇子公主一個接一個蹦出來。
也不會沒有護住她的孩兒，不為她的孩兒報仇，更不會在迎她回宮后，短短三年就破了當初的誓言。
魏賢妃和五皇子的存在告訴她，她不能像年少那樣，卑微祈求他人的愛憐。
“我回去，姐姐就一個人了?！壁w璟有些不確定，自己離開之后，趙懷真還能不能連接到金手指。
應該，是能的吧？
“一個人才好呢，一個人就什么也不怕?！壁w懷真輕聲說著，忍不住捏了捏妹妹那白里透紅的小臉蛋。
果然和她想的那樣，軟軟嫩嫩的，“阿姐倒不是怕護不住你，就怕你被人惡心?！?p> “太后和魏賢妃大的本事沒有，怪會惡心人。”
“許淑妃看著柔柔弱弱，但我未回宮之前，她能寵冠六宮，這些年也能在太后那里委曲求全，可見也不是什么善茬?！?p> 聽著趙懷真分析，趙璟雖然很想留在宮中看她姐姐如何改寫自己的命運，但又怕自己拖了后腿。
算了，聽她的，回侯府吧。
趙璟是真舍不得趙懷真呀，太久沒有遇到又依賴她喜愛她，還那么漂亮宿主了。
……
高如海在鳳儀宮外等了許久，等到了一個臉色蒼白的皇帝。
看著皇帝腳步踉蹌，高如海忙上前將手忙腳亂的小太監(jiān)踢開，一把扶住皇帝，訓斥道：“沒眼色的東西，都不知道扶一扶陛下！”
“陛下當時就應當讓奴婢一起進去的?！?p> 今夜皇上不顧身體硬是要來鳳儀宮，他本就不贊同。
但皇上想做的事情誰又能阻擋呢？他只能祈禱著皇后娘娘能夠真像陛下所說那樣，心疼陛下身體。
他還想著，若是皇后娘娘像以前一樣要拿東西砸陛下，他一定要擋在陛下身前。
誰知，陛下根本不愿他進鳳儀宮，就因為皇后娘娘討厭他。
唉，誰讓誅殺那謝瑜的時候，自己也在場，還摻了一腳呢。
高如海在鳳儀宮外等的啊，那是叫一個度日如年，畢竟陛下今天晚上面對的不僅一個皇后娘娘，還有一個敢在親祖母壽宴上發(fā)瘋，刺傷親爹的趙七姑娘。
他這心怦怦跳，總覺得要出事，果不其然，陛下一出來，臉色比進去的時候差了許多。
段溯剛要張口說話，就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高如海急的讓人去喚太醫(yī)，卻被段溯阻止了。
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虛弱道：“夜深了，莫興師動眾?！?p> “陛下……”高如海眼底含淚。
“您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要什么美人沒有，何必為了心里眼底沒有自己的人兒如此呢？”高如海從小和皇帝一起長大，見證了他幼年時面對太皇太后的心驚戰(zhàn)膽，少年時期的隱忍，中年的郁郁。
他覺得皇帝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如此苦悶。
“她不一樣，高如海，你知道的，她不一樣，終究是我對不起她?！?p> “今日她又提起了那個孩子，你說，當初我多留些人，或者留下來陪她，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隔閡是從七年前開始的，沒有想到，十年前，那個孩子沒有的時候，就埋下了隱患，也或許是更早……”
高如海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知道皇上的打算，皇上想著若是那些皇子皇后娘娘一個也看不上，便從宗室里過繼一個，總有娘娘喜歡的。
皇上怕自己走后，皇后娘娘無權無勢，受人欺負。
可皇上也不想想，皇后娘娘身后有威遠侯，有懷遠將軍，生父與兩個哥哥在清流學子中也極負盛名，誰能欺負的了她。
“高如海，你說，那趙七，會不會是朕同皇后的女兒？”
皇帝突然的一句話，猶如驚雷，將高如海震的失神。
什么？
趙七姑娘是陛下同皇后的女兒！
不可能！陛下一定是病的厲害，被皇后傷的厲害，開始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