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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寵妾死遁后,禁欲權(quán)臣急瘋了

第10章 他教會的曲子

  好意?

  沈鳶忍不住笑出聲。

  陳氏也知道她只是幼時會彈琴,這么多年來,她便一直會嗎?

  沈婉寧口口聲聲說的引見,讓她像個物品一樣展示在眾人面前,到底是好意還是羞辱?

  “母親,你也覺得我會彈琴嗎?”沈鳶輕聲問。

  陳氏欲言又止,顯然察覺到什么。

  可婉寧的話已出,怎么能收回呢?

  她是不會忍心看婉寧向眾人道歉的。

  “阿鳶,你向來聰慧,即便很久未曾碰過琴弦,也一定還記得!你也知道婉寧與裴都督定有婚約,讓她道歉,豈不是有損了裴都督的顏面?”

  陳氏心中的那桿秤,毫無意外的偏向沈婉寧。

  沈鳶料到如此,唇角一勾淡然笑道:“母親和婉寧妹妹一條心,還真猜準(zhǔn)了。琴技我略懂一二,眾位若不嫌棄,可以指點一二?!?p>  她款然起身,鎮(zhèn)定自若朝水云臺上走去。

  小廝們很快將古箏備好。

  沈婉寧眼底氤氳著一股懷疑,不可置信的望著臺上,很難相信沈鳶竟然真的會彈琴?

  她在哪里學(xué)會的?

  不,興許沈鳶只是在逞強(qiáng)而已!

  男席上,推杯換盞,酒過三巡。

  裴忌靜靜凝視著臺上。

  女子腰肢纖纖,身段宛如初春新柳,竟不盈一握。

  酒意染上眼眸。

  裴忌隱約回憶起香軟紅帳里,細(xì)碎的燭光中,那雙浸水的桃花眸。

  水云臺上,沈鳶蒙著輕薄的面紗。

  纖白的手指款款勾起琴弦,悠揚的琴音隨之而舞。

  音調(diào)溫勁柔和,清如天籟,宛如珍珠落玉盤。

  沈婉寧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頭。

  她算錯了。

  明明是想讓沈鳶在眾人面前出糗。

  沒想到沈鳶不僅會彈琴,功底還很不錯,甚至超越了沈婉寧的教習(xí)姑姑!

  她那樣卑賤的人,怎么會這樣運氣好?

  見身邊人都靜靜聆聽,沈婉寧眼中嫉妒,卻還是盡力擠出一抹微笑。

  臺上,沈鳶微垂眼眸,聽著相和的琴聲想起這么多年的蕭寂時光。

  琴聲也由婉轉(zhuǎn),漸漸變得高昂激進(jìn),直至渾厚的余音漸漸轉(zhuǎn)為孤寂的尾音。

  一曲終了。

  沈鳶起身謝幕,身段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中。

  裴忌的手指輕叩桌沿,微皺的眉間隨著消失的身影而陰郁了幾分。

  沒有記錯的話。

  沈鳶彈的這首曲子,是他教會的。

  那年青翠欲滴,檐下溫霞,疏淡的兩個人第一次貼近對方。

  待沈鳶回到席間。

  沈婉寧臉上堆著甜甜的笑容,看起來格外高興,止不住對眾人炫耀:“沒想到鳶姐姐的琴技這么厲害?我還以為鳶姐姐日子凄苦,連琴也不曾碰過呢!看來姐姐真是厲害,能習(xí)得一技之長!”

  此言一出,席間的婦人都聽懂了什么。

  沈鳶小小年紀(jì)漂泊在外,長相姣美,在溫飽之余,還能有機(jī)會習(xí)得琴技?

  思來想去,該不會是被賣進(jìn)過窯子吧?

  張嫣然與柳嬌嬌捂著臉嘲笑,陳氏和王氏的臉上也掛不住。

  沈鳶聽明白沈婉寧隱藏的惡意,微微抬眼,凜冽如雪的目光讓她莫名的心虛。

  “婉寧妹妹像是洞悉了我的所有生活,難道在偷偷監(jiān)視我嗎?”

