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給了信之后,溫海好像不一樣了。
那時已經(jīng)考完試,但還有三四天才放假回家。
有次她在食堂等陳念,等得無聊,于是開始寫英語小本。
其實(shí)當(dāng)時她捕捉到溫海在那邊洗碗了,但在他看過來之前,她就忙低頭寫英語,因?yàn)樗南祵懶诺膬?nèi)容,心想可不能第二天就食言??!
韓瓷淺寫著寫著,竟寫進(jìn)去了,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真煩啊,這幾頁怎么要翻來翻去的?看老娘給你秒掉!”
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盡管不能食言,但她也不能一點(diǎn)兒也不關(guān)注?。∮谑撬泵μь^,往洗碗池尋找他的身影,可惜已經(jīng)人去樓空。
她有些懊惱地環(huán)顧四周,卻忽然瞧見在遠(yuǎn)處的樓梯口中站著一個拿著淺藍(lán)色飯盒的高挑少年,正看向這邊,顯然已經(jīng)站了一會兒了。
但正在她要定睛一看的瞬間,他就轉(zhuǎn)身走了,一下子就不見了。
仿佛剛剛的他只是一個虛幻的像,一個天神派來的不能被人類發(fā)現(xiàn)的美男子。
雖然不確定,但韓瓷淺認(rèn)為他就是在看自己的,然后還自行腦補(bǔ)了他臉上失落的表情。
那微微下垂的嘴角,那幽幽的眼啊......打??!自戀超標(biāo)了。
回家前的那個夜晚,大家都在搬行李到校門口。
韓瓷淺決定幫朋友搬,但自己的明天再搞。
然后她就看見了溫海。
“噢,不!我待會兒也要搬東西!”
“不是明天嗎?”陳念無語道。
“哎呀,就現(xiàn)在!”
于是她和陳念兩個弱女子提著她的行李挪著步子,兩坨弱柳在轉(zhuǎn)角處扶風(fēng)一般遇見了溫海,和溫海幫忙的朋友。
在四人就要擦肩而過時,韓瓷淺和陳念兩人交換著物品,手微不可察地抖著,好似都累了然后交換一下緩解疲勞。而溫海的朋友頂了一下溫海。
“那,那個,韓瓷淺!你要幫忙嗎?”身后的人喊道。
韓瓷淺有些顫巍巍地轉(zhuǎn)身,心里炸開了煙花,毫不客氣:“好啊!”
陳念自覺地裝作提不動啊地把手上的東西都給了溫海,自己兩手空空地遠(yuǎn)遠(yuǎn)跟在二人的后面。
韓瓷淺回頭看到陳念那副姨母笑時忍不住氣笑了。
雖然韓瓷淺和溫海一路相對無言,但她仍然十分開心。
晚風(fēng)涼涼地吹著,是冬天少有的溫柔。暖黃的燈光下,溫海拉著她的行李箱咕嚕咕嚕,韓瓷淺蹦跶著帶他去到一個角落:“我的秘密基地!”
嗐,哪有啊,她肯定瞎編的。
明明入冬了,但那晚她回到宿舍時面紅耳赤,脫下羽絨服時發(fā)現(xiàn)手心沁了層汗。
可惡,竟然食言了啊。
但真的好開心。
14
中考時溫海和韓瓷淺是同一個考場,操作技術(shù)考試又被分到了同一個四人小組。
“我去?。‰y道連學(xué)校也知道?”韓瓷淺對陳念快樂地哀嚎。
“看來你這不僅深入人心,而且深入電腦心?!标惸钷揶淼?。
林玟則幽幽發(fā)言:“小心喲,情場得意,考場失意?!?p> 啊,緣分。韓瓷淺知足地嘆道。
溫海是坐在韓瓷淺后面的,所以考試的時候她看不了他,而他可以。但韓瓷淺想起云老師,想起自己的信,于是決定認(rèn)真答題。
雖然,她還是忍不住想后方的某人,心里有些矜持而不大自然。
出考場,溫海竟然等了等韓瓷淺。
韓瓷淺正要開心地抬腿和他一起走,就見溫海提了提一個黑色袋子,上面夾著韓瓷淺的粉紅色夾子。
忘拿包了。韓瓷淺撓撓頭,走過去。
忽的一個紅包閃了出來,韓瓷淺一愣。
那是韓瓷淺前幾天給溫海的平安袋,保佑他考試順利。
他竟然帶著。
而溫海很明顯是有意甩出來的,此時有些不大自然地收了回去。
韓瓷淺的心臟怦怦直跳,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竟然帶著。
考完最后一科歷史,韓瓷淺和溫海說:“溫海,我在你書包里放了一個檔案袋,你回家后看?!?p> “嗯?!?p> “一定得回家后再看哦!”
“嗯。”
“你暑假回老家嗎?”
“可能會吧。”
“哦,我也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