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少夫人不介意本縣主見見世子吧?
季瑞陽帶來的婆子早就已經(jīng)躍躍欲試。
得了吩咐,立即朝著鄭映嬋撲過來。
徐氏這會兒也出聲阻攔:“縣主是不是太過分了?映嬋再怎么說,也是我們武寧侯府的世子夫人,您這般脫她的衣服,可是在打我們侯府的臉?便是您是縣主,待侯爺回來了,老身也得讓侯爺去陛下那里說道說道。”
季瑞陽說:“侯夫人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你們侯府的少夫人,貪婪無度,偷我母親遺物,你說鬧到陛下這里,陛下是為我撐腰,還是給您出頭?”
徐氏瑟縮一下,又是接不上話。
季瑞陽說的沒錯,只要涉及到她的母親,還真讓人保不準(zhǔn)陛下會站在哪邊!
“都愣著做什么?把她衣服扒了,若本縣主的釵真不在她身上,這事兒便算了,侯夫人沒有異議吧?”季瑞陽這次看向了徐氏,他明明笑盈盈的,卻讓徐氏感覺到了幾分威脅。
徐氏臉色依舊難看,確是沒有說話。
婆子上前拉住了鄭映嬋的胳膊,就要撕扯鄭映嬋的衣服。
鄭映嬋冷聲道:“算了?若縣主沒在妾身身上找到您的釵,難道不應(yīng)該給侯府一個交代嗎?
還是說只因為你母親曾對先帝有救命之恩,在這大慶你就能橫行無道,想誣賴誰就誣賴誰,想搜誰的身就搜誰的身,搜錯了也可以連句道歉都沒有?
你母親在天之靈,知道你打著她的旗號如此胡作非為嗎?”
鄭映嬋這話一出口,季瑞陽眥目欲裂,她肩膀都在發(fā)抖,揮手一巴掌就甩在了鄭映嬋臉上:“賤人!你在胡言亂語什么?我母親的事豈是你能說的?來人!給我扒!”
腦袋被打的偏向了一邊。
鄭映嬋覺得自己的嘴里都有些發(fā)澀。
比起這些,她心里卻格外的涼。
她身上沒有季瑞陽的釵,她本應(yīng)該不怕的。
可方才在松濤苑,她與賀硯崢…
當(dāng)時出來的匆忙,她根本沒有檢查自己身上是不是留下了不該有的痕跡。
這件事她和季瑞陽都心知肚明,季瑞陽要找的根本就不是釵。
若真讓她看到什么不該有的東西,等著自己的就只有名聲掃地被趕出侯府這一條路,那她的母親也是活不成的。
她剛才故意提了季瑞陽的娘。
本想震懾一下季瑞陽,好歹換回季瑞陽的一些良知,可事實(shí)證明,是她想錯了。
季瑞陽既然能拿著自己母親的遺物做幌子過來侯府搜查,就說明在她心里,分明把賀硯崢看的比她亡母還要重要。
季瑞陽帶來的婆子個個力氣非凡。
鄭映嬋根本掙脫不掉她們的桎梏。
外衣被人扯了下來,里衣也滑落大半,露出了她瑩白圓潤的肩頭,肩上斑駁的紅痕也清晰可見。
季瑞陽的眼睛陰毒的盯著鄭映嬋的肩,她瘋了一樣沖向了鄭映嬋,掐著鄭映嬋的肩膀道:“賤人!你說這是什么?”
距離很近,鄭映嬋都能看到她眼睛里彌漫出來的紅血絲。
“說話?。∧愀嬖V我這是什么!”季瑞陽繼續(xù)質(zhì)問。
晚風(fēng)席卷著寒意裹挾而來,冷的鄭映嬋打了個寒戰(zhàn)。
面前的季瑞陽瘋了一樣,歇斯底里的掐著她,她心頭反而越來越鎮(zhèn)定。
“縣主,縣主,你冷靜一些!”周圍人都把怪異的目光投過來,盯著的卻是季瑞陽。
紅玉見勢不對,立刻過來想要拉季瑞陽,卻被季瑞陽一把推開。
季瑞陽還在質(zhì)問:“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心虛了?”
徐氏也是面色陰沉的盯著鄭映嬋,警告的意思格外明顯。
鄭映嬋終于開了口,她道:“妾身怎么聽不懂縣主的意思呀?縣主不是要找釵嗎?怎么對妾身身上的痕跡這么感興趣呢?”
“你少給我轉(zhuǎn)移話題!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季瑞陽此刻完全被記恨沖昏了頭腦,再也顧不得她之前說的那釵。
鄭映嬋卻是笑了起來,她偏了偏頭,目光迷離的看著自己的肩:“縣主說這些呀,我與夫君新婚燕爾,身上有這個不奇怪吧?”
鄭映嬋此刻太冷靜了。
那帶著笑的眉眼像是一根刺,直接扎在季瑞陽的心里。
季瑞陽搖頭:“不對!你在騙我!誰不知道你夫君昏迷在床,根本不可能…這是賀硯崢弄的對不對?”
最后一句話未經(jīng)思考,脫口而出。
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徐氏的肩膀都在不停顫抖,看向鄭映嬋的眼睛愈發(fā)陰沉。
紅玉和翠兒皆是冷汗連連,一人站了季瑞陽一邊伸手就拉她。
賀織瑜則滿臉震驚。
最冷靜的反而是鄭映嬋。
“妾身夫君之前是昏倒,但到現(xiàn)在為止,他已經(jīng)醒來過了,這件事在侯府不是秘密,妾身實(shí)在想不明白,我新嫁入府,與夫君如膠似漆,這些痕跡是夫君弄得再正常不過,你怎么就能想到攝政王身上去?”鄭映嬋道。
她還被季瑞陽身邊的嬤嬤扯著。
衣服也散亂的掛在身上,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偏她此刻全然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倒是把季瑞陽襯得有些狼狽。
“你胡說,我明明…”
“明明什么?”不等季瑞陽說完,鄭映嬋直接打斷了她。
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里盡是笑意,讓季瑞陽的話都堵在了喉間。
紅玉也趁季瑞陽冷靜的空檔勸道:“縣主,看來都是一場誤會,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p> “不行!我就是要看看,那賀見川到底醒沒醒!”季瑞陽說。
鄭映嬋肩頭的紅痕像極了一柄又一柄的刀子,刀刀扎在她身上。
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很不得體,可她管不了這么多了!
她必須得把這個賤人趕出京城!
絕不能再讓她再接近賀硯崢。
季瑞陽冷靜許多,她松開了掐著鄭映嬋肩膀的手,溫聲詢問:“本縣主既然來了,想來少夫人也不介意本縣主去與世子敘敘舊吧,說起來兒時本縣主和世子還有一段淵源呢!”
她使了個眼色,架著鄭映嬋胳膊的嬤嬤們也松開了手,身體忽然失去支撐,鄭映嬋沒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軟軟的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