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仔細(xì)手疼?!庇腥苏f道。
孫瀅回過頭一看,陸虞用一把折扇擋住了孫瀅的手。
朝霞郡主一看是陸虞,不由朝他嬌羞一笑,“虞哥哥,你怎么來了這里?”
陸虞眉一皺,“郡主可別稱這般稱呼下臣,下臣不過是一介外臣,不敢和皇室攀上關(guān)系?!?p> 朝霞郡主掩袖笑了起來,說道:“陸大人的侄女可是大夏國的皇后,陸四爺怎么說也是皇后娘娘的四叔父,怎么不和皇室攀關(guān)系?!?p> 陸虞朝皇宮方向拱手道:“先帝英明,當(dāng)今圣上慧眼識珠,這才親自冊封了陸家女為后,皇上恩澤,臣沒齒難記,怎么到了郡主眼中成了臣和皇室攀關(guān)系。還請朝霞郡主分清君臣,理順尊卑再來教訓(xùn)人?!?p> 朝霞郡主再跋扈,也不敢說先皇和皇上的不對,被陸虞這么一說,駁又無可駁,站在那里好一陣子才道:“皇上和先皇的決定自然是對的……”
再找陸虞,哪里還有陸虞的影子,就連孫瀅也不見了。
她這次本是剛剛面壁出來,也不想再被關(guān)回去,倒也沒找周正的麻煩。
孫瀅和陸虞走到街的轉(zhuǎn)角處,向小廝吩咐道:“去稱兩包炒板栗過來?!?p> 小廝很快就過來了,笑道:“咱們?nèi)サ那?,剛好剩下最后兩包了。?p> 陸虞點(diǎn)頭笑著道:“一包給孫大娘子,一包回去給老太太?!庇窒?qū)O瀅道:“這兒的炒板栗是一絕,今天正好湊巧,買給你嘗嘗?!?p> 孫瀅笑著道謝,吩咐青檀,“趕明兒讓府上的小丫頭早點(diǎn)來排隊(duì),買一點(diǎn)給母親和外祖母送過去。”
孫瀅剝開一枚,以袖掩口,嘗過了。
這家的板栗又酥又香,帶點(diǎn)甘甜,讓人回味無窮。
等上了馬車,陸虞一撩簾子上來坐到了孫瀅對面。
向她笑道:“我送你一程,下次出門,記得帶梵音和妙律,她們兩個都有功夫在身,誰欺負(fù)你,給我打回去,出了事我給你擔(dān)著!”
果然她之前猜的沒錯,梵音和妙律真的是陸虞的人。
孫瀅突然覺得陸虞板著臉也很順眼。
她呆呆地望著陸虞看了很久,一直到陸虞拿出帕子,在臉上仔細(xì)的擦了一回。
孫瀅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都怪自己盯著他太久了。
可她又不好意思認(rèn)錯。
孫瀅想了想說道:“你應(yīng)該多笑,你笑起來,很溫暖,就像板栗一樣香甜?!?p> 天啊!她說了什么狼虎之詞。
我……我……
這下真該道歉了。孫瀅不自在的目光到處飄移,突然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陸虞的耳朵紅了。
這真的是朝堂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陸大人嗎?
孫瀅朝他也笑了笑。
陸虞看了看孫瀅說道:“你的笑也很美。像早晨帶著露珠的待放的花苞?!?p> 她有這么美嗎?
孫瀅不自在的摸了摸了臉頰,滾燙滾燙的!
“主子,孫府到了?!毙P突然說道。
孫瀅突然覺得這一路太短,怎么才說兩句話就到了。
陸虞露出一個比初升朝陽還燦爛的笑容,摸了摸孫瀅的頭:柔聲道:“明天等我,我早點(diǎn)來?!?p> “好?!睂O瀅發(fā)出的聲音比蚊子的哼哼聲大不了多少。
明天也不過是睡一覺的功夫就到了。
孫瀅照例是很早起了床。
湯圓將她的首飾全拿出來了,擺在羅漢床。
“主子,您醒了,上次沒來得及讓奴婢展現(xiàn)一下手藝,這次一定要讓婢子好好給您梳個漂亮的頭,奴婢為此專門自己掏荷包去和項(xiàng)夫人每天學(xué)了一個時辰。這些首飾你也不用擔(dān)心,奴婢等下忙完,等你和梵音妙律姐姐去了老太太上房再收拾?!?p> 陸家來下聘,這些丫頭估計(jì)比她還緊張。
“沒事,只是下聘,咱們都有經(jīng)驗(yàn)了?!睂O瀅故意說笑,想緩和一下氣氛。
地上到處放的都是箱籠,玉嬋道:“我會的少,主子讓我挑衣裳,今天是主子的好日子,我怕主子找不到合適的,就將適合現(xiàn)在穿的衣裳全挑出來了。老太太吩咐做的八套衣裳蘭桂坊也送來了,主子先看看喜歡哪套,咱們一套一套的試?!?p> 本是該昨天試衣服的,孫瀅去了沈氏那邊加來遇到周正又耽擱了時間,唯有現(xiàn)在試了。
玉嬋又安慰道:“昨天黃嬤嬤來交待了,今天不用去給老太太請安,主子想吃什么,直接讓廚房送過來就行。千萬要穿得體了,會有冰人和陸家的嬤嬤跟著,說不定宮里也會來人。”
陸虞是皇后娘娘的四叔父,訂親的時候?qū)m里很可能會來人。
“老太太昨個兒都交待好了,將到處都收拾好了,專等著姑爺過來了?!?p> 老太太豈止是昨天將到處都收拾好了,其實(shí)直到陸虞下聘的日子開始,府上到處就開始張燈結(jié)彩,到處粉刷修剪煥然一新了。
可見老太太對這件事的重視。
孫瀅思忖道:雖是訂親,估計(jì)也有不少親戚族人會來湊個熱鬧,廚房今天估計(jì)會比較忙。
“我早上吃一碗小餛飩,外加一碗鮮羊奶就行。不必廚房送過來,你們?nèi)ト?。今天廚房可能也會比較忙?!?p> 玉嬋又笑道:“老太太昨天下午本是喊您過去商議的,您沒在,她老人就請黃家班給咱們做席面,黃嬤嬤、姜嬤嬤和大夫人負(fù)責(zé)只酒席。晚上姜嬤嬤親自代老太太和您商量這事,可您回來就休息了,也沒來得及說,今天讓奴婢傳個話?!?p> 孫瀅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知曉了。衣裳不用了,我昨天得了一件,今天就穿那件?!?p> 青檀忙拿出了昨天的包裹,笑道:“主子有個長輩給主子做了一件煙云蝴蝶裙,主子昨天已經(jīng)試過了,非常漂亮。那種天藍(lán)襯托得主子又高貴又美麗?!?p> 有小丫鬟端來了水,孫瀅走到屏風(fēng)后面去洗臉,一個小丫頭端著盆子,湯圓幫她挽了袖子,孫瀅用玉嬋遞過的青鹽擦了牙,又用清水洗了臉,又挖出一點(diǎn)香膏和珍珠粉,在手心里揉搓了三五下,在臉上揉搓出泡泡又用沖掉,用玉嬋遞過的毛巾擦干凈,這才算洗了臉。
出來梳妝臺上放了羊脂玉的盒子,打開是擦臉的香膏,抹均,又涂了腮紅。
玉嬋和青檀趕緊將衣服給孫瀅換上,梳了頭,才開始描眉,只聽過來傳話的小丫頭笑道:“姑爺來了,已經(jīng)過東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