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那么看著我?”
秦熙覺得被男人盯得有些渾身不自在,忽然揚起手,濕漉漉地一手水漬甩過去,正甩了某人一臉。
“呦呵,你長能耐了是吧?”嚴岑反手就抓了她的小手。
“哎哎哎!疼——”秦熙被抓到左手手腕,吃痛地求饒:“我這還沒好呢,你好歹憐香惜玉一點吧!”
嚴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有些后悔地接過小丫頭的手看了看,見沒傷著什么,這才放下心來,又略略帶了些嗔怪道:“明明手上有傷呢,還吵著要干活?”
其實并沒有她形容的那么疼,小丫頭嘿嘿地笑起來,正欲說什么,眼角余光忽然觸碰道一個晶晶亮亮的東西。
她一楞,朝那東西看去:“警察叔叔,那是什么?”
嚴岑一楞,順著小丫頭的目光看過去。
見客廳沙發(fā)的一角似是有什么東西,金屬質地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微微反光。
他心下一凜。
“什么啊?”男人給秦熙使了個眼色,嘴巴里煞有其事地說著:“不就是個普通的小擺件嗎?大驚小怪的?!?p> 秦熙也驀地反應過來,連忙禁了聲。
她踮著腳尖,就要走過去看看,還沒動作,就叫嚴岑一把拉住。
他幾不可見地朝她搖了搖頭。
那是什么?竊聽器?既然這個屋子里能有竊聽器,難道就不能有監(jiān)控器嗎?
秦熙心下一驚,求助似地看向男人,似是在求證自己進門前和他說的那些話會不會被那個亮晶晶的裝置傳進莫梟耳朵里。
嚴岑搖了搖頭,兩個人在院子里說話的聲音并不大,應當不會。
“不是要掃除嗎?”嚴岑煞有其事地看了看小丫頭:“別以為手受傷了我就會放過你了。”
他輕輕瞥了她一眼,朝樓上看去,示意她跟她上樓。一面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一樓不打掃完,你就等著在這過夜吧?!?p> 說完男人得逞似的快步上樓,留給小丫頭一行歡快的腳步。
“你別走!”秦熙順理成章地追了上去。
兩人一路跑上三樓,進了一間臥室,男人碰地關上了房門。
“警……”小丫頭還在疑惑,男人抬手,將食指立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他打開臥室床頭柜的抽屜,輕輕將內里老舊的陳列品一一掏了出來,最終在雜物下面露出一個小小的紅色按鈕。
他按下按鈕,只聽得四周墻面發(fā)出“嘀——”的一聲。
男人松了口氣。
“這是什么?。俊鼻匚醪唤?。
“還記得你在我的臥室,我說過什么嗎?”男人道。
說過什么?
她想了想,忽然想到那天,她央求嚴皓錫帶自己回家,結果卻遇上這個男人,男人把她騙進他的臥室兇神惡煞地對她說:
“我最討厭有人打擾,所以在臥室里裝了最先進的隔音設備。”
小丫頭抽了抽嘴角:“你那天不是……騙我的嗎?”
她記得他明明說安裝了最新的隔音設備,可是最后還是聽到了嚴岑媽媽隔著門詢問的聲音。
“是騙你的?!彼溃骸翱墒沁@間臥室是真的?!?p> 這是他從前住在嚴家舊宅時的臥室,那個時候他還在上學,父親與大哥都還在。家里人口多,小皓愛玩愛鬧,大哥總帶些隊里的人回家,就連父親也常喝酒,醉醺醺地摟著母親耍酒瘋。
他喜歡安靜,雖然沒有什么“最先進的設備”那么夸張,但也確實做了隔音措施。
現(xiàn)在想想,卻甚是后悔。
曾經不愿意聽的嘈雜聲音,竟成了往后求之而不得的,一輩子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