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讓我看見你,撕爛你的臉!
潘大燕一開口,李茹茹感覺自己的耳膜都抖了抖。
“你們想啊,這張寡婦一個寡婦,她天天賴著陳家做什么?
還不是惦記著陳三寶,他身上可有100兩銀子呢。”
“要是給我100兩銀子,我嫁給太監(jiān)都樂意?!彼脑挾旱帽娙斯笮?。
張俊娘咬著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胡說,沒有的事。我跟大丫娘是好姐妹,我住好姐妹家關(guān)你們屁事?”
趙氏也連忙幫腔,“俊娘還是我娘家的遠(yuǎn)房親戚,我想讓她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們別咸吃蘿卜淡操心。”
李茹茹不動聲色的走到張俊娘身邊,開口道:“我可沒你這樣的好姐妹,你這個不要臉的爛貨。”
見一向柔弱的李茹茹居然罵人了,眾人心下了然。
能把一個柔弱女人逼成這樣,張俊娘跟陳三寶之間清白不了。
李茹茹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輕聲輕語的對婆母道:“娘,我為你陳家當(dāng)牛做馬累死累活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為什么我吃口飯就成了您的施舍,而張俊娘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在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呢?”
趙氏被質(zhì)問的說不出話來,惡狠狠的咬著牙,心里默默問候了李茹茹的祖宗十八代。
這個平日悶葫蘆一樣的兒媳婦,啥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
李茹茹決定將演技進(jìn)行到底,她的眼淚就跟不值錢一樣流了下來。
“娘,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張俊娘給騙了是不是?她騙您的感情,還想騙三寶那100兩銀子。”
“你胡說八道?!睆埧∧餁獾囊蛉?,李茹茹嚇得躲到了潘大燕身后。
只露出個可憐兮兮的腦袋,“潘嬸子,你可都看見了,那個狐貍精要打我?!?p> 潘大燕叉腰護(hù)著李茹茹,看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陳三寶,“三寶,你說說。你跟這個張寡婦到底怎么回事?”
陳三寶一手捂著褲襠,一手摸了摸鼻子。
這讓他怎么說?
在李茹茹面前,他和張俊娘的關(guān)系早就挑明了,而且他們家全家上下都知道這件事。
陳三寶跟張俊娘睡覺的時候,李茹茹還得在屋外伺候著。
可以說,李茹茹就是個老媽子,伺候完陳家一家老小,還得伺候這個跟自己丈夫睡覺的狐媚子。
明明是正牌妻子,卻被一個小三蹬鼻子上臉的欺負(fù)。
囂張慣了的陳三寶很想吼一聲,老子的事關(guān)你們屁事。
老子想跟誰睡覺就跟誰睡覺,老子就是跟張俊娘睡了怎么滴?!
可他終究還是要點(diǎn)臉的,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大侄子考慮。
大侄子陳金榜在縣城求學(xué),夫子說他今年很有可能考上童生。
陳三寶不在乎李茹茹的死活,更不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卻唯獨(dú)對三個侄子很上心,尤其是這個大侄兒。
陳金榜是他們陳家未來的希望,他這點(diǎn)破事要是傳出去搞臭了陳家的名聲,大哥是不會放過他的。
“我……我們清清白白,什么也沒有。潘嬸子,我對天發(fā)誓?!?p> 陳三寶說的信誓旦旦,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
張俊娘見陳三寶極力撇清跟自己的關(guān)系,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心里暗罵,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拔D無情的東西。
李茹茹從潘大燕身后探出腦袋,沖張俊娘挑了挑眉,“要不你來說說,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對啊,張寡婦你也說說,不能男人說什么就是什么?!迸舜笱嗫磻蛞粯娱_口,恨不得手里拿把瓜子就地嗑起來。
張俊娘是傻子才會承認(rèn)他們倆的關(guān)系,她可不想毀了自己的名聲,家里還有兩個兒子呢。
她要是被扣上了奸婦的帽子,兩個兒子以后還怎么娶媳婦。
“沒有,我跟三寶哥哥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潘大燕冷笑,這話鬼信她都不信。
“沒有關(guān)系,你還叫人家哥哥?三寶什么時候有你這個妹妹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茹茹一臉崇拜的看向潘大燕,這人簡直是她的嘴替啊。
“滾!”李茹茹叉腰怒斥,“再讓我看見你,我撕爛你的臉!”
