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蘇落綿,你是來關(guān)心我老公?”
男人冷峻清逸的臉沒有異常。
可他連她遭人算計出軌,都要跟她離婚,沒道理會在得知她懷了野種之后,什么情緒都沒有。
所以,他是不知道她懷孕?
寧沐先開了口,“老公,你出軌的人是誰……”
是……
蘇落綿嗎?
她耳邊響起這個名字,胸口緊繃,憋了口氣。
顧斯忱的雙手落進(jìn)口袋里,腦海閃過蘇落綿被折磨的慘狀,眼神幽暗,“是走錯房間的女人,事后給了賠償?!?p> 得到答案,寧沐神經(jīng)驀然一松。
她連忙從床上起身。
還沒來得及下床。
聽到靜靜觀察她的男人又說,“念在你遭受我三年冷落,又遭人算計出軌,十分鐘之前,我在顧家官微只公布了我出軌這件事?!?p> 誰人不知他最怨恨她。
他這番話倒向他對她有愧疚。
寧沐恍惚以為眼前的人不是顧斯忱。
繼而,她褐色眼眸中閃爍驚喜的光亮,搖晃下床。
她太激動,心急,以至于重心不穩(wěn),但好在男人結(jié)實的臂膀環(huán)住她差點栽倒的身體。
寧沐抬眸,顧斯忱并沒有如她所想,臉上出現(xiàn)任何疼惜,或者是愧疚,而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她臉上揚(yáng)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顧斯忱收起打量她的視線,把她抱回床,“聽到我隨便找女人也能這么冷靜,寧沐,我倒看不清你?!?p> 她能把蘇落綿折磨個半死,還逼出國。
卻在聽到他酒后亂來,不光無動于衷,甚至還有竊喜……
寧沐張了張嘴,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空洞狐貍眼不曾離開他英俊的臉,“因為我愛你啊?!?p> “忘了嗎?老公,我說過,你只要肯在我身邊,我無所謂你去找誰,只要不是蘇落綿?!?p> 只要不是蘇落綿是誰都好。
顧斯忱低沉發(fā)笑,“所以,只要不是落綿,我睡了誰對你都無所謂?”
“寧沐,你的愛也太廉價,太臟?!?p> “臟嗎?”寧沐挽唇一笑,明媚動人的表情斂去虛弱的狀態(tài),“如果骯臟能夠留住你,讓你永遠(yuǎn)在我身邊,我無所謂?!?p> 到底是心狠手辣,為愛不顧一切,瘋魔的女人。
連這種話都說得出。
顧斯忱打掉她試圖環(huán)在他脖子上的手,優(yōu)越的五官線條剎那冷冽,“你的愛真廉價!”
“你不愿意去一會的發(fā)布會,就等律師來找你!”
他轉(zhuǎn)身就走。
寧沐急了,“你要和我離婚,我就馬上讓人弄死蘇落綿!”
她一步下床,底盤不穩(wěn),轟然倒地。
同時,拉開門的男人,眸中迸射寒光。
“惡女!”
幾乎是從齒間蹦出來的兩個字。
她太敏感蘇落綿這三個字,不管是誰說,都能將她竭力克制的情緒掀翻,她忍著痛坐在地上,迎上男人兇狠目光,她崩潰情緒陡然耗盡了一樣。
顧斯忱真的是把蘇落綿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她這輩子都擠不進(jìn)去,“顧斯忱?!?p> 挽留的話沒能從她嘴里流出一丁點,顧斯忱不看她,冷臉離開。
寧沐慌忙從地上起來,心中又怨又痛,追出去。
顧斯忱步子邁的極大。
寧沐身體虛弱,就要追不上了,拐角處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小腹隆起的女人。
那女人錯愕地對視上男人的眼,在原地站定。
而后,寧沐就聽見顧斯忱關(guān)切的聲音,“懷著孕,少出來。”
溫柔輕緩的聲音全然沒有剛剛強(qiáng)忍怒氣的緊繃。
寧沐被這幕刺傷了,干燥的喉嚨發(fā)緊,“蘇落綿,你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是來關(guān)心我老公,還是想要來奚落我?你是讓我老公酒后亂來的人?”
仔細(xì)看蘇落綿的孕肚,月份很大了。
做那種事,只要不太激烈,不會傷到孩子和孕婦。
顧斯忱把蘇落綿放在心尖尖上,平時不會碰,可是有酒精加持之后,作為一個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
能克制住嗎?
明明恒溫的室內(nèi),寧沐卻感覺到了陰冷。
顧斯忱轉(zhuǎn)過身,他高大的身軀像之前那樣,擋在蘇落綿身前,“離婚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們之間,你提什么落綿,一切都跟落綿無關(guān),剛剛我說過,我出軌的對象不是落綿?!?p> “你再胡亂猜測,別怪我不客氣?!?p> 寧沐深吸一口氣,胃里涌進(jìn)的不少冷空氣化作利刃割在她心上,她眼眶發(fā)酸發(fā)熱,忍不住說,“你這么在意她,當(dāng)初還不是娶了我?”
“寧小姐!”
一向面對她怯弱畏懼的蘇落綿突然說話。
顧斯忱伸出手扣住蘇落綿的手腕,他似乎是不準(zhǔn)她說什么。
蘇落綿卻倔強(qiáng)起來,“斯忱,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你不能霸道的阻止我和寧小姐交流,有些誤會,還是要當(dāng)事人解決?!?p> 蘇落綿一臉認(rèn)真,身上沒有半分之前在醫(yī)院里的緊張。
大概這就是有人做靠山的底氣。
連心中的恐懼都可以短暫克服。
寧沐不禁記起蘇落綿對自己求饒,哀求她放過的可憐樣,咽下苦澀,笑了,“蘇小姐原來不是縮頭烏龜呢?”
蘇落綿,“我是縮頭烏龜,寧小姐您有權(quán)有勢,面對您的折磨,我從來都是受著?!?p> “我在國外結(jié)了婚之后,亡夫告訴我,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以,回國之后我就特別想找您,問問您,到底為什么,您要折磨我?!?p>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交集?!?p> 不記得?
不記得?。?p> 無盡的痛苦和折磨,突然之間涌進(jìn)寧沐腦海里,她攥緊了手,指甲全部嵌入掌心,她卻感覺不到痛。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守著為什么折磨蘇落綿的秘密,誰都不知道。
這會兒突然要翻出來。
猶如把她心底那個最沉重的傷疤揭露。
她永遠(yuǎn)都不會忘,多年前,她被囚禁在高塔之上時,目睹蘇落綿殺害那兩個人的場景……先是那個男人,后是她的朋友。
顧斯忱回來后問過她兩次,傷害蘇落綿的原因,她都選擇避而不談。
這會兒,顧斯忱大概是感興趣,他臉上的陰冷淡去不少,手攥著蘇落綿的胳膊,沒有作聲。
寧沐的視線從男女交握的雙手上移開,“自己做的事情不記得,你以為你和自己的名字一樣,清清白白么?”
蘇落綿那張跟她有幾分相似的臉充滿茫然,和無辜,“我真的不知道?!?p> “好一個不知道啊?!睂庛灞瘺鲆痪?,感覺腦袋脹痛,氣血在慢慢上涌。
殺過人這種事也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