  “我怎么可能監(jiān)視姐姐?姐姐莫要胡說八道?!?p>  “你說的不錯,我連最起碼的溫飽都滿足不了,確實沒有資格習(xí)得一技之長。”沈鳶往前湊近她一分,眼眸微垂,凝著她蒼白的臉頰,神色微妙:“你難道沒有從我的琴聲中聽出一點點熟悉嗎?”

  沈婉寧錯愕。

  她從沒有聽過沈鳶彈琴,怎么會聽出熟悉的感覺?

  不過細(xì)細(xì)回想,無論是沈鳶勾弦時的利落,還是她轉(zhuǎn)調(diào)時的婉轉(zhuǎn)爽落,確實好似聽過。

  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

  沈婉寧不敢相信的看著沈鳶,嘴唇哆嗦著問:“你的琴音,怎么會與裴都督有兩分相似?”

  在前年皇家的春日宴上,裴忌初歸京城,大放異彩,一曲相思震驚滿座!

  沈鳶她……

  沈婉寧連連搖頭。

  “有一句話你猜的真準(zhǔn),我的確得過高人指點?!?p>  沈鳶靜靜看著她陷入了失神。

  錯身離開的時候,眼中的譏諷深了幾分。

  宴席漸漸接近尾聲。

  散場以后。

  沈庸黑著臉坐在正廳中,看到下方跪著的沈鳶和沈婉寧,積壓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上臺表演,乃是低賤女子所做之事,你們身為大家閨秀,何故如此玷污自己的名聲?”

  千金小姐怎么可以跟舞娘一樣,在臺上表演,任賓客觀看?

  把沈府當(dāng)什么了?

  沈婉寧匍匐在地上,聲淚欲泣,聽得人不忍:“父親請息怒,要怪就都怪女兒!是女兒想讓姐姐在眾人面前露臉,好為她爭得一門好親事,全然將父親和沈府的顏面拋之腦后,還請父親責(zé)罰!”

  沈瑯著急的不行,作勢要攙扶她起來:“婉寧快起來,你身子素來柔弱,地上濕寒嚴(yán)重,千萬別丟了病根!”

  陳氏也道:“是啊快起來,你父親向來疼你,有什么話好好說還不行嗎?怎么要糟蹋自己?”

  沈婉寧仰面流著淚,委屈極了:“女兒好心辦了壞事,讓父親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女兒甘愿受罰,父親千萬不要責(zé)備姐姐!”

  沈庸冷冷看著地上的兩個女兒。

  婉寧聲淚俱下,顯然已經(jīng)讓他心軟。

  可看看沈鳶,面無表情,不作解釋,哪里還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里?將沈府放在眼里?

  況且,婉寧養(yǎng)在陳氏膝下,溫婉大方,知書達(dá)禮。若是沒有沈鳶的煽動,怎么可能做出失禮的事?

  沈庸已經(jīng)默默將罪名扔在沈鳶的頭上。

  在他心中,沈鳶本來就是滿身污點。

  “沈鳶,你不解釋解釋?”

  “父親想聽什么解釋?”沈鳶問。

  沈庸沉著臉:“誰教你彈琴的?誰讓你去彈琴的?你是覺得自己還沒有將沈府的臉丟夠嗎?就那么著急想要將自己嫁出去,才讓婉寧配合你演戲?”

  沈鳶側(cè)眸看向沈婉寧問:“婉寧妹妹,我讓你配合我一起演戲了嗎?”

  沈婉寧垂著腦袋不吭聲,靜默的回答格外刺耳。

  “你還不承認(rèn)?婉寧就是太好說話,所以才會被你煽動!她處處都想著你,可是你呢?”沈瑯已經(jīng)忍不住幫沈婉寧說話,更不顧沈庸在場,將沈婉寧扶了起來。

  從始至終,她一直沒有做出明確的回答。

  好似在席間,在水云臺上,讓沈鳶表演琴技的人,并不是她。

  “母親,你也這樣認(rèn)為嗎?”

  沈鳶輕聲問,無光的眼眸中甚至包含了一絲期待。

  期待陳氏能將原委描述出來。

  明明都是沈婉寧的意思,明明她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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