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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斗想贏?茍不如癲!

第十一章 真·女神轉生

宮斗想贏?茍不如癲! 深海油條 2763 2024-05-21 07:44:50

  清晨,皇城之內薄霧氤氳,朱墻凝露。

  秦奉安打著哈欠,在張公公的服侍下洗漱穿衣,即將去躬政殿主持穿越后的第一個早朝。

  秦奉安有正事要干,蘇斐然也沒有留在永寧殿的必要,請示秦奉安后便回紫宸宮了。她得回去梳妝打扮一二,再和各宮姐妹一同向嘉貴妃問安。

  后宮也有自己的早朝。原本嬪妃們不必起早,睡到自然醒即可,但自從吳嘉言登上貴妃之位,便向皇帝請示,給后宮添了重禮數(shù),即所有后苑中人每日都得向位份最高的嬪妃請安,早晚各一次。

  如今的后宮中,位份最高的便是嘉貴妃,因此其余所有妃嬪都得趕在辰時之前趕去赤棠苑,讓嘉貴妃清點人數(shù),就好像老師點名一樣。而晚上的請安則在酉時,各宮嬪妃聽完嘉貴妃訓話后,才能回各自宮中享用晚膳。

  誰也不知道嘉貴妃為何要制定這莫名其妙的規(guī)矩,除了能炫耀權力之外,簡直一無是處,甚至損人不利己。

  永寧殿離得與紫宸宮并不近,還好蘇斐然啟程得早。等她回到紫宸宮時,林岫青也沒梳妝,正偕同玉流佇在庭院中賞花。

  即便素面朝天,林岫青依舊清秀出塵,只是比起蘇斐然往常見她的樣子,多了幾分疲態(tài)。尤其是她眼下掛著的兩個大黑眼圈,要是說昨天她沒熬個大夜,蘇斐然是不信的。

  不會是昨夜自己宮里的人被叫去侍寢,嫻妃娘娘吃醋,所以一宿沒睡好吧......

  蘇斐然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趕緊將其掐滅。

  她靠林岫青的賞識入宮,被正式分配到紫宸宮后,林岫青也沒苛待她,還讓玉流教導她禮儀。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用這種小家子氣的念頭揣度林岫青。

  想來想去,蘇斐然將其歸咎于昨日在皇帝處聽到的陰謀論,才讓她對林岫青起疑。

  “嫻妃娘娘早?!碧K斐然行禮問安,又關切道,“清晨濕寒,娘娘穿得這樣單薄,小心著涼。”

  林岫青微微點頭,笑道:“玉忱在調配花露水,熒琿去取新制的銀櫛和琉璃銖花了。我不愿在宮內等待,便叫玉流陪我出來賞花。倒是你,剛從永寧殿回來,想必累了。如若你想在寢殿歇息,便知會一聲本宮,本宮去應付嘉貴妃就好?!?p>  蘇斐然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想到剛才她還懷疑過這么好的人,就差當場扇自己兩耳光。

  “謝嫻妃娘娘好意。妾初見娘娘時,只覺得此般美貌恐非人間之物,沒想到娘娘良善,德行更勝過容貌萬千。”

  見到蘇斐然毫不吝惜夸贊之語,林岫青也不忸怩,和玉流對視一笑,道:

  “古國已是當今世界絕無僅有的繁盛,而宮墻以里,更是繁盛中的繁盛。”

  “本宮還只是個官宦家小姐時,天天苦讀詩書,稍一走神就要挨先生的訓斥。當時的我望著宮墻,只覺得里面的貴人們必定各個錦衣玉食,生活奢靡華貴。而且,有皇帝的照拂,她們也不必去奮斗些什么,只要不犯大錯,就能一生安樂?!?p>  “每每想到那種情景,我都難以自已,想趕快被圣上選入后宮。哪怕圣上只封我為選侍也無妨,在后苑與姐妹們暢談、享受傭人們的侍奉,總比在家中讀些無用書來得自在?!?p>  蘇斐然眼神微微黯淡,她明白林岫青想告訴她什么。

  “入宮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人之所以痛苦,并非茫然而行之,而是既知必然,還想去反抗?!?p>  林岫青淺淺一笑,唇角的弧度與方才并無分別,但蘇斐然卻覺得這笑容苦澀萬分,不知揉碎了幾次少女的懵懂,才將她葬在牽強的笑里。

  “本宮既知宮里種種委屈,又怎會加之于你們?”林岫青輕嘆一聲,神色落寞道,“如若在你陷入消沉之時,還能想起宮中尚有一點溫情,本宮便不算自作多情?!?p>  蘇斐然剛想上前安慰,林岫青的侍女玉忱便端著銀盆從庫房走來。

  “奴婢剛調配好花露水,娘娘趕緊進屋敷一敷,一會兒上妝才更勻稱?!庇癯纴淼搅轴肚嗝媲?,彎腰低頭道。

  蘇斐然本以為花露水不是她想的那個六神,估計是什么提取花汁混合露水搞出來的偽科學保養(yǎng)品。沒想到她打眼一瞥,倒真瞧見銀盆里裝著滿滿一盆綠油油的液體,像是剛從里約奧運會跳水池抽上來似的。

  蘇斐然不信邪,還湊上去聞了聞,銀盆里的液體味道之沖,差點給她熏暈回現(xiàn)代。

  我焯......嫻妃娘娘真要拿這玩意敷臉嗎?干凈又衛(wèi)生!