張俊娘不想走,卻不得不走,再待下去她怕惹眾怒,也隱隱有些害怕李茹茹的巴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張俊娘灰溜溜跑了出去。
趙氏見張俊娘被逼走了,才想起她費(fèi)盡扒拉的引來一堆人,可不是為了讓李茹茹指責(zé)她兒子和俊娘啊。
被李茹茹這么一打岔,她差點(diǎn)忘了正事。
趙氏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開始撒潑,嘴里一個勁的大叫著,“兒媳打婆母了,殺人啦,快來人啊?!?p> 她一邊哭訴,還一邊在地上打滾,更是狠心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我不活了,我沒臉活了,兒媳婦打婆母,天理難容啊,大家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李茹茹訕笑一聲,對一眾吃瓜群眾道,“我娘她年紀(jì)大了,腦子不好,大家別跟她一般見識?!?p> 頓了頓,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上次大夫給她開了個方子,說是能藥到病除?!?p> 說著不等眾人反應(yīng),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
趙氏嘴里還在嗚哩哇啦的大叫,“我沒病,我好得很?!?p> “大家讓開點(diǎn)?!崩钊闳愫芸焯嶂粋€木桶走了過來。
只聽嘩啦一聲,那桶里的液體全潑在了趙氏身上,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潘大燕率先皺起了眉頭,不自覺退后了幾步。
“什么東西?臭死了!一股子尿騷味!”
李茹茹擦了擦手,得意的笑了笑,“沒錯,這桶里就是尿。你們看,我娘是不是好多了?”
眾人望向趙氏。
趙氏此刻已經(jīng)懵逼了,強(qiáng)烈的氣味刺激的她幾乎睜不開眼。
黃褐色的液體順著她的頭頂,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下流。
她不敢張嘴喊叫,只要一張嘴,那惡心的東西就能流進(jìn)她嘴里。
潘大燕一臉驚訝,“還真是哦!這方子真管用!”
大丫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縮在李茹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一臉崇拜。
她沒想到娘這么厲害,敢對爹和那個張寡婦動手,還能治得了不好惹的阿奶。
隨即又想到,等這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走后,爹和阿奶會不會關(guān)起門來責(zé)罰娘。
“娘,我……我害怕?!贝笱灸懬拥睦死钊闳愕氖?。
李茹茹握住她的小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別怕,有娘在。”
大丫的頭發(fā)稀疏又黃不拉幾,已經(jīng)是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的跡象了。
李茹茹眼里多了幾分心疼,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暴躁的爹,懦弱的娘,偏心的奶奶,破碎的她,這孩子簡直就是天崩開局啊。
大丫一陣恍惚,今天的娘也太溫柔了吧。
熱鬧看的差不多了,眾人正準(zhǔn)備離開,忽聽到灶房里傳來哭聲,緊接著是一聲怒斥。
“三丫,你居然偷東西,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一聽是公公陳秉孝的聲音,李茹茹立馬警惕起來。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一回來就去了灶房?
李茹茹知道這個公爹從來不做飯也不進(jìn)灶房,吃飯都是原主給他端到跟前才動筷子。
那他去灶房干什么?這個糟老頭子指定憋著什么壞心思。
果然,陳秉孝黑著臉將三丫推到了眾人面前。
三丫大名陳引娣,還不到5歲,梳著兩個沖天辮,淚水糊了一臉。
“這孩子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小小年紀(jì)居然偷東西?!?p> 陳老頭子說完又看向李茹茹,“老三家的,你這個當(dāng)娘的一天在干什么?你就是這么教育孩子的?”
李茹茹走到三丫跟前,蹲下身輕輕擦了擦她的小臉,“三丫,你跟娘說說,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