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誤人
目之所及,是傅行之敞開的領(lǐng)口下那刺眼的抓痕,江離因他舉動升起的好感,瞬間又跌了下來,她下意識的往里躲了躲,跟有女朋友的人必須保持些距離。
江離垂下眸子聽到來自周予安的調(diào)侃。
“唉唉唉,老傅,護(hù)人也不是你這種護(hù)法,我白酒江律師果汁這說得過去嗎?”周予安裝作不滿的嚷嚷。
徐晚寧知道江離平時滴酒不沾,那天的那杯酒不過是情之所需,今天本來是姐妹兩人的約會,硬生生的被周予安給攪和了,徐晚寧的心情也不怎么爽。
她端起酒杯對著周予安:“周先生是不是男人,為難女人算什么本事,來跟我喝!”
徐晚寧這話讓周予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側(cè)過頭,將嘴唇附于徐晚寧的耳旁,壓低了聲音:“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嗎?”說著跟徐晚寧碰了碰杯子,舉起后一口干了,末了還將杯口往下點(diǎn)了點(diǎn)。
周予安的氣息噴灑在徐晚寧的肌膚上,沁的她耳根泛紅,特別是當(dāng)她看到周予安因喝酒微動的喉結(jié),有些小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繼而故作坦蕩,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周予安心情大好,眸底帶著幾分壞笑,又端起一杯酒。
徐晚寧想到在這個男人那吃的啞巴虧,趁他還未開口說話,火速給自己的酒杯加滿,對著傅行之舉杯:“傅總,我敬你一杯,你是真男人,不為難女人?!?p> 徐晚寧這話,就是說給周予安聽的,在女人面前耍威風(fēng)算什么男人。
傅行之沒有端什么架子,拿起從江離那換過來的酒杯,舉杯示意后一飲而盡,動作沉穩(wěn)內(nèi)斂。
察覺到傅行之拿的是自己的酒杯,江離下意識的抿了下嘴唇,悄悄地偷瞄了他一眼,腦海里不自覺的腦補(bǔ)出兩人唇掰相貼的畫面,心跳漏了一拍。
她慌不擇亂的拿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將視線移到了窗外,看到綠蔭樹下,一對小情侶共同撐著一把傘在對面的馬路行走,看的一時間有些出神兒。
第一次碰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周予安轉(zhuǎn)過頭正兒八經(jīng)的看向徐晚寧:“徐總果然女中豪杰千杯不醉,可我怎么聽說,徐總在今天的飯局前臨陣脫逃?”
“周先生從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徐晚寧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眼神四處亂飄,這話說的明顯底氣不足。
見周予安抬眉,徐晚寧又義正言辭的補(bǔ)了一句“道聽途說:比喻毫無根據(jù)的傳聞。”
周予安鮮少有這樣被噎的不知道該怎么還嘴的時候,但卻絲毫沒感覺到不爽,反而嘴角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
餐桌上的氣氛,略顯得有些凝滯。
氣氛總不能一直僵著,更何況還有正事沒談,江離舉起果汁,微笑賠禮道歉:“追尾了周先生的車,先說聲抱歉,維修費(fèi)我們會照價賠償,這一杯我敬您”
“江律師的誠意,周某看不到啊……”
周予安聲音拉的長長的,搖晃著手里的酒杯,含著笑歪著頭看著江離。
周予安本來就想找機(jī)會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讓自己的兄弟初動凡心,沒想到這么快就自己送上了門,酒場上有句話叫喝多了好辦事,這機(jī)會不就來了嗎。
知道他是故意為難自己,江離卻什么話也沒說,她動作干脆利索的拿起一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后才接了話:“是我考慮不周,還請周先生大人有大量?!?p> 周予安絲毫不介意的模樣,干了手中的酒,唇角笑意像只正在計算著什么的老狐貍。
“周先生……”
“好好吃你的飯”
傅行之和徐晚寧同時開口,徐晚寧原本要說的話也就卡在了嗓子眼。
傅行之?dāng)r下江離手里的那杯酒,全部送入自己的口中。
“您是大老板,您說了算?!?p> 周予安擺出正經(jīng)的模樣,不再計較江離喝酒還是喝果汁。
這頓飯傅行之電話不斷,江離也吃的心不在焉。
雨滴打在透明的窗戶上啪啪作響,江離側(cè)頭看向窗外猜測這場雨何時會停,卻透過玻璃看到傅行之站在飯店門口的臺階上。
燈光下,他輪廓挺拔的側(cè)顏冷峻,散發(fā)出一股縹緲的美,眉目間有些許的怒氣,大概是屋檐上的雨有些大,他轉(zhuǎn)身上了一個臺階,突然朝江離的方向看了過來,一雙漆黑又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江離,仿佛一場有磁力的風(fēng)暴,將人連魂一塊兒吸進(jìn)去。
五秒……
十秒……
半分鐘過去了。
江離的眼睛漸漸泛起了一絲酸,她居然看著他走神兒了,果然美色誤人。
她正準(zhǔn)備移開視線,就見傅行之已經(jīng)先她一步跳轉(zhuǎn)了視線,對著手機(jī)繼續(xù)通話,眉宇間的怒氣似乎被驅(qū)散了不少。
沒過多久,他就掛了電話,轉(zhuǎn)身進(jìn)門,迎面走過去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看到他,略微吃驚了一下,眼看就要錯過的時候,中年男人連忙開口喊住了他。
他略停下腳步,中年男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么,他朝餐桌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嚇得江離做賊心虛的立刻轉(zhuǎn)身,手肘卻碰到了桌上的橙汁,打翻在桌子上,弄濕了一片。
“呦……這是看到什么看的這么專注,連果汁都給打翻了。”周予安嘴壞的調(diào)侃江離。
江離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她吞了吞唾液,低著頭抽著紙巾擦拭著桌子,心跳加速,心虛的不得了。
“車是老傅的,用不用賠償老傅說了算?!?p> 江離擦桌子的動作一頓,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答。
“江律師和老傅之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p> 江離維持著鎮(zhèn)定,生怕周予安沒完沒了的盤問,隨手將擦完桌子的餐巾紙入簍,然后又用濕紙巾擦了擦手,夾了一只螃蟹放在自己的餐盤里。
她話音剛落,傅行之回來坐下。
江離脊背一僵,整個后背蹦的直直的,視線都不敢往他那邊停留。
周予安薄唇舒展出好看的弧度,眉眼帶笑的看著江離:“哦,是嗎?”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傅行之:“老傅,你不是拆螃高手嗎,趕緊幫江律師拆一拆,別讓螃蟹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