  玉流看出了蘇斐然的驚恐,笑著解釋道:“這顏色看著唬人,不過是被剁碎的草藥染上色罷了。玉忱是從小跟著娘娘的人,娘娘天生麗質不假,但無論怎么曝曬都肌膚白皙,也有玉忱研制出這花露水的功勞?!?p>  這套說辭拿來哄哄古人還行,蘇斐然也不敢信。

  這玩意綠了吧唧,根本不像是天然顏色。說不定嫻妃的臉都給腌出化學反應了,才怎么都曬不黑。

  “先不說了,若是我們梳洗遲了,晚些去赤棠苑,恐要受責罰呢?!?p>  遠遠走來一道人影,眾人定睛一看,是紫宸宮的宮女熒琿回來了。林岫青見狀,也不耽擱,向蘇斐然歉意一笑,便回宮中梳洗。

  玉流卻并未跟隨林岫青回去,她還站在荷花木蘭下,示意有事對蘇斐然交代。

  蘇斐然不知所以,只得緩步走過去。直到二人距離足夠近、近到玉流說話只能蘇斐然一人聽見時,玉流才開口。

  “奴婢恭喜琉容華成為圣上新寵,嫻妃娘娘是真心為您高興?!?p>  玉流小聲地道賀,仿佛看穿了蘇斐然早先的擔憂,

  “琉容華大可安心,娘娘昨夜休息不好,與誰人侍寢無關。方才您也聽到了,娘娘她......入宮時就在八月,如今再逢一個八月,難免傷春悲秋?!?p>  蘇斐然心里一暖,她雖然新得皇帝寵幸,但終究只是個容華。身居高位的嫻妃竟如此在意她的感受,難免讓她受寵若驚。

  “娘娘怕你多思,也怕姐妹們心里不平衡,所以特地準備了些禮物,就置于東閣樓上?!庇窳骼^續(xù)道,“娘娘也是怕來日秋風蕭瑟,姐妹們剛入宮,沒得好衣服穿,便借由你手贈予紫宸宮上下——你可明白娘娘的意思?”

  蘇斐然對嫻妃徹底服氣了。嫻妃本可以以自己的名義給新人送禮、籠絡人心,卻讓蘇斐然出面相贈,不僅達到了目的,還讓其他姐妹都記著蘇斐然的好處,即便秦奉安偏寵蘇斐然,其他人也不至于過于記恨她,從而做出極端的事情。

  高,太高了!嫻妃大義!

  “但......禮物貴重,我實在于心不安。”即便有嫻妃的授意,蘇斐然還是包子一個,唯唯諾諾地推辭道。

  玉流也沒有不耐煩,她也理解蘇斐然的心情,輕聲勸解道:“若是嫻妃娘娘親自出面,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紫宸宮的姐妹們難免有壓力。如若好意準備的禮物被人當作是主位娘娘的施舍,豈不是負了娘娘的好心?還得您從中調協(xié)一二,方能十全十美。”

  “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脫了?!?p>  蘇斐然鄭重地向玉流姑姑道謝。玉流對她鼓勵一笑,轉身進入紫宸宮內。

  紫宸宮的宮門一關,只留蘇斐然一人在院內,一臉幸福地回味著方才與林岫青和玉流的對話。

  只聽一聲輕微的“唰啦”,蘇斐然還以為是玉流掉了什么隨身物品在門外,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片小小的葉子落到了地上。

  那葉片極小,葉緣有些毛刺,蘇斐然方才就見它扎在玉流的衣服上,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玉流,她便趕著去侍奉嫻妃了。

  蘇斐然撿起葉片,卻發(fā)現(xiàn)這并非紫宸宮院內栽植的荷花木蘭葉片。

  她雖然不是什么植物學家,但比大小還是會的。荷花木蘭葉片奇大,就像它的花一樣,每一片都能鋪滿手掌。而蘇斐然手中這片葉子小得出奇,在整個紫宸宮內都找不到出處。

  雖然蘇斐然不會懷疑玉流真如昨日秦奉安猜測的那般——是嘉貴妃安插進紫宸宮的眼線,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將葉片塞入荷包中。

  既然嫻妃對玉流萬般信任,那就由她來替嫻妃做些多余的猜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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