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殿下心思難猜
小柴公公的膝蓋還沒彎下去,就被霜寒給親自扶了起來。
“不知公公來這宜秋宮,是太子殿下吩咐今夜要來嗎?”南昭訓那雙滿是期待的桃花眼里閃著笑意,甚至臉頰染了幾分緋色。
柴回嘴角的笑意逐漸僵硬,不咸不淡道:“奴才今日是奉殿下之命,特來尋一位名叫春華的宮女。”
南昭訓的面色立刻難看了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下面的柴回身上越發(fā)地陰寒,“殿下想要什么樣的人沒有,怎的還專門到我這宜秋宮來尋,倒還真是令人稀罕啊!”
太子殿下這么興師動眾地讓貼身太監(jiān)來尋宮女,還能有什么原因?!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她自己宮里居然出了這么個吃里爬外的背主東西。
南昭訓咬著牙讓人將被困在罩房的春華給放了出來,“人在這兒了,公公還是趕緊領(lǐng)著回去復命吧!”
春華原本就擔心自己沒有完成南昭訓交代的任務,會被霜寒給暗中處理了,卻沒有想到她無意間撞到那個小太監(jiān),手里拿著的東西,她又恰好眼熟,便冒名領(lǐng)了去。
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般,太子殿下派人前來尋她了!
柴回領(lǐng)著人前腳剛走,后腳側(cè)殿里又響起了摔東西和罵人的聲音。
“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玩意兒,給你個臉面,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穿得這般搔首弄姿,是想勾引誰?。俊?p> “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罰跪三個時辰?!?p> 南昭訓在宮里指桑罵槐,柴回自然是聽在耳中,面上不顯,卻是記在了心里。
東宮受寵愛的妃子,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這般不知收斂,自會有苦果子吃的。
春華以為自己跟著能進崇明殿,入太子殿下的眼,誰知她被身后突然竄出來的幾個小太監(jiān)給捆了,嚴刑逼供。
一刻鐘后,春華尖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房門被人打開,柴回瞧了一眼里頭血淋淋的場景,冷笑著入了崇明殿。
“殿下,那個叫春華的宮女招認了,說那是宜秋宮南姑娘的,她見那小太監(jiān)拿著耳墜往崇明殿來,心中便起了心思,想要冒名頂替?!?p> 柴回舉著的托盤里,放置著那只被拿走的青玉蘭耳墜,他特意讓人給焚香清潔后才呈上來的。
衛(wèi)清野的目光落在那只小巧的耳墜上,沉靜的眼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明明滅滅的光影中,女子被迫躺在榻上,衣裙凌亂,香汗淋漓,小巧白皙的耳朵上的青玉蘭耳墜隨著動作搖晃不?!?p> 衛(wèi)清野放下手中還未批閱完的奏折,摩挲著腰間的羊脂蟠龍云紋佩,心里突然萌生了幾分興致。
“今夜去宜秋宮用膳?!?p> 柴回笑著應聲,“是,奴才這就去通知南昭訓?!?p> 太子殿下的轎攆剛到宜秋宮,南昭訓便領(lǐng)著人出來迎接。
“妾身叩見殿下。”
太子殿下親手將人扶了起來,南昭訓的眼睛里透著歡喜。
“殿下,今日怎的有心情到我這來了?”南昭訓換了一身艷紅的長裙,軟著聲線,整個人黏黏糊糊地往太子殿下的懷里靠,卻被男人一把給扶正了身子。
“怎么孤來你這兒,你不愿意?”衛(wèi)清野蹙著眉,聲音透著冷意。
“愿意,當然愿意了。妾身可是一直盼著殿下的,生怕殿下徹底將妾身給忘記呢!”
南昭訓說話聲線尖細,再這么矯揉造作的一哭,衛(wèi)清野心中瞬間升起一股子厭煩,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入了殿內(nèi),南昭訓急忙召喚人傳膳,還特意命人將南知妤喊來做個陪襯,這樣才能凸顯出她的貌美。
南知妤雖不知姐姐的想法,卻知曉她的這番做法正符合自己的心意。
“臣女拜見太子殿下。”南知妤屈膝行禮,腰間墜著的淡青色香囊繡著寒入玉衣的圖案。
衛(wèi)清野握著茶盞的手用力越發(fā)緊了些,聲音淡然道:“恩,退下吧!”
“殿下,那是妾身的庶妹,在宜秋宮陪妾身解悶兒的,樣貌平平無奇,污了殿下的眼,還請殿下勿怪?!?p> 南昭訓說著整個人都依偎在了男人的懷里,沒有被拒絕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衛(wèi)清野單手飲茶,眸光落在慢吞吞離去的南知妤身上。
曲領(lǐng)半掩秀頸,暮山紫的衣裙外罩著月白色大裳,渾身裹得嚴嚴實實,走動間不經(jīng)意露的一截皓腕,欺霜賽雪。
若非那夜她的誤入,怕是無人知曉這一身素淡的衣裙下,有著何等艷絕媚骨的風情。
等著人影徹底消失在門口,衛(wèi)清野這才將杯中微冷的茶水一飲而盡,壓下眼底的妖冶與玩味。
柴回不動聲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殿下雖允許南昭訓靠在懷里,目光一直跟著那位樣貌尋常的南姑娘,未曾移開半分。
難道說,殿下現(xiàn)在的審美口味變得這般奇特了嗎?
不管怎么樣,只要那位南姑娘不是個蠢笨如豬的人,懂得勾住殿下的心思,那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也算是妥當了。
就是不知道南昭訓,還能不能笑得如現(xiàn)在這么絢爛了!
“殿下,這是上好的琥珀酒?!蹦险延柵踔槐K酒罇,滿臉的嬌羞。
衛(wèi)清野的目光掃過從那雙捧著酒的手,瞬間沒了興致,他放下手中的長箸,“孤想起崇明殿還有要事,你好好用膳?!?p> 南昭訓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她下意識地開口道:“殿下——”
衛(wèi)清野腳步停頓,轉(zhuǎn)頭冷漠地睥睨著她,一言不發(fā)卻讓南昭訓感到恐懼。
她揪著手中的帕子,整個人狼狽地從椅子上滾落在地,顧不得形象地求饒,“嬪妾知錯,還請殿下寬宥。”
太子殿下未曾多言,只是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南昭訓挺直的脊背,徹底沒了支撐,“完了,這回殿下是真的厭棄我了?!?p> 當朝今上喜好逍遙自在,整日里侍弄花草,現(xiàn)在整個天秦國的權(quán)利都掌握在太子殿下的手中,所行之事無人敢質(zhì)疑。
南昭訓在殿內(nèi)枯坐了一夜,天色大亮后,她命人去太子妃的甘露殿告假,隨后又命霜寒親自將南知妤帶來。
一炷香后,南知妤入側(cè)殿看見南昭訓披頭散發(fā),無精打采的坐在藤椅上,湊上前小聲道:
“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南昭訓抓著她的衣袖,像溺水者保住了最后一根救生浮木似的,“阿妤,這次只有你能幫我了!”
霧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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